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给我写了封信。信还在我这里呢,”那女人走进屋里,洛普和图尔也跟着她进了屋。
她一件一件地翻找东西,把它们推开,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的小抽屉,里面放着那封薄薄的信。
她转过身,把它递给了洛普,“拿去吧,”语气里满是不客气。
洛普盯着那封信,缓缓伸出手接了过来。她展开信纸,开始阅读:
“亲爱的姐姐,我知道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你也不想和我说话。但我生病了,病得很重,我觉得我可能撑不过去了。我有一个请求,请不要拒绝。请照顾好我的女儿洛普,你唯一的妹妹。”
信的内容很短。洛普重新读了一遍,想要从中找出什么,但除了字面意思,她无法解读出更多的信息。此刻,这封信似乎只表明了母亲对她的担忧。
她究竟该得出什么结论呢?
洛普再次读了一遍信,但内容依旧如此。她开始将信折起,这时图尔从她手中接过了信,“你是什么时候收到这封信的?”她问这位年长的妇人,也就是她的婶婶。
“我们到你村里去看你的前两天收到的。在那之前还有一封信,是第二封信,但我丈夫把第一封撕碎扔进了火里。我们当时不知道她快死了。我倒是想亲眼看着她死。”婶婶口中吐出这些冷酷无情的话,这是洛普以前从未想象过。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一种苦涩,隐藏着一个仇恨的秘密。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妹妹?我一直以为你们关系很好。而且你一直让我相信你们关系很好。”
至少以前是这样的。她母亲总是满怀爱意地谈起她的姐姐,而她的婶婶在夸奖她的妹妹时也不遑多让。
图尔看完了这封简短的信,折好放进了口袋,打破了沉默,问洛普的婶婶:“她不是你妹妹,对吧?”
洛普的视线从图尔身上移开,又转向了她婶婶。
“不是吗?”洛普重复了这个问题,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意味着她婶婶根本不是什么黑女巫或是白女巫。她和她丈夫都是普通人类。
与此同时,一直在屋后的叔叔走了进来,发现家里站着两个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被邀请进家的人。
“他们怎么在这里?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她以后都不准再踏进这个家吗?”他质问妻子。
洛普听到这些话时,心里有些难受,但与此同时,愤怒超越了痛苦,蒙蔽了她的双眼。
“我正在告诉她,她母亲有多好。”婶婶回应道。
叔叔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别提那个恶心的女人了。快把这个恶心的女儿赶出去,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图尔不想被这对老夫妇的注意力所吸引,但既然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便说道:“先生,我想上次折断你的手指还不够,你现在还有胆子这么粗鲁地说话。要不要我帮你重温一下你那腐烂的记忆?”他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老人咬紧牙关。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入侵者几周前是如何弄伤他的手指的。回忆起当时的疼痛,他忍不住把手紧紧地贴在胸口。老妇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威胁。
她转过头来看着洛普说:\"你竟敢随意闯进我们家来威胁我们。\"
洛普的下巴抖动了一下,“如果你们从一开始就对我坦诚相待,我就不会威胁你们了。你只是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隐瞒了你和我母亲之间的感情。她难道不是你们妹妹吗?”
婶婶的眉毛一挑,苍老而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你妈妈是怎么说我们的?说我们分居两地,没时间见面?说我们没钱,还是别的什么?她疯了,她脑子有问题。”她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洛普没有发表任何评论,继续听这个女人说话。
“我十岁的时候,我父母发现了你妈妈。她是在森林里被发现的,她迷路了,无家可归,没有家人。我父母可怜她,考虑到她和我只相差一两岁,他们觉得不应该把她丢在那里,就把她带回了家。两年来,一切都很顺利。我的家里有了第四个人,我父母很高兴,因为她很甜美,但那都是伪装出来的。”
“你是什么意思?”洛普问。
婶婶大声地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好像站了太久,这场对话又让她回想起了那段她想要遗忘的过去。
“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但她总是很奇怪。无论她的外表和谈吐多么漂亮甜美,她身上总有些阴森森的东西。后来我才发现,她喜欢独处,不喜欢身边有人,而且我说的不只是她。我十四岁那年,一个男孩被发现死在树林里,我妹妹手里沾着血。那个男孩只比我大三岁。我查问事情发生的经过时,被告知那个男孩试图强迫她。她说她只是在自卫中杀了他。因为两人都是好孩子,所以大家都很难相信。那个男孩本来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妈妈,我知道这一点。因为他喜欢我,所以从来没正眼看过她。是她杀了他。”
她母亲嫉妒吗?
\"尽管如此,她毕竟是我当时关心的妹妹,我仍然怀疑有些事情不对劲。我曾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向地方官反映过,但他们也无能为力,因为案件已经结案了。\"
“为什么不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呢?”洛普问,希望能得到站在她旁边的图尔的回应。
他说:“案子一旦结案,除非有新的证据,否则不会重新调查。需要将证据提交到地方官办公室,然后送到议会审批,这还需要好几天的时间。”他解释了议会的运作方式,“对于村民来说,要让这个案子重新引起关注需要时间,而高层社会则有能力让这个案子不了了之,或者一直拖下去,直到他们得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