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 章

  ,笑道:“皇族之事,即便有假,也不是尔等可以质疑,身为臣子不能拥一国之势,反而长其祸端,尔等,且等着皇上回来处置吧!”

  说完,也不顾这群人的反应,低头咬破指头,取过东罗递过来的碗,点入一滴鲜红的血液,而后回头,凝望着那娇小的女子。

  “皇后娘娘,要委屈大皇子了。”

  叶小小吸了一口气,面色从容的走上前去,才捏起儿子的指头,准备挑个ròu厚的地方下手,却见ròu包子从娘亲手里拽出小ròu手,也学着封怡然的模样,一口咬破皮ròu,皱紧了眉头忍着疼痛,滴入一滴鲜血。

  封怡然将碗递过去,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瞧着,不消一会儿,两滴血迹慢慢融合,最终凝成一滴。

  “这、这是皇上的儿子!”

  不知道是谁喊出了声音,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皇后娘娘,臣等万死,请皇后娘娘责罚!”

  叶小小抱紧了儿子,凝眸一一扫过所有人的头顶,那视线,就像在看一地的死人。

  杀意,她的确有杀意,早在这群人逼着自己抱着儿子滴血认亲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把这所有的人一个一个的全都杀死,但是她又很清楚,这只不过是某几个人的挑唆罢了。

  起事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人。

  封钰衍搂着母后的脖子,异常愤怒的皱起眉头:“母后才不会责罚你们,你们就等着父皇回来发落吧!”

  叶小小阴冷的眸子因为儿子的几句话而清明过来,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冷声道:“还不滚?!”

  六科给事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连滚带爬的滚出了皇宫。

  等人都走了,叶小小这才吩咐魏有停:“带……带他去西暖阁坐一坐。”

  眼睛滑过男人的面容,许久的生活未见风霜的侵袭,依旧俊秀尊贵,那是骨血里带出来的气质,即便是粗布衣衫也遮拦不住。

  封怡然笑笑,转身跟着人离去,当所有人都散尽了的时候,廊门外只留下苏子煜一人,还站在原地。

  “皇后娘娘,微臣来迟一步,否则他们也不会进到这里,微臣……”

  “够了!”叶小小冷眼望过去,眸子里满是失望。

  “你做的也太假了,带着护卫还被一群文人打?你苏子煜好歹也是文武兼修之人,不要辱没了曾经你帝王的名声!”

  苏子煜的视线跟着沉了沉,再抬头时,人已经冷情的转身离去,朱红的凤袍在撩人的景色之中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瞧不见了,苏子煜这才一脸颓然的跌坐在地。

  是了,他怎么忘了呢,叶小小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有一双艳如桃花一般的眸子,却能看透自己这愚笨的故意,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的那双眼睛。

  可是为什么,越是如此就越是被吸引,就越想那双眸子,只瞧着自己一个人呢?

  苏子煜干脆躺在地上,像年少时一样放任自己,脑袋枕着手臂,遥望蔚蓝的天际,封怡然,你还是没变呢,你说我们两个人,到底谁能先入的了这小丫头的眼,难道自己输了一头?已经被你抢了先机呢?

  摸摸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曾经的柔软以及温度,即便几年过去,这触感依旧深深的印刻在唇角心间,永远都挥之不去。

  第485章致命弱点

  封怡然背着手,静静的打量着西暖阁内的一切,这里依然同几年前一样,同儿时父皇还在的时候一样,连那摆放在书案上的砚台都未曾挪动过半分。

  皇家,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固执与严苛,丝丝寸寸都规定的死死的。

  屋子里那曾经一直以来的龙涎香味儿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叶小小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

  封怡然四处打量的时候,背后的木格子门慢慢给人推开,他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却看到一张ròu嘟嘟的小脸蛋。

  封钰衍慢慢走近来,在他的面前转了几圈,而后坐到一边的扶手靠背椅上,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瞧。

  封怡然笑而不语,这孩子十分像大哥没错,但那双眼睛,黑黢黢,又大又明亮的样子,就跟儿时叶小小的那双眸子一模一样,不知道是否长大了,也会变成小小那样美艳的桃花眼,那可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心了。

  “你一直在京城?”

  背后传来平淡的问话,封怡然笑着转头,却发现小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朱红凤袍熨帖合身,勾勒出柔软圆润的肩膀,白玉一般的手指藏在宽大的袖袍里,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小人儿仰头瞧着他,眸子里带着几分歉意。

  封怡然笑的温润,亦如国子监后院凉亭里给兔子投喂食物的那个四哥哥,眉眼柔和,唇角带笑,除了宠溺,再不见旁的神色。

  “皇后娘娘,草民过得很好,娘娘不必挂心。”

  叶小小点点头,忽而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封怡然温润的眸子闪了闪:“前几日。”

  叶小小点头,命魏有停上了热茶,二人却没再说一句话。

  封怡然却是心情大好的享受着难得的二人时光,眼睛间或从叶小小的身上一扫而过,却不曾多做停留。

  封钰衍左右瞧瞧,爬下椅子,靠到母后身边,仰头问了一句:“母后,母后,他是谁啊?”

  叶小小低头捏捏儿子的ròu脸蛋,许久之后才道:“这是四叔。”

  “四叔?”ròu包子仰头,看着男人眨巴眨巴眼,又问:“八叔九叔儿臣许久之前就见过,为何四叔今日才见到呢?”

  叶小小抿了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封怡然笑笑:“小小,我这次进京,就是想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咎由自取。”

  娇小的身子颤了颤,她忍不住抬起头来,男人依旧笑的温润,如春风似暖阳,不温不火,只柔和绽放。

  “就算没有你,我也会那么做,母后、幕僚,乃至我手里的任何一个筹码,都关系着成败的关键,不是因为你,或者说,你的那份原因,几乎是无足轻重罢了。”

  封怡然继续侃侃而谈,神情里没有一点挫败,反而淡漠的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三哥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即便不是我亲手所杀,但已经让我得到了教训,有些事情看着简单,似乎轻而易举,其实才是凶险万分,大皇兄设局,但如果不是我还有那份心思,三哥也就不会……”说到这里,封怡然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叶小小,见人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的扣住小榻的扶手,他这才闭了嘴,视线又落在她的脖子上,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伤……”

  “没事,六哥给看的,已经无碍。”

  封怡然点点头,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期间ròu包子一直紧紧的贴在娘亲身边,没有挪动一步。

  临走之前,封怡然瞥了眼这大侄子,眼底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