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最新一话的稿子确实收到了，那么我先告辞了。”
“等一下。”凌馨放下手中还剩下半杯的牛奶，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王责编。
“其实是我想在连载《西游记》同时，希望能再获得一页的版面刊登一篇文章，嘛，其实也算不上是文章……”
凌馨对上王雪莲疑惑的眼神解释道。
只是王雪莲此时听完凌馨的解释后更疑惑了，虽然一年的接触，说长也不长，但也足够她摸清这位随心老师的作风了，她可是清楚地认识到随心老师的性格，即使是有空闲的时间也绝对不会去想什么新文章，随心老师可是典型的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呐，如今居然主动提出要加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
也许是王雪莲愣住的时间太久，
“不可以么？也是，说是突然要加一个版面的确太唐突了……不可以的话就算了吧……”凌馨有点遗憾道。
“不，不不，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太惊讶了，随心老师居然这么勤奋！”王雪莲忙开口哄道。毕竟随心老师的文章还是有质量保证的，再说了，如果总编知道她拒绝了随心老师的投稿肯定得削她啊……
“你那算是在夸我么……算了，你先看看这篇东西。”凌馨也没计较王雪莲话语中说她懒的意思，只是伸手将早就准备好的两页，集孔子生平事迹、历史背景等于一身的“论语前言”递了过去。
王雪莲接过那薄薄的两页稿子，再次坐下认真地开始，
凌馨也没有去打扰她，只是在旁边再次拿起那杯牛奶，半玩半喝地继续喝着，偶尔发出一点吸溜的声音。
过了许久，凌馨估计对方已经将这两页稿子看了好几遍了，因为就两页的稿子，王雪莲却不断地翻看。
“首先，这一篇稿子的确非常优秀，我甚至怀疑孔子这一个人物的确出现在历史之上，这个人物在随心老师的笔下生平事迹太详细了，以至于让我有种这就是历史课本的错觉，最后那仿佛预告般的《论语》的《学而篇》的第一条更有点睛之妙，
能说出‘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种名言警句的话语的孔子的确不负其前面描述的盛名，虽然光凭这一句并不能说明孔子的实力，但却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最后的孔子所说的这一句话更为接下来的《学而篇》做了很好的预告，全文还分有文言文版以及译文般，对文化程度不高的读者也足够友好，总的来说随心老师这篇文章的确非常棒！”
“但！”王雪莲话锋一转，停顿了一下盯着凌馨，
“无论这一篇文章、散文体是多么精彩，但无可否认它的受众面将会非常窄，估计能喜欢它的只有那些学院派的教书之类的以及那些文青，简单来说，它的内容注定了它不会很受欢迎。”王雪莲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凌馨的反应。
其实王雪莲所说的早在凌馨的预料之内，所以凌馨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者其他的情绪，
她只是将手上已经空了的杯子放下，然后右手捂嘴打了个嗝才抬眸对上王雪莲的眼睛。
“那么，王责编的意思？”其实凌馨也并不是非要在《春季》上刊登这一篇文章，会问她的责编王雪莲的原因第一不过是她们的投稿优先约定，这一点虽然在合同上写明，但其实约束力并不强，其实凌馨会优先在《春季》投稿更多的是为报它的知遇之恩而已，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这原本在哪家投稿对于凌馨都一样，优先问一下《春季》也不过是举手之类。
所以如果《春季》不看好这一篇人气将不会太好的文章，而选择不录用的话，凌馨也不会说什么，她只会将这一篇《论语》投稿到《沉思》上，其实相对于《春季》，《沉思》才是学院派以及文青们的聚集地。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讲，《春季》能拒绝这一篇文章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春季》上的读者都是想看想看故事的，年龄普遍大多数都是十几岁到三十岁之间，连三十岁以上的都少见，当然，随心老师的《西游记》是个例外……
但是不可否认，如果像是《论语》这种文章的话，还是投到《沉思》，能欣赏它的人会有更多。
“这个，我得问一下总编……”最终王雪莲还是不敢拿主意，毕竟其中牵扯到的东西太多。
如果这一篇文章是一名新人写的话王雪莲不但不会犹豫，还会语重心长地告诉对方，你写这种东西是没前途的，写得再好那也是白搭。
但对方可是随心老师！
呃，好吧，虽然王雪莲看着眼前这一个嘴角还沾着乳白色液体的小女孩经常出戏，为了暗示自己时刻记得对方随心老师的身份，她在工作时间一律称呼对方为随心老师而不是叫名字。
投稿人是随心老师的话，那么杂志社就该掂量掂量了，毕竟随心老师如今的粉丝基数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最重要的是，贸然拒绝这么一位能决定一家杂志社销量的老师的稿子，老师误会了怎么办？老师跳槽了怎么办？
毕竟有才的人脾气都是非常古怪的，虽然王雪莲至今还没有发现凌馨除了懒之外的古怪的脾气，但如果只因为她拒绝了对方的文章而导致对方闹别扭呢？这可是关乎整个杂志社的决定！她可不敢贸然回答……
“这个，我得问一下总编……”最终王雪莲还是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好吧，不过最好快一点哦。”
“不和你聊了，我最近挺忙的。”
“挺忙……”王雪莲的脑海中自动浮现了凌馨在床上打滚的画面。
仿佛应证凌馨的话，凌馨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了门铃声。
“走吧。”凌馨跳下凳子，便要去开门，顺便送王雪莲出门。
开门后果然看到杨延小朋友的包子脸。
“打扰了，今天也要麻烦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