第53 章

  匹狼,本性血腥而又凶残的猛兽。

  闻言封怡然淡淡一笑,俊美的面容越发的温润,手掌贴着小丫头头顶乌黑的头发轻轻揉了揉:“小小,莫要再生事了,孤还等着两年之后,将你风风光光的迎进王府呢。”

  嫩兔子眸子微闪,静默不语,远处有公公送来信件,封怡然起身离开,凉亭里,只剩下封羽然笑眯眯的看过来。

  微风徐徐而过,紫阳花的味道跟着浓郁起来,不知何时,面前也多了一株紫阳花,十字形的花瓣一簇簇,就像一个华美精致的绣球,美艳诱人。

  封羽然笑盈盈的将花推到她得面前:“送皇嫂。”

  不是四嫂,而是皇嫂,这让叶小小微微一怔,抬头时,却见对面的男子笑的狐狸一样,一双眼睛紧紧的眯在一起,似笑非笑。

  老祖宗说,皇宫就是个大染缸,白的进去,能染成黑的,黑的进去,能染成花的,她不喜欢那样勾心斗角的世界,如果可以,连碰都最好不要碰,但不行,她是一等公叶家唯一的嫡女,不管皇上要笼络叶家也好,监视叶家也好,她的归宿,终究将会是那个大染缸。

  不过她不在乎声誉,不在乎名望,老祖宗在书里也说了,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那她就赌了,赌自己终究能全身而退,一家平安。

  第59章即将回来的太子(2)

  将紫阳花捏在手中,抬头看看,五哥哥依旧笑的高深莫测,微风徐来,乌黑的长发扫过紫阳花娇嫩的花瓣,一丝丝的柔滑如上好的绸缎。

  封羽然笑嘻嘻的瞧着,美人与花相得益彰,若说美人如花,不如说,是花点缀了美人。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晃着脑袋,点着纸扇,封羽然只念了两句,便不再说话,只高深莫测道:“余下两句,便让皇兄念给你听吧!”

  言罢,起身而去,少年的背影已经变得宽厚颀长,越发的像一个男人了。

  咽下最后一口青团子,叶小小也转身离去,留下小公公收拾残局。

  放学时,封歆然急急的追上来,拉住她的胳膊:“小小妹妹,青团子可好吃?”

  叶小小含笑点头:“谢八哥哥,老太后做的,当真是天下一绝,好吃的狠。”

  封歆然忍不住挑眉笑笑,将心底里的喜悦流露在脸上。

  嫩兔子眨眼瞧着,心思不自然的又想到那个从来都是一脸淡漠的人,那个人,从来没有喜形于表过。

  “父皇大寿,小小妹妹可会来?”

  背后,封歆然忍不住问了一句,她点头:“会。”

  不光她要去,京城三品以上的贵胄都要去,家眷等也要一并带上,这是规矩,饶是如此,还是让封歆然忍不住雀跃起来。

  叶小小只冷冷的转身,五岁的自己瞧不清楚这群人围绕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时候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哥哥们都愿意跟她一起玩儿,现在她才明白,那层喜欢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自家的马车,停在芙蓉花开的最艳丽的地方,四哥叶画捻起一朵满开的芙蓉,凑到鼻尖轻轻的嗅着,俊美的五官在绯红花瓣的映衬下越发的精致,衬着他那身花里胡哨的长衫,倒还真有几分花美男的味道,周围的莺莺燕燕忍不住凑过来,丢手帕,丢瓜果,叶画全都笑眯眯的收下,等自己妹子过来,他怀里早已存了一堆水果,嘴里还咬着黄橙橙的梨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叶小小无奈的笑笑:“四哥,回家吧,估计爹爹最近也会回来。”

  皇上过寿,且是整数寿辰,爹爹必定回京庆贺,只盼着到时候找麻烦的人能少一些。

  叶画笑笑,水果全丢给小厮,翻身跃上高头大马,扬鞭而去。

  众人背后王茜瞧着人远去的马车,闷哼一声,也拉着朱云碧:“走,我们去挑首饰。”

  朱云碧乖顺的应了声,冷冷的瞥了眼一等公家的马车,跟着人转身离去。

  果不其然,没几日之后,叶城从幽州赶回长安,老爷子精神矍铄,叶琴紧随其后,六年边疆的锻炼,二十三岁的叶琴早已褪去了青涩,更显英俊挺拔,五官打磨的刀削一般,眉眼深邃,身姿笔挺。

  “小小,小小呢!”老爷子一进门,便四处寻找自己最小的闺女,六年前惊心动魄的中元节之夜,已经让叶城忧心不已,若不是无暇分身,他必定会赶回长安,将那个人揪出来痛打五百军棍,打死为止!

  “爹爹!”小丫头从紫藤花长廊深处提着裙子奔出来,笑盈盈的扑进叶城怀里,老爷子捋着胡须,哈哈大笑着将人抱了个满怀:“小小,爹爹不在,可曾调皮?”

  小丫头摇头:“小小可乖了,先生说,明年我就能去太学了。”

  “好!”叶城夸了一句,冷不丁的又拉下脸:“若是让老夫知道谁在背后害你,老夫定让他们万劫不复!”

  瞧着爹爹吹胡子瞪眼,一脸的剑拔弩张,小兔子连忙搂住爹爹的脖子哄着:“他们也得敢啊,爹爹,小小的功夫可是爹爹亲手教的呢!”

  老爷子颇为满意的点头,就这么一路把兔子抱进了堂屋。

  五个儿子回来四个,老五外出任职,暂时回不来,老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先得了老子狠狠一个白眼。

  叶画打了个哆嗦,随即看向妹子,果然见叶小小拉着爹爹的手:“爹爹,您旅途劳顿,快坐下休息,爹爹,您给皇上万岁带的什么贺礼啊?”

  两句话,第一句把老人家哄得开心,第二句让叶城完全转开了心思,只顾着回答闺女问题,再连看都没看叶画一眼。

  老四擦擦汗,长输出一口气,迎面却对上大哥刀子一般的视线。

  六年未见,大哥浑身杀气更重,立在那里,就像一柄会行走的弯刀,只浑身的气势,就能杀人于无形。

  不光叶画,叶书也打了个哆嗦,回忆着这六年内自己有没有欺负过妹子。

  十根手指头掰着算过一遍,叶书这才安心,貌似,没有哈。

  长安城外,一辆马车徐徐而来,二十一岁的封君然依旧淡漠的靠在软垫之上,细长眼翻看着手里的《中庸》,俊美的面容更显成熟,身形长开,劲实的身躯包括在熨帖合身的窄袖胡服之内,不管是饱满的小臂还是宽厚的肩膀,一览无遗。

  “爷,到长安了。”

  闻言撩起帘子,抬头看看,长安城巍峨高耸的城墙遥遥立在漫漫平原之上,城内的建筑全被这数十米高的城墙遮挡住,只能看到守城的将士在垛墙之后行走。

  封君然淡漠的嗯了一声,便又放下了帘子,用成熟黯哑的嗓音淡淡道:“进城。”

  没有仪仗,没有出城迎接的人,封君然低调的就像一个走亲戚的百姓,只一辆马车,几个包袱,而人一进城门,便有密信送入京城各大府邸,小纸条上却都只写了一句话:“平阳王已进城。”

  茶楼之上,那立在国子监外瞧着叶小小背影的男子此刻也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