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第一次尝试

  艾伦在那天去找杰特时,看到一群傲罗围在校医院门口,一个接一个地进去,他们手上都拿着用于检测的仪器。

  “霍格沃茨里的巫师都检查完了,只剩校医院里的几个病人还没有。”一个傲罗对艾伦解释道。

  艾伦朝里面望过去,看到杰特正握着妹妹的手,用自己的轻声细语安慰着她,娅尔的眼睛发红,看上去晚上没有睡好。

  “啧啧,真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要我说,难不成她还能兴风作浪不成?校长那么特地要求我们对她进行全面的检查,真想不明白!”那个傲罗说道。

  艾伦待了一会儿,沿着原路返回了,他现在有个更在意的事情,就是天气,他从高处往外面看,远方的乌云密布,似乎很快就会来临了,艾伦祈祷雷霆能够先一步抵达,禁林的树都被吹地四处招摇。

  “艾伦,你今天的神态好多了!”罗丝隔着一本书对艾伦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艾伦因为昨天晚上的不劳而获感到开心,他在图书馆的书桌上研究着变形术。

  “艾伦,你是要成为阿尼马格斯吗?暴风雨就要来临了,你想好变成什么动物吗?”罗丝问道。

  “我之前一直以为它是随机的,但是有时候或许会有一些意外不是吗?我希望自己成为一只凤凰,但是我连凤凰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或者说是没有亲眼见过。”艾伦说道。

  “在邓布利多校长还活着的时候,霍格沃茨里就有一只凤凰,可是它来去无踪,多少年了,再没有出现在校园里。”罗丝勾着自己的蓬松头发,眼睛一转,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

  “看看这个吧!”罗丝将书放到了艾伦眼前。

  书封上就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凤凰标志,据说作者是一位资深的神奇动物爱好者,艾伦将书本打开,轻声读到那些文字:

  “凤凰是一种华贵的,鲜红色的鸟,体型与鹅差不多大,尾部有一根长羽毛,散发着高贵的金光,当它的一次寿命将尽的时候,它就会扑入火焰之中,涅槃重生,这种性情温和的生物,从不喜欢伤害生灵,它可以如风一般突然消失,它们歌声的魔力,可以增长勇气,清洗罪恶,而它们的眼泪,会让伤口愈合,但是它们的数量,却很难统计,我的好友阿不思拥有一只,这种神奇的动物,让人惊叹不已。”

  书上附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只凤凰,抬起头,立在一处高架子上,一个睿智的白胡子巫师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对照片外面的人微笑,艾伦注意到,巫师的鼻子是歪的。

  “邓布利多。”艾伦说道,他手腕上的星空手表闪着微光。

  每一个日出日落,艾伦对自己的心脏说出那些咒语的时候,第二颗心跳的感觉越发强烈了,就好像同一个胸膛里,装着两只心,艾伦将手放上去,就可以感受到:

  “嗵嗵嗵!”

  如此鲜活的声音,让艾伦沉醉其中,而当日出日落的时候,艾伦念完咒语之后,就会陷入极度的平和,他遥想起那只凤凰,幻想着自己展翅高飞时的模样,当第二颗心跳消失后,艾伦就回到大礼堂里吃饭。

  弗兰克最近有些不高兴了,艾伦问他是否是将胖胖乖弄丢了,弗兰克则是摇头:

  “不是,胖胖乖在我的胳肢窝里睡觉呢!我想的是,为什么爸爸那么偏心那两个双胞胎兄弟呢?我每次走入他的办公室,都能看到爸爸对罗肯和莱森德语重心长地传授知识,我走进走出,他一句话都不说,就当我是个空气!”

  “我们习惯称这种情况为情感转移!”弗雷德一本正经地说道,他端着的样子活像一位心理教授。

  “情感转移?那是什么词?”詹姆斯皱起了眉。

  “我自己创造的,伙计。”弗雷德抱住弗兰克的肩膀说道:

  “跟我们去探索未知吧!你会收获更多的乐趣!”

  艾伦想起了海格在猫头鹰棚屋里说过的话,于是问道:

  “你们的便携式清洁喷雾研究地怎么样了?”

  詹姆斯叹了一口气:

  “还能怎么样呢?我觉得是哪个魔法出了问题,弗雷德则认为是咒语加地不够多,到现在为止,喷雾的作用只能用来吹鼻毛!”

  “要我说,”弗雷德一拍桌子:

  “不如就研究一个便携式鼻毛清洁喷雾,怎么样?”

