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重要的观众

  “到底有没有动摇,你心里很清楚,你和他们一样固执,但是我不能说你什么,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但此时你所看到的一切全是你的罪责。”

  继国阳辉说话的语气格外的平静,就好像她并不是在辩驳,而是在陈述她认为的事实一样,谁都不会想到这样平静的少女,能提得动一把好几斤的刀并挥舞的健步如飞,更不会想到她会在下一刻突然发起进攻。

  辉之呼吸九之型辉重光.振翅

  一瞬间有好几个残影成包围之势,朝着黑死牟攻击而去,他们每个人都使用着不同的呼吸法,在几吸不到的时候,就将整片地域全部铺上了金黄色的绣球,并且莹莹有着形成一片大海,朝着中心目标奔涌而去的事态。

  月之呼吸十四之型凶变.天满纤月

  月之呼吸伍之型月魄灾涡

  黑死牟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招式,心中暗自因为他的强大而感到害怕,随之又是无尽的愤怒,他明明已经决心抛弃过去,这还是让过去的情绪影响到现在,甚至还是这样懦弱的情绪,那种羞愧感与愤怒感,将他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压断,整个人也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怪物那个手拿着不知道分了多少插的剑以及身上充满剑刃的怪物。

  “阳辉你说月亮是不是一个很不合格的守护者?”剧烈的呼吸法对冲之后,黑死牟捂住自己快要断掉的脖子,从自己的嗓音中发出了一声轻笑,整个人看着那么是自己先学的地上所倒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以及某个几乎要和他的血液融为一体的人,似乎释怀了不少,身上的剑刃开始慢慢的消失,整个人的面容也变成了几百年前的样子。

  “任何事物存在,都有他的必然性,所以我认为他不是一个失格的守护者,但是哥哥,不要以那副样子死去好吗?他们想要杀死的是那个名为黑死牟的鬼,不是那个名为严胜的家主,所以拜托你不要以那个身份死去,否则兄长就真的死了。”

  继国阳辉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虽然并不知道黑死牟在血液当中看到了什么,但她还是能猜得出来的,所以她并没有上前只是看着,直到看见那个即将变回继国严胜的黑死牟,才出声制止,那嗓音中虽然喊着悲伤,但对于黑死牟而言,他更多还是一种冰冷,因为真正的悲伤,他刚才已经听到过了。

  “这么多年你终于开口叫我一声哥哥了,既然如此,你的要求我怎么能不听呢?只是可惜,以后可能听不到了。”黑死牟嘴角露出了一抹真诚的笑容,或许就连他都没有发现,他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在五百年前的某天。

  “以你的性子,如果在小时候我真的叫你哥哥,或许有一天你也会不开心的,所以我觉得这个称呼不需要叫很多次,至少对你来说不需要,你有自己的执着,我也有不能说的理由,所以这样就挺好的,再见……”

  继国阳辉有些沉默的看着黑死牟松开,护着脖子的双手,坦然接受死亡的模样,在对方即将消散的状态下给出了一个解释,一个并没有解释完一切的解释。

  伴随着衣服落地的声响,最后的亲人连同着最后的责任,一起化为了飞烟,带走的那个没有锁头,但却缠得极为紧的锁链。

  继国阳辉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口浪漫是血腥味的空气后,转身动作轻快的走到了那仅剩的衣服旁边,准备将他们妥善叠好并带走之时,不小心抖掉了两个物件,落在地上发出了好几声轻响。

  “哥哥……你看到这一幕会感到开心吗?”

  继国阳辉平静的眼眸中似乎荡起了一丝的涟漪,看着地上那都个已经被劈成了两半的笛子,以及末尾缀着的一小块琥珀,一边对着空气询问,一边将嘴角苦涩的笑压下,收拾完一切之后,转身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兄长大人一路走好,正如我说的那样,一切不是你的错,但罪责就是罪责,是需要去偿还的,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孩子无法真正的判定善恶,所以我一直以责任约束自己,至少这样在任何人眼中我都不容易犯错,只可惜这样的观点我似乎从来没有跟你说过。”

  继国阳辉看着那坟包之上插着的石碑以及在在他不远处的一枝桂花树枝,露出了一副悲伤的样子,最后转身离开,只是在她临走之时,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黄色蝴蝶,静静的停在了那棵刚被浇过水的树枝上,随着一缕阳光的照射,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棵树枝都长了一片叶子,还有一串本不该的此时出现的花苞。

  “虽然我不知道哥哥对兄长说了什么,但应该是很可悲之类的话语吧,就如同我当初给你讲的故事一般……”

  继国阳辉在走出了不知道几步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挂在天上,不知道多久了的太阳,嘴里轻声的说着,然后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因为那一眼她不只是看到了天上的耀眼太阳还有一个正在不远处,散发着白光的月亮。

  “兄长为什么不留下来呢?阳辉她似乎已经猜到些什么了,既然这样的话,兄长为何还要着急呢?到时候好好告个别不行吗?”

  “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兄长,我的意思是让小妹好好的道个别,我能看得出来,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开口说出来,尽管曾经的她已经无数次的给我露出了那些破绽,但小妹简直就像是个洋葱一样,无论我播了多久,依旧没有看到那最中心的部分。”

  “所以呢,这和我留下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第1次见小妹开口说这些东西,或许对她来说,将那些责任放下之后,才能真正的敞开心扉,而我既然生前帮不了她,那现在也该帮帮她了,第1件事留下另一位和自己一样重要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