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 章

  不觉得悲伤,只是觉得很可笑,旁人追逐她,喜欢她,却都不过是为了一等公这个名声罢了。

  心在一瞬间跌倒谷底,叶小小慢慢的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精致的面容没了纯透的笑容,她就静静的立在那里,一时间看起来,似乎成长了许多。

  “四哥哥,你为何道歉呢?昨夜之事,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封怡然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母后的意思,是将王茜送到大皇兄的床,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他能告诉小小,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么?这张脸此刻隐藏着怒意,层层的衣领下隐隐露出点点青紫,但人儿却依旧静静的立在这里,立在他的面前,头顶是清明的晨光,落下来,照在小人儿身上,让他依稀觉得,人还是昨天那个,纯净、美好,惹人怜爱的兔子。

  所以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能垂下头,呢喃着:“没关系,小小,不管你怎么样,孤都要你!”

  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败局,他该负起责任,而且不管怎样,这个人,他都放不开。

  叶小小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脖子,依稀还能感觉到那个人的舌头滑过的触感:“四哥哥,小小不想做棋子。”

  但是,可能么?她现在,不已经沦为了一颗棋子?或许从她是叶家的女儿那一刻开始,就已进入了这个局,而后注定,会被卷入其中,而后同其他的棋子一样,以己之身,最终成就了别人的辉煌。

  言罢,小人儿侧过身,从他身边慢慢的离开,径直进了一等公府,终究消失在封怡然的面前。

  立在白晃晃的日光下的男人忍不住伸出手,却发现,自己已经抓不住这只兔子,她就像一缕风,一点美好的光景,从指缝之间溜走,眨眼之间便消失无踪了。

  这是在告诉他,他失去了这只兔子么?

  封怡然皱紧眉头,回头瞧着身后的朱红高门,平阳王府四个金色的大字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目的颜色,侍卫们依旧面容肃穆的立在门口,而此刻,封怡然的心中,却翻滚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既然如此,那有些计划便只能提前,干不干净,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从今以后,这只兔子不会属于自己!

  “四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封羽然笑眯眯的摇着扇子过来,却被封怡然一把拉走:“走,随我进宫,有些事情,可以着手去办了。”

  平阳王府内,人已经都离开,房间内只有魏有停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冷漠的主子洗刷,床上纷乱的被褥中一片绽开的血花让魏有停忍不住移开视线,然而在给人擦拭手指的时候,却隐约能见到指腹极深的伤口,隐隐还在往外渗出血迹。

  魏有停一怔,再看看床上的血迹,忍不住道:“千岁,您为何要做到如此?明明没有破了叶小姐的身,却还让人恨死了殿下……”

  这不等于是出力不讨好么?干嘛费了这么大的劲,得不着便宜,还得遭人记恨?到最后,伤的不还是自己?

  魏有停连忙翻箱倒柜的找药,直到把人的手指包好了,确定没再有别的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抬头看看,男人面色依旧冷漠,细长的眸子阴冷如冰,但却在瞧见受伤的手指时,那覆了一层冰霜的眸子,才微微的化开了些。

  “还早了些……”

  男人淡漠的说着,黑眸深沉,口气却是难得的欢愉。

  还早了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不适合这只高贵的兔子,早晚有一天,他定然给她十里红妆,允她无尚的荣光,等她风风光光的进门,在对等的,拿走属于他的东西。

  平阳王府,地下水牢。

  封君然冷冷的瞧着挂在水牢墙壁上披头散发的女人,常年的浸泡,女人的双腿隐隐肿胀发白,带着几分溃烂,这几年她一直奄奄一息的挂在那里,就像一句**的尸体。

  见人来了,东罗这才收了鞭子行礼:“王爷!”

  封君然瞥了眼挂在墙上的人:“怎么样了?”

  “回王爷,从太后那里送来的时候,人就给动过,而今南城调教过之后,倒是同意听话了。”

  男人淡漠的点了点头,幽暗的水牢之中,黑眸荡漾着水光,恍若两汪深潭,而东罗知道,这一汪深潭里,掩藏的却不是柔情。

  “毕竟是皇后调教出来的人,得小心仔细了,这秋桐,本王还有用!”

  “听说皇后的人也在找秋桐……”

  当年封君然被发配柱洲之后,秋桐便失踪了,是老太后找到了人藏了起来,而今才能又辗转到封君然的手里。

  “南城呢?”

  “他说给秋桐做点药,顺便……”东罗的眼睛闪了一下,封君然了然,再瞧瞧墙上的人,依旧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既然如此,就让她见见光。”

  这个女人还不能死,她还有用,而有用的前提,那就得是听话。

  第131章给我掌嘴!

  回到房间,便看到老祖母坐在她得屋子里,见人回来,老太太冲她挥了挥手,小丫头努力挤出笑容,慢慢地走了过去。()

  “小小,老祖母一定给你讨回公道!”老人家垂下眼帘,遮挡住眸子里的怒意。

  叶小小只笑笑:“祖母,不老您动手!”

  不论如何,这个债,她都会讨回来!

  “小小,告诉祖母,你喜欢谁?”这个话题,恍若让她又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封君然的那一天,大家都在玩,而独他安静的坐在挂满紫藤的长廊下,晚上家宴的时候,祖母也是这样问她,问她喜欢谁。

  她喜欢六年前的封君然。

  而如今,她抿了嘴,不再说话。

  老太君叹了口气,将兔子搂进怀里,忽而语重心长道:“小小,祖母觉得,这世上适合你的人,只有平阳王。”

  兔子抖了抖身子,伸手搂紧了祖母,半晌之后,才垂了眸子:“祖母,平阳王能保叶家么?”

  老太君一怔,连忙将怀里的人扯出来,苍老的眸子异常惊讶的瞧着自己的孙女,恍若眼前的人,是陌生人一般。

  “小小,不要想太多,这世上,没人敢动叶家,即便他封君然做了皇上,也一样如此!”

  小丫头抿了嘴,没再说话,可她不能告诉老祖母,不用将来,现在,隔壁那个冷漠的男人,就动了叶家!

  似是怕这只兔子多想,老太君又安慰了许久,才离开。

  王茜却很高兴,她一直以为昨夜同她**之人便是平阳王封君然,不检点也罢,怎样都好,她的身子已经献给千岁,人,迟早也是他的。

  然而王茜的确想的没错,当天一道圣旨下来,改了叶小小的婚事,赐婚平阳王,生日之后同二等伯府王茜一同入门。

  此道旨意一出,朝野哗然。

  叶小小早在六年之前就许给四殿下封怡然,讲好的十四岁生日之后完婚,而今还差四个月人就满十四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