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时候别说一家,九族都有可能。
碍于前段时间刚刚有人被诛了九族,满朝官员人人自危。
没多久之后,镇守幽州的护国公陆续收到官员寄来的道歉信,洋洋洒洒好几篇,推心置腹,大有洗心革面之意。
护国公老爷子茫然的眨巴眨巴眼,捋了吧胡须,自己不在京城还能被人惦记?千里相思了这是?
护国公找人带笔,一一回信,孩子时间的事情,大人无需介怀,众人收到回信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算是放了心。
仆射尚书朱清却只能带着家中所有积蓄来登堂道歉,毕竟自己闺女砸了人家的传家之宝。
老太太没出面,方氏自己接待的,银子没要,客客气气的冰释前嫌,又把人送走了。
朱清谢了夫人大气,也终于松了口气,回家就把朱云碧关了禁闭,三天没让出门。
当天叶小小也没能去上学,直接被娘亲带进了皇宫,母女二人跪在东暖阁外,等候皇上诏命。
ròu兔子跪的腿都麻了,左右看看,见四周无人,才小心翼翼的问:“母亲,为何我们要跪在这里?”
方氏低声道:“先生夸了你,你当如何?”
嫩兔子想了想:“当谦虚。”
“所以皇上痛斥众人保咱们,当如何?”
嫩兔子想也没想:“当请罪!”
言罢,低下头,继续认认真真的跪着,即便是腿脚麻木,也不再乱动分毫。
一瞬间,兔子似乎也明白了,那句当厚则厚,当黑则黑的意思。
皇上震怒,所有人都罚了,就意味着护国公把所有人都惹了,还是低调点儿的好。
“一会儿见了皇上该如何说也知道么?”
“知道。”ròu兔子义正言辞。
东暖阁,三司议事,封君然在一边旁听,**在门口伸了伸脑袋,最后还是跑到太子耳边耳语几句才离开。
封君然侧头瞥了眼窗外,炎炎烈日之下,嫩兔子跪在方氏的身边,小脸蛋煞白煞白的,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背后都湿了一大片,明明疲惫不堪,但依旧咬着牙坚持着,小身子微微晃动,看得人颇为心疼。
封君然垂下眼皮,恰好几位大人议事完毕纷纷离开,他才道:“父皇,一等护国公夫人带着女儿,已经在外面跪了些时辰了。”
封疆一愣,连忙走出东暖阁,果然见一大一小,都跪的脸色煞白。
“这又怎么回事儿?”天子哭笑不得。
“陛下,此本事孩子之间的事情,却劳烦陛下出头,是方氏管教不严,愧对皇上厚爱,特来请罪。”
“是小小不好,不该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嫩兔子也跟着磕头,封疆连忙把人都扶起来,兔子交给封君然看着,自己带着方氏进了东暖阁。
得,有间隙了,的好好劝说。
院子外面,一大一小,低头仰头,大眼瞪小眼。
ròu兔子明显往后缩了缩,大眼珠子开始慢慢地游移。
“怕本宫?”
不是明明是个连他都敢踹的胆大包天的兔子么?
ròu兔子撇嘴:“才不怕。”
闻言封君然笑笑,烈日下一双眼睛看不清楚轮廓,只那两粒漆黑明晃晃的,带着和煦的颜色。
招招手,魏有停搬来凳子,摆在阴影下面,几个宫女立刻摆上茶水瓜果,冰镇过的西瓜裹着冰凉的水珠,盘子下面还垫了一层冰,烈日一照,冒出一缕缕白色的han气。
ròu兔子舔了舔嘴巴,大眼睛盯着冰凉的西瓜,眨巴眨巴,再仰头瞧瞧太子殿下,继续眨巴眼。
封君然被逗笑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当众,都没有几个能对自己如此亲近的,唯独这只兔子,亲近自己就好像亲近血脉至亲。
封君然伸出手,耀眼的阳光下,掌心绽放开一片白,邀请着面前的ròu兔子。
叶小小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能抵挡得住西瓜的诱惑,把ròu爪子搭进封君然的掌心,眼睛还是巴巴的瞧着西瓜。
从阳光下到阴影里,不过是几步之遥,太子殿下身上淡淡龙涎香的味道被阳光炙烤的飘散的更远,ròu兔子吸吸鼻子仰起头,位置的关系瞧不见人的表情,只那修长的下巴,优雅灵秀,紧紧的绷着,冷傲中带着矜持。
封君然把人抱上椅子,嫩兔子晃荡着小ròu腿,笑眯眯的从太子手里接过冒着凉气儿的西瓜,难得一口一口的,吃的淑女。
“太子哥哥你也吃!”
嫩兔子推了推盘子,封君然盯着她沾了瓜瓤,红彤彤的小嘴,笑而不语。
“太子哥哥,这样会打扰你学习么?”ròu兔子盯着他漆黑的眼睛,一字一句,问的小心翼翼。
封君然眯起眼,嘴角翘起:“小小不是外人,怎么算打扰?”
“真的?”ròu兔子一阵欣喜,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长睫毛忽闪忽闪,手里面还捧着通红的西瓜,怎么瞧着怎么让人想低头照着ròu脸蛋狠狠的咬一口。
太子殿下点头,伸手,捏了捏嫩兔子的ròu脸蛋,随即眯了眯眼睛,似乎很享受。
叶小小这才咧开嘴,笑着将啃了几口的西瓜递到封君然的嘴边:“太子哥哥你也吃,可甜可冰凉了。”
第17章瞎了眼的
太子殿下瞥了眼西瓜上几排小牙印,再看看小丫头期待的神情,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轻咬了一小口。()
冰冰凉凉的西瓜,入口爽甜,汁水饱满,十分好吃。
ròu兔子这才咯咯咯的笑着,抛开了刚才的矜持,大口大口的吃着西瓜,ròu脚丫晃悠着,连裙摆都跟着起起伏伏。
“碎了镯子,这个给你。”封君然取出一个玉环,挂在ròu兔子腰间。
上乘的羊脂白玉,下面穿着红色的穗子,再无半点装饰,但却依旧十分华贵。
“那镯子不值钱的,我诓他们的。”ròu兔子啃一口西瓜,晃一下小ròu腿。
想到那日的情况,封君然抖了抖肩膀,憋着笑,细长眼眯起来,弯成两条月牙儿,整个人的凌厉少了不少,此刻的封君然不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是一个普通十四岁的少年。
“谁让他们欺负我,娘说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没咬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封君然的肩膀抖得越发的利害,一手掩着嘴,一手伸过去,拂过兔子ròuròu的面颊,捏了又捏。
真舒服。
“再有欺负你的,就告诉太子哥哥。”
“唔,不用,小小应付得来。”
光老祖宗的厚黑学,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二人说说笑笑,却不知落在魏有停眼里的,只剩下了惊讶。
太子从来冷漠,这倒是头一次笑的这么开心,这么耀眼。
原来冷硬的太子殿下,也是会笑的。
方氏从东暖阁出来,两眼通红,一边谢过龙恩,一边拉着叶小小再三叩拜,封疆派了郑公公相送,郑公公不敢怠慢,一路伺候。
等人走了,封疆这才回头看看儿子,封君然弯腰低头,沉默不语。
“十四岁,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