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是男人吃剩下的,于是连忙将人扯过来,西瓜塞进他的手里,自己转身想要再重新拿一块,冷不丁的托盘便被人抽走了。
詹静一只手托着一盘子西瓜,一边低头看看封君然手里那块啃了一半的,忍不住道:“喂,你干嘛把自己吃剩的给藤哥吃?好歹他在干活,你一直都在玩好不好?真不该懂规矩!”
说着便将盘子往前凑了凑,西瓜的清香顿时扑鼻而来。
“藤哥,吃这些好的。”
封君然淡漠的瞥了一眼,低头,一口将手里的西瓜咬掉一大块,而后淡淡道:“这是我吃的。”
詹静脸色一红,只得道:“那、那藤哥你再吃一块!”
说着将西瓜递过去,封君然淡漠的瞥了一眼便将西瓜接过来,詹静心中一阵欢喜,却见那西瓜直接转了个圈,递到了叶小小的面前。
小人儿眨巴眨巴眼,嘿嘿一笑,将西瓜接过来,从嘴甜的地方下口,狠狠的咬了两大口,而后满足的眯起眼睛。
嗯,果然是这里最甜了。
见到小人儿这幅模样,封君然忍不住笑笑,低头给人擦掉嘴角的汁水,动作做得毫不拖泥带水,恍若这不是第一次,而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一般。
这让詹静恨恨的咬着牙齿,眸子冷冷的瞥向叶小小,却见人也淡淡的瞥过来,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点点威势,竟然让她有一种匍匐在地,仰视此人的错觉!
为什么会这样?
詹静气的浑身瑟瑟发抖,明明发型也做了,首饰也戴了,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好歹比城里的差不了多少,而且衣服也是新的,款式比城里的女人的那些还要好,可是为什么她总是有一种矮人一等的感觉?
詹静忍不住恼怒起来,下意识的打量着叶小小,想要找出二人之间的察觉,可她怎么看,这个小人儿不管是穿着还是打扮,都不如自己时髦,甚至连发型都没有收拾,只是简简单单的挽起在脑后,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素面朝天的女人,却让她觉得自卑,觉得自惭形秽!
为什么会这样?
詹静很不甘心的想着,眸子看着小女人的表情动作,越看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乡野村妇一般!
哼,不就是个跟着野男人私奔的小妾!
詹静恨恨的想着,仿佛只有这样想,才会让她觉得二人之间的差距小一点,甚至让她觉得,至少自己跟这个女人比起来,她要干净得多!
于是女人又继续挺起了胸膛,漏出淡淡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走到男人身边,刚想掏出帕子来给人擦擦汗,封君然却蹙着眉头躲开,暗哑的声音淡淡道:“别脏了你的裙子。”
詹静闻言一愣,忍不住低头看看,只见自己长长的裙摆扫到地上,沾了地上的灰尘,蒙上一层土色。
而后周围的老乡们便忍不住哄笑起来,老大爷吸着旱烟袋子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眼尾的鱼尾纹连城一把张开的扇子。
“是啊,瞧瞧,穿了一身城里大小姐的衣服要怎么下地哦!”
于是人们越发的哄笑起来,乡下人之所以穿短打长裤,为的就是下地不会弄脏了衣服,这长到脚面的裙子,走路不方便不说,下了地里随随便便刮一下,衣服坏了不说,还会伤到地里的东西。
于是乡亲们都笑着看着詹静,眼睛里露出点点嘲讽的意味。
都是乡下人,装什么城里人呢?就算换了一身金贵的城里人的衣服,可吃喝拉撒睡,还不是在农村?
詹静的脸一红,下意识的左右看看,见所有人都是一副笑脸,都在哈哈哈的嘲笑着自己。
于是她忍不住红了眼睛,指着叶小小怒道:“为什么她能穿?”
小人儿抬了抬眼皮,桃花眼凝出一片清冷:“因为,我不是你!”
堂堂一等公的嫡女,是不是够格穿短襦长裙!
第835章不是小小不必搭理
“你!”詹静气的咬牙切齿,抬头看看,却见周围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再低头看看自己的长裙,看着裙摆上沾染到的泥巴跟枯草,恍若连这条裙子似乎都在嘲笑她不该穿似的。()
詹静咬着嘴唇,一脸的恼怒,她回头看看藤哥,见人依旧静静的钉着架子,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詹静鼻子一酸,这才一扭头,提着裙摆一路往村子里奔去。
她怎么就不配了?长裙短襦不都是女子的衣着么?说什么她叶小小不是詹静,的确是不是,她才不屑于去做别人的小妾,还要做出跟人私奔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一路奔回家中,詹静关进了屋门,即便是如此她还会觉得那嘲笑声就响起在耳边,这让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屋子里面防线的阿花听到动静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看,见詹静立在门口,便忍不住道:“静静,你回来了。”
詹静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双眼睛满是泪痕,她想也不想的一头扎进阿花的怀里,道:“花姐,为什么我不能穿这样的裙子?我不甘心!”
阿花轻轻的拍打着女子微微颤抖的脊背,低头看看,见裙摆上脏了一片,只笑道:“村子里全是土路,城里都是石头铺的,自然比这里要干净得多。
詹静闻言,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些。
“你的藤哥夸你了没?””阿花随意问了一句。
詹静冷了脸,哼道:“他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
阿花闻言笑道:“那是因为他的眼中,现在只能看到一个人。”
“那花姐,你有办法能让藤哥看我么?”
阿花早就在等着她的话了,于是忍不住抬头,笑道:“自然是有,不过你可能要受些委屈。”
詹静一听便来了精神:“花姐,花姐,您快教教我!”
阿花微微一笑,将人叫到身边,贴着耳朵一阵耳语。
“这……这能行么?”詹静的表情有几分犹豫。
阿花却只是微微一笑,淡淡道:“既然能由爱生恨,自然也能由恨生爱啊!”
詹静这才茫然的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太明白,但她还是打算按照花姐说的做!
于是第二天,詹静跑到藤哥家门外,轻轻的敲着院门。
封君然淡漠的往外瞥了一眼,木制的院门关得紧紧的,从木头裂开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虽然看不完全,只能看到一个断断续续的轮廓,但他还是微微蹙起眉头,很快的移开了视线。
外面的人并不是小小,所以,管他是谁都跟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詹静敲了半天门,却没听见丁点儿的动静,她以为是自己敲门敲的不够响,便忍不住又咚咚咚使劲敲了几下。
但是里面依旧还是静悄悄的。
这,这应该在家啊?
詹静忍不住踮起脚尖,但是院门高的很,即便是踮起脚尖,她也根本看不到。
老婆婆坐在屋子里面纺线,轮子咕噜噜的转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老人家今年九十多了,耳不聋,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