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一听蒋文昭提到御亲王。
顿时心里头就有了抉择。
他家主人日后不也得靠着御亲王吗?就算他再怎么忠心,最后也是替御亲王办事。
而且看蒋文昭说话的语气,他总觉得眼前之人不好糊弄。
若是今个儿他因为对盛珉忠心而真的忤逆了御亲王,那日后他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这么想着,小哥还是摆了一道谱。
仰着下巴道:“就算是御王让你来的,我还是得去请示一下,姑且让你先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着,小哥便消失在密室中。
一看便是武功不差之人,但相比侍剑和沈从逸,还是差了一大截。
而且这小哥多少有些大意了。
他并不知盛老将军这会儿是装晕,还想着他得一刻钟才能醒来,以自己的轻功,最多一刻钟不到就能回来。
所以他只快速出了密室,将二人关在了密室里头,并没有安排人看守。
而就在他离开的这个间隙。
蒋文昭环视了一圈,排除了有其他人的可能性。
小声道:“舅舅、舅舅……”
他话还没说出口,盛老将军便睁开了眼,“昭儿?你怎么进来了?”
盛老将军的声音中气不足,但却很大。
吓得蒋文昭赶忙捂住他嘴,“舅舅,咱们小声些。”
盛老将军却扒开他的手:“别和我扯那些,这密室是我盛家祖上三代便建的,就算你在里头喊破了嗓子外头也听不见。
这会儿没人,放心大胆的说便是。
你和舅舅说实话,你是不是投靠那够御王了?
这事儿咱可不能做!一仆不侍二主,就算你说破天,我拼上这把老骨头,也绝不做卖国贼!
要我交出兵符,万万不可能!”
说罢,盛老将军赌气似的甩开蒋文昭的手,将头偏到一边,不再看他。
蒋文昭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卖国贼?叛国?
难不成这御亲王不仅想篡位,还和敌国勾结了?
看样子,他这位舅舅一定知道些什么。
眼瞅着是见不多,蒋文昭忙道:“舅舅放心,虽说您侄儿我不是什么大圣人,但叛变、叛国这等事是绝不会做的。
官家刻意将我蒋家流放到这南边,便是为了调查御亲王。
如今我假死出了流人营,但因为种种原因,现在不得不假意投靠御亲王。
我答应他劝说您交出兵符,只是权宜之计,并不会真的逼您。
这事儿侄儿自有成算,一定会妥善处理,
现下,侄儿需要您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
盛老将军狐疑的看着蒋文昭,就在前些日子,突然进来了一老一小,还给他带了蒋文昭的话。
那会儿他并没有相信。
因为他不了解沈从逸和侍剑二人,不相信除了盛家人,能有人这么轻易进入这密室。
今个儿见到蒋文昭是被自个儿亲儿子的属下带进来的,他越发相信自己心中猜想,便对蒋文昭也十分不客气。
“休想骗我老头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逆子一样,已经投靠了那狗亲王,放弃吧!说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
蒋文昭有些头疼。
可仔细一想,盛老将军能有这样的想法也实属正常。
毕竟自己的亲儿子都背叛他了,为夺得兵权不惜向他下药,置他身体健康于不顾。
所以,面对这倔老头,蒋文昭多了很大耐心。
“舅舅,我知道您被亲近之人坑怕了,但您想,若是侄儿我不是靠谱之人,又怎会拜托那神医来救您性命?”
说到这儿,蒋文昭想到了镇长。
他和盛老将军是发小,想必搬出镇长来,能让他放下些戒心。
因而,蒋文昭换了话题:“舅舅,有件事侄儿得告诉您!南盛镇的镇长,前些日联系不上您,便独自前来拜访。
那日大表哥不让侄儿进入将军府,只准了镇长进入,但我的人探查后,发现……镇长他老人家遇害了。
就算是为了镇长,您也不能意气用事呀!
事到如今,舅舅您只能相信侄儿了,您这么想,就算您不告诉侄儿那些秘密,届时御亲王造反成功,您不得和秘密一起下去?
可您若是愿意相信侄儿一回,告诉侄儿后,这秘密好歹还有旁人知晓不是?
再说,侄儿也能证明侄儿是官家派来的人。”
好在蒋文昭提前有所准备。
只见他拿出一封之前官家让暗卫探子传来的密信。
摊开在盛老将军眼前,“您瞧瞧,这是官家的亲笔信,您应该瞧得出来吧?”
盛老将军一瞧,果真是官家的亲笔信。
原本他觉得笔记也可以造假的,可蒋文昭之前说的又都有道理。
就算他再怎么忠心,若是最后被埋到土里,那些他所知道的事情,便就真的可惜了。
可就算告诉了蒋文昭,只要他们不知道兵符在哪里,他们也造反不了一点。
这么想着,盛老将军便开了口。
“那老夫姑且相信你一次,但我丑话说到前头,你若和盛珉那逆子一样,通敌叛国,老头子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蒋文昭忙点头:“嗯嗯!舅舅放心,侄儿必定会保守住舅舅的这些秘密,永远不会真的投靠御亲王!”
说着,蒋文昭还伸出了三个手指发誓:“倘若侄儿投靠了御王,做对大夏和官家对不起的事,侄儿便天打雷劈,生孩子没屁眼儿!”
这还真是妥妥的毒誓。
盛老将军都无语了,就算你要发誓,又何必用后代来发呢?
这多不好呀!
可正是因为如此,盛老将军对蒋文昭信任了不少。
而后,他便一五一十的将自个儿所知道的事情给交代了。
当然,他仍旧没有说出兵符的下落。
这东西他不会轻易交于任何人,哪怕是官家也不行。
另外,他还需要这个东西保命。
就算蒋文昭真的叛变,他只要不交出兵符,便不会真正的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