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素的小心脏,瞬间觉得圆满了。
“不过……”妹子的笑脸一转,整个人多了几分凌厉跟严肃:“千杯不醉也得小心,酒后吐真言,四哥可要处处小心!”
被自己妹子训斥,叶画只能摸摸脖子,点头应着,他刚回来那年,妹子的变化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以一个区区六岁的女子的眼光,竟能将当今局势分析的透彻,要不然他也不会顶着祖母要杀人的眼光,丢了仕途反而做起浪荡子,因为妹子说了,叶家权倾朝野,若是六个儿子各个风光,更是树大招风,不若来一个扶不上墙的,自己抹黑也总好过被人抹黑。
叶画摸摸下巴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便摇身一变,故意在科举考试里发挥失常,终于名落孙山,打击之下顺理成章的做了纨绔子弟,为祸一方。
不过说实在的,当放浪子的赶脚,还真不错。
叶画摸摸隐隐有些发胖的肚皮,开始考虑要不要捡起功夫,要不然真走了形,还怎么配得上妹子?
瞧着四哥这幅模样,叶小小不知是该叹气还是该庆幸。
四哥把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演到绝妙,人本就俊秀不羁,从小练的功夫又使得身形一流,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文韬武略,样样不逊人后,出口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京城里不管叫得上叫不上的红楼青院,处处都留有四哥的名头,街坊里女人们弹得曲儿,作词的也是四哥,现在不是四哥去寻欢作乐,而是那群女人们盼着四哥去寻欢作乐,没办法,有才又有钱,帅得掉渣的一等公家四公子,谁不愿意亲近?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反而更好,四哥越是纨绔,家中也相对越是太平。
“三哥不在家,明日四哥送你去国子监。”
叶画嘻嘻一笑,悠然的踩着步子,又恢复成方才的模样,摇摇晃晃醉醺醺的往里走,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老祖母的怒斥:“你这个混账东西,又吃酒吃到现在,枉你妹子还出来接你!”
叶小小连忙走过去,一边给老太太顺气,一边冲四哥眨眼,这才让叶画躲过一劫,众人各自散了,回去休息。
十二岁,已经可以上国学了,不过却需要考核,成绩通过才能进行下一阶段的学习,国学相对内容更加丰富,增加了齐射珠算等技艺,即便是女子,也要学习。
第二天一早,叶画早早的带着妹子去上学,家中清闲的,也就只有他了,五弟叶诗遵从老太太的话考了功名,调任渭水做了一名小小的县令,他是纨绔子弟,每日的任务,便是游手好闲罢了。
跨骑高头骏马,叶画的坐骑是兄妹俩一起挑的,俊美的白马,特意养的膘肥体壮,皮毛水滑,叶小小还在马鞍之上镶了金贵的珠宝作为装饰,连缰绳都是镶了金边的,再加上马背上打扮的花枝招展俊美异常的叶画,活脱脱就是一风骚少年出巡图。
所以叶画一出门,还是十分惊悚的。
套用妹妹的话,该高调的时候,就的高调,要不然怎么让人知道自己纨绔?
第56章打起来了
果不其然,大街小巷的女人们驻足观看,本应晚上开门的青楼也四门大开,莺莺燕燕的女人们冲叶画调笑,他也总是笑眯眯的招手,道一声:“晚些再来,现在,这里面的人最重要!”
说话的时候,桃花眼瞥过来,带着几分放荡的味道。
“还以为一等公家的六个儿子都很出息!”
路边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嘘,小声点,这位四爷前几天刚在城东打了人。”
“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且他毫无官职不过是借了一等公的名讳。”
“哎,一等公如此贤德,这个儿子怎会如此?”
“何止是这个儿子,马车里那位也够呛,小小年纪就不知检点,六年前几位皇子就为她闹得差点打起来,还把长青伯家的闺女抽的肩膀上好大一条血口子,吓人呢!”
人们忍不住议论纷纷,酒楼的角落里,大司马马允笙从角落里看出来,正看到叶画放荡不羁的笑脸。
冷哼一声,司徒大人继续喝酒,一等公叶家也不过如此,再金贵的金窝里,飞出来的也不一定全是凤凰,也有可能是一只臭虫。
不过这样一来,叶家值得防范的,也就只有幽州的那两位了。
六个儿子只有一个是武将,三个文职,一个纨绔,至于老六,许久不回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算算日子,叶家的小姐已经十二,离着大婚之日,不过两年。
正盘算着,便有人来报:“大人,八殿下那里请您过去一趟。”
马允笙点点头,结了账,起身离去。
国子监外,依旧是人来人往。
少了太子的仪仗,几位皇子的队伍里,最早出现的则成了四殿下封怡然。
朴素的马队,连旗子都没有打,简单的马车,一切都跟六年前一样,皇上没有册封太子,封怡然就还只是个皇子,一切用度不变。
羽林卫开道,扫清障碍,封怡然就这么带着柔和的笑容,翩翩而来。
周遭依旧挤满了学生,男的女的,带着兴奋的神情看过来,就像当年瞧封君然一样。
叶小小瞥了一眼,封怡然之后,八殿下封歆然的车队紧随其后,倒成了第二个到达的人。
“四哥!”十四岁的少年翩然而立,排行的关系,使得他看起来颇为乖巧,也深得老人家的喜爱,比如老太后。
封怡然笑的温润,十九岁的少年,身形笔挺,俊美平和,乌黑的发丝梳的一丝不苟,笑盈盈的模样,几乎让人忽略了他的处理朝政时的雷厉风行。
han暄之后,余下的几位皇子也纷纷赶来,三殿下五殿下自然立在封怡然的身后,六殿下及七殿下自然站在封歆然的背后,人数相当,却各自互不相让。
即便是国子监的学生,也已经嗅出异样,皇上不立太子,据说是被当年的太子封君然伤了心,唯恐余下的人兄弟相残,才迟迟不肯定下。
封羽然笑眯眯的摇着扇子,似是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浑然不觉,一双笑弯了的眼睛四处瞧瞧,准确无误的定格在某个纤长的身子上。
“四嫂,这里,这里!”
小兔子眉毛一横,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已经戳了封羽然无数次。
但偏偏这个人的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浑然不觉的挥舞着胳膊,这下别说几位皇子,国子监门里门外的人都朝自己看过来,妥妥都是瞧热闹的表情。
封怡然在看到人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明显柔和不少,六年的时间,这只嫩兔子就已经出落得十分标志,收了活泼好动的本性,变得越来越沉稳安静,恍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纯净美好,淡香清逸,可想而知,两年之后,嫁给自己的女子,又将会变成怎样惊世骇俗的美人。
见人不动,封怡然便抬腿走过去,熟络的拉起叶小小纤长的指头,握进手心。
“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