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茫然的眨巴着眼睛,仰头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忽而看到点点兴奋。
要发生什么事情么?
犹豫的时候,男人已经抱着她走出了未央宫,径直上了龙纹步辇,封君然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靠垫上,伸手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叶小小笑眯眯的瞧着男人的面容,看着他那双细长的眸子错也不错的盯着自己,而后伸手将男人宽厚的手掌拢进手心,纤细的手指捋着男人的指尖,一点点的揉捏着起伏的骨节,以及那薄薄的茧子。
封君然淡漠不语,只凉薄的唇角勾起一点柔和的弧度,懒懒的靠在垫子里的小女人,就像是一只已经被养熟了的懒懒的兔子,完全放松了警惕,只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柔和以及美好。
于是男人便用空余的那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小人儿的面颊,描摹着那里起伏的弧线,最后手指停留在小女人尖细的下巴,轻轻的揉捏,就像真的在逗弄一只可爱的兔子。
果然,小人儿横眉瞪过来,桃花眼带着几分怒意,瞪得滚圆,男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手指捏住女人柔嫩的面颊,感受着那里的柔软。
“小小,今日,朕为你讨债!”
讨债?小人儿忽闪着大眼睛,露出一脸的迷茫。
“你得四哥哥疯了,你还有话要对他说的么?”
“疯了?”叶小小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她惊讶于封君然的直爽,这个男人以前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臣妾对他,无话可说!”
小人儿皱起眉头,封怡然小的时候没有这么偏执,他本性还是好的,只是随着越长越大,不知道谁在他耳边悼念过什么,导致四哥哥越来越固执,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想到那个男人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对自己的孩子甚至是封君然做过的一切,她就觉得异常愤怒。
“他要杀皇上,臣妾对他无话可说!”
即便是纷扰肮脏的后宫,即便是手染鲜血的封君然,这样狠戾的男人手里,依旧未曾沾染过一滴血亲的血液,再这样的后宫里,封君然已经很干净了不是么?
想着小人儿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将脑袋埋进温暖的脖颈,面容贴上上好的绸缎,喃喃道:“皇上,您只要给他一个宅子,留他颐养天年便可。”
她相信,即便封怡然做了这么多坏事,这个男人还是不会对自己的血亲下手,这就像一种牵绊,即便这个男人狠戾如狼,也永远不会对自己人下杀手,这便是封君然,这便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
封君然闻言垂下眼皮,细长眸子内波澜闪烁,他伸手搂紧了小人儿纤细的脊背,轻轻的拍了拍,内心起伏不已。
步辇外,众奴才都深深地垂下了脑袋,步辇这个东西不是轿子,四周透风,里面的人干什么,外面的人那可是听得到,想看也能看得到的啊。
魏公公不断地用自己杀人的视线四处扫射,谁敢看?谁敢看杀头!
不多时,龙纹步辇便已经来到午门外,绞手架前两张座位摆的异常端正,封君然走下步辇,众朝臣见状慌忙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钱!”
封君然冷眼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身,将依旧疲软无力的小女人打横抱起,踩着午门外雪白的大理石地砖,一步步的走上座位。
男人径直坐下,将小人儿放在自己腿上,低头打量着小女人的表情,果然见人满脸通红,一脸焦急的四处瞧着,现在臣子们都跪着瞧不见,一会儿站起来,那自己不就是妥妥的丢人了么?
“他们敢!”
男人眯起眼睛,冷哼一声,细长眼扫视全场,顿时气势逼人。
谁敢说自己的皇后丢人?谁敢在人后指指点点?他才是西晋的帝王,不管是规矩还是律法,都是他封君然说了算!
小丫头忍不住心间一暖,微微扬起唇角,桃花眼中泛起一片璀璨的光芒,她下意识的抓紧了男人胸前的衣袍,脑袋顶着男人坚实宽厚的胸膛,忽而觉得异常安心。
直到魏公公喊了声:“起!”
众人这才擦擦汗站起来,冷不丁的瞧见皇上怀里还抱着个女人,众人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简直不像话,成何体统?!
孟哲瞪圆了眼睛,才想说话,却被身后的人拉住,回头一眼,秦青行笑眯眯的盯着他,低声道:“大人,枪打出头鸟啊!”
孟哲闻言神情一顿,只能无奈的垂下头,缩回脑袋。
那什么勾结沐阳王的事情还未告一段落,不可给自己找事儿啊!几个大人们也都这么想,于是对于皇上这种行为,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指责。
封君然冷眼瞥了一眼,冷笑一声,指责?从今天起,他会让这群老狐狸一个个都把指责的话烂在肚子里!
第677章管它什么生生世世
封君然搂紧了怀里娇小的身子,低声吩咐:“行刑!”
绞手架下,邱魏云将令牌抽出,丢在地上,怒斥:“行刑!”
几个刽子手踏前一步,让出地方,而后狱卒便押着身披镣铐的女子,走上绞手架。()
封君然细长的眸子错也不错的看着那蹒跚而行的女人,漆黑的眸子里闪烁出点点锋芒,他下意识的搂紧了小人儿柔软的腰身,周身迸发出点点阴han。
叶小小察觉到男人的异样,下意识的搂紧了男人,温暖的指尖轻轻的拍打着男人的脊背,而后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女犯人,披头散发,身披镣铐,不过看那乱发下的侧脸,好像是……黄宜晴?!
一瞬间,叶小小便什么都明白了,回想起方才封君然说过的话,小女人心中一阵感慨,既高兴,又感性,她忽而很想搂进这个男人,然后大哭一场。
“太子哥哥,谢谢。”于是她压低了声音,像许多年前一样,贴着人的耳朵,低声呢喃,封君然绷紧的身子忽而慢慢的缓和下来,他将下巴垫在小人儿的肩膀上,冷漠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光是为了你,这个女人,罪该凌迟!”
千刀万剐,也不过是便宜了她!
当刽子手将黄宜晴固定在绞手架上的时候,女人才开始挣扎尖叫起来:“封君然,你是什么千古一帝,你是什么明君盛世?你就是个暴君,你就是个昏君,有你在我西晋危亡,西晋危亡矣!”
黄宜晴尖叫着,可刽子手却已经准备好了,掏出磨得异常光亮的额短刀,日光下,短刀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疼。
周围围观的朝臣们忍不住瑟瑟发抖,短刀那刺人的光芒让他们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封君然扫了一眼众朝臣,冷笑道:“尔等可知,朕为何要凌迟此人?”
众人沉默不语,封君然淡淡道:“杀朕两个兄弟,杀朕太皇太后,先后三次暗害朕的皇后,随便一条,就足够他凌迟之罪!”
黄宜晴的罪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经昭告天下,众朝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