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庭轩和宋知意大婚后没几天。
蒋莹莹便又要动身出发了,这次,她说她要去北边看看。
银宝这次不能再跟着她去了,再过几日银宝便要被盛彦迎娶,并且带回南疆。
白岚便只能给蒋莹莹重新安排了一个贴身丫头。
不一样的是,这次的丫头是暗网里头的暗卫,和侍剑一样,身上带着功夫。
虽不如侍剑那么厉害,但也能赢过大部分的人。
另外,白岚又掏出一大袋子银钱给蒋莹莹。
蒋莹莹不要,白岚硬塞在了她手中。
无奈,蒋莹莹只能收了起来。
第二日,蒋莹莹早早便走了。
她说她很怕离别,这样悄无声息的走是最好的安排。
白岚让大丫二丫去收拾蒋莹莹房间时,却发现她把那一袋子银钱留了下来,并没有带走。
白岚无奈摇摇头,将那袋子钱放到了她的妆匣里头。
好巧不巧。
蒋莹莹前脚刚走,杨家的人就来了。
杨父带着儿子杨勤书前来提亲,父子俩难得打扮得那么讲究。
聘礼不算多,也就六抬,但这已经是他们能拿出手的所有了。
听说蒋莹莹已经离开,杨勤书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落寞。
前日来参加蒋庭轩的婚礼,他便瞧见蒋莹莹回来了。
从蒋庭轩和蒋庭烨那里,他得知婚礼之后蒋莹莹还要走。
他生怕自己来晚了,蒋莹莹又走了。
当日回去,便和自家父亲母亲一干人商量上门提亲的事。
匆匆忙忙,一家子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便备齐了聘礼。
殊不知还是晚了一步。
瞧着杨勤书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蒋文昭和白岚也是有些无奈。
人家这聘礼都送上门了,可莹姐儿不在,他们也不好没问过她的意思就同意吧?
这么想着,蒋文昭做主道:“杨掌柜,这侄儿我和夫人倒是喜欢得紧,只是这莹姐儿如今不在府中,我们还得问过她的意思,才能做决定。”
意思便是让他们先回去,等蒋莹莹回来的时候再来。
无奈,杨家父子俩只好原封不动又将聘礼抬了回去。
走出去一段,杨勤书心中有些懊悔。
早知道昨日备齐聘礼,就连夜赶来了。
这么想着,他又折返回去。
朝着蒋文昭夫妇俩拱手行礼,“下次蒋二小姐回来,还望伯父伯母派人来通传一二。”
“哦,好、好!”蒋文昭连忙答应。
……
一晃眼,又到了秋闱的时候。
此番程时予、赵弘毅、白承安等人被顺利送入了贡院参加会试。
没有“科举老鼠”们在中间搅合,这次三人分到的座位都十分好。
况且因着去年乡试的事情,官家也重视起了“厕号”的事情,便提前做了改革,将“厕号”去除,直接增设了一个独立的茅房。
如此一来,便没有了受厕号影响的因素。
另外,官家还在蒋文昭的建议下,为参加会试的考生提供吃住。
上京参加赶考的学子,不必再自己带被褥和干粮。
每一个号位后头就一张简单的小床,上头铺的被褥都是朝廷提供的。
而一日三餐,则是大锅饭,由人按时按点送到考生手中。
吃的一样、住的一样。
这样不仅公平,而且还为那些家境平凡的考生提供了保障。
不过,这样的待遇,只有会试时候才有,乡试人数太多,这么大一笔开销,朝廷可是吃不消。
第一场一进去就是三天。
三人出来时,脸色各不相同。
程时予不用说,与平日里大相径庭,没有太大的出入。
蒋朝朝这次在京中,自是跟着白岚早早就等在外头,瞧见他出来,额头上还挂着因为炎热流出的汗水,也不顾及旁人眼光,上前给他擦拭。
倘若是从前,周围百姓恐怕早就指指点点了。
可如今,二人定了亲,平日里来往十分密切,早就让百姓们习惯了。
大家都知道二人成亲是板上钉钉的事,就在会试和殿试结束之后。
况且如今蒋朝朝也已经不是人们眼里一无是处的大小姐,是出了名的绣娘。
她的滇绣在这盛京城是一绝,许多富贵人家都争先恐后的请蒋朝朝帮着做刺绣,就连宫里的娘娘们要找她做刺绣,也得排着队来,不是说找就能找的。
人们都说,蒋朝朝从前是明珠蒙尘了,她有这手艺,是当之无愧的才女。
还说蒋朝朝和程时予就是那天造地设的一对。
蒋朝朝当真是长大了,听了这些话也不骄傲,而是埋头继续钻研。
没曾想,她还果真有天赋,竟是结合几种技艺,独创出一门朝绣。
白岚瞧着蒋朝朝难得对一件事这么上心,为了鼓励支持她,还打算出一笔钱,为她开一家绣坊。
蒋朝朝听了,自是乐意得很。
说干就干。
放榜的那天,朝朝绣坊便开了起来。
毫无意外,程时予中了会元。
这下子,那是双喜临门了。
白承安在之前的乡试中也名列前茅,但这次是会试,都是有学识之人,所以白承安只排在了一百名出头。
但这已经很优秀了,若是后头的殿试顺利,仕途基本就稳了。
而赵弘毅,只考了会试的二百来名,可就算如此,赵盛夫妇已是十分高兴了,他们压根儿没想到,赵弘毅竟还有这水平。
若是按照往年惯例,会试取前二百,赵弘毅这是没考上贡生。
可今年大不相同。
因着之前的“贪腐”一案,全国各地都处置了大量官员,所以今年官家特意下旨,今年贡生多增设一百名,总的就是三百。
不得不说,赵弘毅这是走了狗屎运。
而连他自个儿都不知道,后面他的狗屎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