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但是当婉如来到广大娘的包子铺这里,准备买点现成的早餐时,被广大娘的一句话给说懵了。
“婉如来了啊,来,来,来,先别着急坐,跟大娘说说,你都看上哪个外面来的黄家小子哪一点了?”
“啊?”婉如愣住了,“广大娘你说什么呢?”
“嘿嘿,你这小丫头,咱们都是自己人,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怎么还害羞呢。”
“我害羞什么了啊?”
“哈,还不承认。行,大娘不揭穿你,大娘换个说法问你。婉如,你觉得外面来的那个皇家小子哪一点好啊?”
“哦,你说黄大哥吧。他都挺好的啊。”
“都挺好的,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好?”
“不是,我为什么要跟他好啊!”
婉如被广大娘问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广大娘又是一副热情的面孔问东问西的,两人在包子铺门前的对话,惹来了许多食客和行人驻足围观。
很快,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广大娘正在努力撮合婉如和黄大哥成为一对。
一时间,所有人望向婉如的目光都满含笑意。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婉如浑身不自在,赶紧停下了跟广大娘的对话,催促着广大娘快点给她装上几个包子。
广大娘熟练地装好吃食,看着婉如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声笑道:“还真没想到,婉如这猎户家的泼辣姑娘也有这么害羞的时候。婉如!大娘不说了,等你阿爸打猎回来,大娘去跟你阿爸说!”
婉如完全不管广大娘喊些什么,快步逃离包子铺,本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乡里乡亲的议论了,可谁知接下来不管她走到哪都遇到了跟广大娘那大同小异的情况。
仿佛一夜之间,整条街上的人都开始关心起她的个人生活来了。
匆匆忙忙买完自己需要的东西。她头也不抬的飞奔回了自己家。直到进入街头小楼,关上大门,她才长出一口气,倚着门坐到地上。恨恨地道:“肯定是严是非和柴龙飞那两个臭小子到处乱说哈了。等下次见到他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婉如妹妹,你要教训谁?”
婉如本来是自言自语,竟没想到有人搭腔了,抬头一看。正瞧见一蹦一跳从卧室里出来的黄大哥。
见到他,再想起邻里街坊说的那些话,婉如的脸瞬间又红了起来,没好气地把早饭往餐桌上一扔,说了句“都怪你”,就跑回到二楼自己的卧室去了。
“都怪我?”
黄大哥看看楼上,又看看桌上的早饭,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下午,黄大哥赵丽又来到街口石碑前,将拐杖往地上一放。一边晒太阳,一边等着自己的听客到来。
很快,那帮爱听故事的孩子就三五成群地出现在街口,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孩子们并没有乖乖在周围坐下,而是围住黄大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黄大哥,你不走了是不是?”
“黄大哥,你要一直在这里给我们讲故事,对不对?”
“黄大哥。以后你的家就在叶县了,没错吧?”
“黄大哥……”
“黄大哥……”
一群孩子这么热情,让黄大哥相当不适应,他连忙摆摆手。大声喊道:“都停下,停下,一个一个慢慢说!那个谁,裁缝铺的小胖子,你先告诉我,谁说我不走了?”
“我娘说的啊。”
“你娘?”
“我娘说啦。黄大哥你马上要和婉如姐姐成亲了,她要给你们做婚服。”
“做什么婚服!”
“我也不知道什么婚服,等会儿回去,我再问问我娘,问清楚了,再回来告诉黄大哥。”
“不是,我不是问你做什么样的,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做!”
“因为你要跟婉如姐姐成亲啊。我娘说啦,成亲就是安家,一辈子住在叶县里。一辈子住在这,不就是不走了吗。”
“啊?”
小胖子的话,让黄大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周围那些孩子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接着说道:“我阿爸也说啦。阿爸要帮黄大哥在我家旁边盖一座新房子,黄大哥你以后就要住在我家旁边了。”
“什么?”
“还有我,还有我!”有一个小男孩抽抽鼻涕,接口道:“黄大哥,我太爷也说了。太爷说,你是个好小伙,留在叶县。太爷还要找族长申请讲一个学堂,黄大哥你学识渊博,以后就叫我们读书写字。我们不能再教你黄大哥了,应该叫你黄先生。”
“啊?”
“还有我,我阿爸也说了……”
“我娘说……”
眨眼的功夫,街头这里优先乳一片混乱之中。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这会儿黄大哥完全不像之前那么淡定了。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才过去一天,结婚、安家、生计等等等等自己这一辈子的事,都让眼前这些孩子给安排好了。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啊?
正在他迷茫不已的时候,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婚后的呼喊。
“嘿,你们这帮小崽子,为在这里干嘛呢!”
听到喊声,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人,而是“嘭”的一下被摔扔在地上的一只大老虎。
那些孩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自然之道老虎这种动物,可是很少有人真正见过那东西。一时间,孩子们的眼中都闪现出好奇的目光,没有谁太过害怕,反而齐齐凑上去,对着那只已然死去的大型野兽研究起来。
这帮孩子一撤,黄大哥的视野放宽,终于看到了刚刚喊话的人。
看清那人的面目,他赶忙挥手打招呼道:“黄阿爸,你回来啦!”
没错,来人正是婉如的父亲。猎户黄阿爸。
“嗯,回来了。你去吧婉如喊出来,我这次打到了不少大个头的东西,赶紧收拾收拾。咱全县人一起开个荤!”
“好嘞!”
黄大哥答应一声,挣扎着起身。
那边黄阿爸看到这一幕,猛地一拍脑袋说道:“嗨,你看我这脑袋,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呢。坐那吧。别动了,我自己去喊婉如!”
