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即使知道它的做法是错误的，也会被震撼到。
但是错误就是错误的，路德没办法理解成为“新人类”的韦恩，只觉得它们烦躁。
路德松开手，韦恩的尸体滑落在地。
他走在门前静静的观察外面的融合人。
路德本就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实感，他想处理异常事件本身就是为了自己的工作。
可看着怪物们，头一次对所谓的异常感到气愤。
如果它们计划成功，究竟会有多少平民成为这种怪物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韦恩尸体不断膨胀，很快胀成一个球。
韦恩尸体张开嘴巴，用力吐出一团黑色的浓雾，随后尸体便扁了下了只剩皮囊。
浓雾出现后，整个商场仿佛陷入了狂欢当中，屋外的融合人不断的抢夺生物肢体。
它们的身体仿佛就像是插排，只要拿到肢体随便往身上一插，居然就可以随意使用。
就是不太美观。
路德看着比怪物还像怪物的融合人。
一时间有些不忍直视，再看下去容易做噩梦。
路德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迅速来到旁边房间。
进了房间后路德却不曾想愣在了原地。
面前赫然出现一座肉瘤，甚至还长着触手和眼睛。
见路德进来无数只眼睛盯着他看。
很明显这玩意应该是个活的。
你大爷的韦恩！
这玩意就是世界石？
你说是邪神子嗣都有人信！
这一刻路德很想复活它，询问是哪个弱智把眼前的肉瘤起名叫世界石的。
这样子和石头哪有半毛钱关系！
来不及多想，路德强忍着不适触碰世界石。
一瞬间世界石就把路德包裹起来。
怎么说呢，还挺舒服的。
抛开恶心不谈的话，就跟泡澡一样。
路德在世界石里摇摇头，正事要紧。
在进入后，路德能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连接到世界石。
路德没有迟疑先下达让他离开这里的指令，随后命令它自毁。
接收到路德自毁命令后，世界石不仅没有感到愤怒甚至非常兴奋。
庞大的肉瘤身体不断发抖。
感受着世界石兴奋情绪的路德一瞬间竟沉默起来。
合着还是个m？
下一刻路德从空中跌落，摔在一家服装店内，引的店内普通人惊呼。
自己这是回到现实了？
他抬头望去，服装店天花板一阵波澜，还能看到世界石用着不舍的眼神看着自己。
随后上方空间关闭，紧跟着整个苏黎尼亚商场内的所有顾客，全部听到一阵嗡鸣声。
路德知道世界石已经自毁了，神明污染事件或许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路德难免有些惆怅，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自主完成的任务啊。
非常有纪念价值。
看着周围已经被吓傻的普通人又看了看自己浑身是血的外套，路德微微叹了口气。
随手拿起一件西装，见地上有根拐杖也顺手捡起来了。
见店主欲言又止的表情，丢给他一枚银币。
“就当补偿了。”
说完路德离开了服装店。
店主拿着银币，眼睁睁看着路德消失在视线中。
哽咽道：“这连一根拐杖都买不下来啊！”
路德当然不知道店主的哀嚎，他不顾路人好奇的目光，直奔贪婪局。
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比以前更快了些。
这边局长已经联系好处理苏黎尼亚商场的清理人员，就听见砰砰砰敲门声。
她皱着眉头：“进！”
随后看见穿着西装的路德进来，局长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当前王国内最流行的奢侈品牌。
当然以她的眼睛，自然也能看见西服里面是被鲜血染红的衣服。
她微张朱唇。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看上这西服了结果兜里没钱，所以强抢去了？
不至于吧！你要喜欢跟我说啊！
又不是不借你！
还没等局长询问，路德率先开口。
“局长！苏黎尼亚商场的异常事件被我处理完了！”
闻言局长松了一口气。
没抢劫衣服就好，原来只是完成清理任务而已啊。
还好，还……
等等！他说什么？
苏黎尼亚商场！
局长反应过来了，瞪大了眼睛，身上浑然没有一丝威严，愕然道：
“你……你说什么？”
怎么回事？
自己难道叫错人？其实她没叫约翰处理，而是让路德处理了？
不对啊？自己不是刚联系完吗？
那这效率是不是太快了点吧。
见局长反应那么大，路德表示理解。
随后隐瞒成就，把过程稍微改了改对着局长说了一遍。
在此期间局长表情从惊叹到麻木再到后怕。
尤其是听到神明污染时候，整个都有些恍惚。
“期间过程就是这样。”
说完局长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起来。
她盯着路德字斟句酌道：“你知道，能抵抗神明污染代表着什么嘛。”
路德摇摇头。
既然提到了神明那指定不是小事，但这件事根本瞒不过去。
自己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相信异常局会给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的。
局长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
“神明污染更像是规则的缩影。”
“即使a级清理人员都不一定敢说自己一定不会被影响。”
说着背手看向窗外。
“神明与人类之间的差距就像一滴水和水的概念一样。”
“祂们是规则本身，祂们掌握规则，而人类即使能力再高，也终究无法触及。”
“而能彻底抵抗神明污染的。”
说到这局长停顿了一下，随后转身看向路德，眼神微微沉。
“要么是某位神明的神使。”
“要么就是神明本身！”
“所以，路德……你到底是哪种？”
路德内心掀起波涛汹涌，他自认为把神明污染看的很重了，却没想到还是看轻了。
他该怎么办，总不能说自己有系统这个bug的存在吧。
对此路德选择沉默不语，眼神凝视着局长。
这样的压抑的场景没持续多久，就被局长轻笑打断。
她单手抱胸，另一手捂住嘴掩盖笑意，在路德不解的眼神中摆了摆手：
“别那么严肃，具体情况等总部的专业人员过来调查再说，指不定是因为你的能力特殊导致的呢。”
啊这……
路德傻眼盯着局长他都快认为自己会被秘密处理了。
想不到局长还给自己来个反转。
“好了，浑身的血腥味还想让我闻多久。”
“赶紧回宿舍去吧。”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路德指了指门口，迟疑道：“那我先回去了？”
“赶紧的吧！”
“好吧……”
见路德离开了办公室，局长打开柜子重新拿起文件。
盯着文件上的【深渊教会屠杀仪式事件】几个字出了神。
喃喃自语道：“或许真让它们召唤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