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胡须,手指颤抖半晌,还是不得不低头:“小姐,要不,同去?”
同去吧同去吧,他是铁定不行的。
“怕啥!”嫩兔子甩甩爪子:“趁天黑把人从床上拖下来就成了,那时候还迷糊着呢不是么?”
……
邱魏云无语了。
“那么大人,我们就先去大理寺等您的消息了!”叶琴帮妹子拢好披风,迈开长腿踏步而去,留下邱魏云恨不能一把揪光自己的胡须。
好吧好吧,不就是抓人么?去就去吧!
当天晚上,在四方馆客房里高枕无忧睡得昏天暗地的苏子煜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径直丢到了阴冷的大街,人打了个哆嗦,完全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屁股底下不再是温暖的床铺,而是一地的干草。
这……这怎么回事儿!
苏子煜有点懵,但整个人仍旧儒雅。
“殿下,来点热水?”
嫩兔子坐在床沿上,晃悠着腿,手上捧了一个大海碗,笑眯眯的问他要不要喝水。
苏子煜完全傻眼,他已经完全闹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
“额……有茶么?”
“都坐牢了还想喝茶?”嫩兔子低头,抿一口热水:“你不是承认跟小小有交往么?人家检举咱俩叛国,所以咯。”
嫩兔子摆摆手,苏子煜这才恍然大悟,合着,这只兔子是在报复呢?
苏子煜嘻嘻一笑,凑过来:“长夜漫漫,不如找点事儿干?”
嫩兔子眨巴眨巴大眼睛,伸手指指外面,叶琴立在牢门外,手里长剑已经出鞘,在牢房阴黑的背景里,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苏子煜干笑两声:“哈哈,配合你们对不对?孤就知道,欺负一等公家小姐的人,早晚都得给绳之以法!”
想着坐回来,眉毛纠结在一起,话说现在找平阳王把自己弄出去可行否?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门口贴出公示,检因检举有功,大理寺褒奖检举之人,赏银500两,三日内来领,过期不候。
众人围在大理寺的公示榜下,一个个是满脸的羡慕。
瞧见没,500两银子!
“是啊,写检举信的那个发达了!”
众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角落里,一个人影一晃而过,大理寺门口,守备的侍卫盯着那摸悄然离去的影子,互相递了个眼色。
领赏?这种人的目的在于栽赃陷害,又怎么会领赏?跑来看消息才是真!
大理寺牢房内,嫩兔子啃了一口羊腿ròu,顺势瞧瞧苏子煜:“好吃么?”
俊雅的男人低头尴尬的咳嗽一声,终于相信,北国的女人果然都很汉子!
不过貌似也挺有趣。
“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你不是想知道给你写情信的人是谁么?等她来了,咱们自然就出去了!”
朱云碧还有王茜,不管怎样,你们做了这么多也该了结下了,要不然,这个年恐怕都不会过的安生。
西五所,封怡然皱眉听着侍卫的禀报,事情闹到这一步,明显有点匪夷所思了,另外,为什么连王莹都插了一脚,这件事明明跟她没有半点的关系不是么?
王莹,王家,二等伯,再后面,便是母后……
封怡然揉了揉眉心,一边封羽然笑眯眯的端上一杯热茶:“王莹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正名,毕竟哪位小姐都不想自己名声被毁,更何况,还是替别人背负了这些东西。”
封怡然也只能点点头,事情怎么看,都是如此,不过这么一来,王茜的名声全毁,不过二等伯家,依旧能保得住王莹的名声,不会祸及王家的全部女眷,这恐怕也是现下最好的办法了。
“小小那边如何?”
“说是罪已定,等着给检举的人褒奖,不过依孤看,可能想要把人引出来。”
封怡然点了点头:“大皇兄那边呢?”
“平阳王嘛……”封羽然摇着手里的白色纸扇,笑眯眯的:“自打回了王府,便没再出入。”
“大皇兄当真沉得住气!”
“呵呵,毕竟这件事涉及太大,通敌叛国之罪,非同小可。”
是么?
封怡然蹙起眉头,大皇兄当真会如此畏首畏尾?记忆之中那个人强势而又阴狠,就如同静静蛰伏在黑暗中等待时机的狼,瞅准了机会便会毫不犹豫的张开獠牙,他会因此而退缩么?
第99章十大酷刑
平阳王府邸内,封君然懒懒的靠在小榻上,屋子里地龙烧的旺旺的,十分的暖和,熏香沿着香炉袅袅升起,渐渐地弥散开一股淡淡龙涎香的味道。
身着素色常服的人手里捏着一枚黑子,细长的眸子静静的瞧着面前的棋盘,一个个格子连绵而成的棋盘之上,黑白子错落分布,忽而是一片白,忽而又是一片黑,密密麻麻的,近乎瞧不见棋盘本来的颜色了。
魏有停静静的立在一边,一双眼睛也专心致志的瞧着主子下棋,明明有很多地方可以吃子,却不见人落子,反而是捏着黑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劫了旁人的气,填上了自己的子。
魏有停深深的纠结了,干脆的吃掉不就稳赢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劲的继续下下去?瞧着这整整一个棋盘纷乱的黑白子,他都已经觉得有些眼晕了。
下棋的人有意,看棋的人无心,无心所以才看的更清明,封君然却只是淡淡一笑,继而捏起白子寻找反扑的机会。
古人以围棋为弈,拼的是策略,而人心不可知,你怎么会知道别人就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等死?
“所以围棋之道,拼的不是吃掉了多少子!”封君然伸直了胳膊,手腕有力的落下白子,霎那之间,棋局就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明明稳赢的局,却又变得遥遥而不可知了。
魏有停弄不明白,干脆也不去看,只命人端来热茶,伺候主子吃了。
封君然的眸子依旧瞧着棋局,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局满,无处落子矣!”
满了还是不您老人家自找的?明明稳赢的?魏有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而平阳王却明显心情大好的搓了搓下巴,细长眼颇为兴奋的瞧着这满满的一棋盘黑白子。
棋篓之内,早已空无一子,格子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只今日没有风,鹅毛一般的雪片飘飘摇摇的落下来,缓慢中透着典雅之美,如翩翩而来的贵妇。
大理寺内,侍卫们将抓到的人丢到牢房里,邱魏云亲自坐镇,手指勾着胡须,脸色严肃的瞧着地上的男人。
很普通的一张脸,属于扔在人堆里都瞧不见的那一类,就是这个人,看完了公示墙的榜文之后,神神秘秘的离开。
“你是什么人,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
充满威势的话让底下跪着的男人打了个哆嗦:“小人白岩,不是京城人士,是……是来做生意的!”白岩的眼神有些慌乱,人看上去有些心虚。
邱魏云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