黄阿爸说着话,伸手拍了一下黄大哥的肩膀,迈步朝前走。
黄大哥被他拍的一个趔趄,险些又坐回到递上去,看着头也不会朝街头小楼里去的黄阿爸的背影,黄大哥忍不住撇撇嘴。
“唉,这黄阿爸心肠不坏,就是这不拘小节的性格太让人受不了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转眼看向那群孩子那边。
这会儿站起来了。视野更加开阔,接口的情景尽收眼底,他就看到除了一只大个头的老虎之外,地上还扔着一只野猪、一只猴子,剩下的野鸡、野兔什么的更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我的天呐!黄阿爸这是屠了一个山头吗?怎么带回来这么多的猎物?这样的高手要是拉进我们队伍里来,那不是分分钟就能打一场打胜仗啊!”
黄大哥对黄阿爸的战绩震惊不已,也就在这个时候,黄家父女从街头小楼里走了出来。
婉如招呼那帮孩子去街上喊人来,帮忙一起收拾这些猎物。
黄阿爸则是对黄大哥说道:“小子,你跟我走一趟!”
“啊?去哪啊?”
黄大哥在身形魁梧的黄阿爸面前。实在是有些提不起气势来。生怕这位叶县的唯一一位猎户,为了街上疯传的他和人家女儿的事情来兴师问罪。
不过,他确实想多了,黄阿爸并不知道那些。
“你小子跟我去见见族长。”
说话间。黄阿爸伸手拉住黄大哥的胳膊,没见他怎么用力,就把黄大哥给背在了背上。背起人来,黄阿爸迈步向前,竟一头撞向街口那座刻着“叶县”两个大字的石碑。
两人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石碑内部,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是黄大哥有生以来。第一次遇上这么神奇的事情,且不说,人为什么能够穿过石碑。单说此刻来到的这个地方,小桥流水、草木葱郁、莺歌燕舞、鸟语花香。昨天他讲故事还说到世外桃源,这里简直就是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
黄大哥伏在黄阿爸的背上,惊讶于眼前看到的一切,随着黄阿爸走过那条溪上小桥,他们在一间古朴的小木屋门前停了下来。
“族长,猎户黄有事禀报!”
黄阿爸冲屋内喊了一声,过不多时,小木屋的门左右分开,黄大哥抬眼就看到了屋内盘膝而坐的一位老者。
那老者身形枯槁,须发皆白,最神奇的是对方的眉毛,从眼角长出延伸到胸前,看上去足足有半米长,这样的人,黄大哥只有在某些话本当中看到的什么神佛才能匹配的上。
当木屋门完全开启,黄阿爸把黄大哥往地上一番,单膝跪在门前拱手说道:“启禀族长大人,小的这几日外出打猎遇上些怪事,请您老人家帮忙定夺!”
“湿呜呃……”
“是!禀告大人,最近几日有许多受伤的野兽从外面跑到了叶县周围的山林里面,其中不乏狮子老虎等那些大个头的家伙。这次我猎杀了一直老虎回来,从那老虎的身上我发现了这个物件。”
说话间,黄阿爸抬起胳膊,张开手掌,他手中赫然多出来两个沾染暗红色学则的小圆金属疙瘩。
“小的不认识这东西是何物,感觉像是什么比较厉害的暗器,还望您老人家明示。”
说完这句话,黄阿爸静静等待着结果,可那位族长大人却好久都没有反应。
倒是这边的黄大哥,好奇地凑过脑袋去看了一眼,顿时不由得惊呼道:“是子弹,这不是暗器,是子弹!”
他这么一喊,黄阿爸立刻就转过头来问道:“什么是子弹?”
“子弹就是枪里打出去的东西。枪,你知道吧,就是黄阿爸你救我的时候,我手里拿着的那个物件。哎,对了,我一直把枪带在身上了呢。”
黄大哥猛然想到这一点,急忙扭动屁股,从后药理抽出来一把“盒子炮”。
“黄阿爸,你看这东西就是我的枪,打开底下这个盒子,里面装的就是子弹。然后按一下这边的枪栓,再扣动扳机,手枪里的子弹就能打出去。百米之内,任何动物中弹,非死即伤!”
“非死即伤?这么一个小东西,还能有我的弓箭厉害?”
“当然有了,子弹的速度和冲击力绝对是弓箭的几百上千倍。您看到那些野兽不就是这么受伤的吗?”
“呃……”
黄阿爸看看那把盒子炮,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子弹,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喊道:“不对,不对,你那里面的东西和我拿到的不一样,你的这个长一点,我的这个小。”
“小是因为只剩下弹头了,子弹打出去,都是只打出去弹头这一块的。而且子弹也分不同型号,不一样的枪用不一样的子弹。你的这个……看着好像是三八大盖的弹头啊。怎么回事,难道日本人找到这边来了,在附近打猎呢?”
黄大哥最后这句话是问出来的,不过他并没有期望得到答案,黄阿爸也确实没回应他,转过头去有冲屋内老者高声说道:“启禀族长大人,小的还要说一下身边这个外人。我身边这个小子来路不明,我救下他的时候,他身受重伤,受伤的情况跟我这几日猎杀的那些野兽是一样的。我怀疑这小子是惹上了什么仇家,被人追杀到这边。他既然能进入叶县的范围,他的仇家很有可能也找到这里来。我怀疑有人能够破开叶县周围的迷魂阵,希望族长大人出手,想办法把外人都赶走!”
“好……”
“多谢族长大人,小的现在就回去告诫县里的父老乡亲,让他们小心防备,我也会尽快把身边这人送走的。”
说完,黄阿爸,微微一叩首,背起黄大哥来,就往外走。
而在他身后,木屋内,那位族长大人还在继续说话。
“你……把……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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