  “我们答应了海格的!而且清洁鼻毛?谁会用呢?”詹姆斯不以为意。

  “市场是要靠我们发掘出来的,当年的便秘仁不就是这样的吗?”弗雷德旁征博引。

  “其实,你们研究一下如何治疗秃顶,说不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艾伦提了一嘴。

  “艾伦,你简直就是一个天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看那边拉文克劳的一位巫师吧,因为常年的操劳过度,他的头发已经逃离他而去了!”弗雷德努了努嘴,说地很小声。

  “但是那个难度比清洁喷雾还要高吧?”詹姆斯变得实际起来了。

  “咱们不是还有艾伦嘛,是不是?”弗雷德转移身位,又亲切地抱住了艾伦,旁边的罗丝都被挤到了一边,气得脸颊鼓鼓的。

  “当然,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没有问题!”艾伦说道。

  “好勒,就等你这句话了,詹姆斯,将我们的请帖交给艾伦。”弗雷德发号施令。

  “请帖?我们什么时候有的?”詹姆斯更迷糊了。

  最后是弗雷德拍着胸脯保证,请帖会在三天之内送来,他还请艾伦不要焦虑,因为一些好玩的东西正等着他呢!

  “艾伦,这不会耽误你的学习吗?”罗丝担忧地问道。

  “我已经准备地非常充足了,而且稍微放松一下,有益无害。”艾伦笑着说道。

  就在艾伦站在霍格沃茨的吊桥上,凝望着穿过城堡的溪水时,一声闷闷的雷声从天空中发出,响彻在天地间,艾伦连忙开始奔跑,在其他巫师的注视中,艾伦飞速地跑到了埋藏水晶瓶的地方。

  艾伦看到一道闪亮的锁链横跨在天际上,然后立刻开始挖掘土中的宝藏,一瓶血红色的魔药,静静地躺在他手中,与书上记录地一模一样!

  艾伦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癫狂,他一路小跑着来到八楼,进入了有求必应屋,他的心都在激荡了,这一次他要求有求必应屋变成一个开阔的地方,没有书柜,也没有大桌子,只有幽蓝色的灯光映衬下的空地。

  艾伦抽出魔杖,杖尖对着自己的心脏,说道

  “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

  艾伦没有犹豫地将水晶瓶里的魔药喝完,他感受到胃里的汁液泛起水泡,一股强烈的疼痛冲上了头颅,就像有人拿着斧头在砍他的脑壳,艾伦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也就是在这一刻,两种激烈的心跳响起,震地艾伦浑身哆嗦,在艾伦听来,如同两张鼓一起在艾伦的身体里演奏,艾伦的耳膜都在抖动了。

  紧接着,一个扭曲成一团的奇怪东西出现在了艾伦脑中,艾伦努力保持着清醒,在脑海里幻想着凤凰,幻想着那只邓布利多的凤凰,但是思绪飘地很远,凤凰的样子却越来越残缺。

  那团扭曲的影子,逐渐成形了,一只敏捷的鸟头从虚无中挣扎出来,然后就是羽毛,但是羽毛很短,紧密地覆盖在皮肤上,一双翅膀与其说是翅膀,倒不如说是被羽毛掩饰的双手,没有金色的尾羽,屁股上光秃秃的。

  艾伦看着脑海里这么个丑陋的玩意,一万个抗拒成为那个样子,但是木已成舟,艾伦知道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化。

  衣服变成了短毛,双腿双手缩短着,身体里的骨头也改变了构造,艾伦还能亲耳听到“嘎吱嘎吱”的可怕声音,他在地上扭动着身躯,嘴里却已经说不出人话,瘙痒从身体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产生,可是艾伦却无暇顾及,因为头昏脑胀。

  在惨淡的幽蓝色光芒下,空地中间,一只幼小的,丑到了极点的,粗看去没有毛发的鸟儿,无力地盘踞在地上,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凝聚在鸟周围,怪诞又刺激。

  “好重!”

  这是艾伦的第一个感觉,因为他作为一只鸟,可是却没有轻盈的感觉,翅膀的重量超过了可以正常飞行的标准,当他勉强挥动起来的时候,浑身战栗。

  艾伦稍后就感到空虚与没有缘故的害怕,充满了他的心,他还不太熟悉这副新身体,甚至他的思维,都处于一种人与鸟的模糊地带,当他颤颤悠悠地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的鸟腿又细又短,而且没有肉。

  “我明明想要变成凤凰,可为什么要我变成一只叫不出名字的怪鸟呢?”

  艾伦当时一直幻想着凤凰,可是凤凰却离他遥远,本来凤凰的躯体却不可避免地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艾伦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看到自己的魔杖就在地上,他只能用嘴巴叼着。

  “变形应该没有结束,我可以感觉出来。”

  艾伦适应着新身体,突然在脑海里,那只凤凰又出现了,只是蒙着一层薄纱,要人看不清面貌,艾伦感受到了自己的渴望,他知道这只小鸟还不是最终形态,只要他可以完善脑海里的图案,他就可以完成蜕变!

  艾伦终于将那种别扭的感觉从自己心里排除了,现在他迈着两条短腿,在空地上来回走路,两只翅膀背在身后,给他一种负重前行的错觉。

  “一只鸟怎么能够不会飞翔呢?”艾伦质疑道。

  艾伦在有求必应屋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张小桌子,他艰难地爬行着,在桌子腿上疲于奔命,两只手压根用不了力,小短腿在空中扑棱扑棱地也抓不住桌子腿。

  好在艾伦坚持不懈,在一次艰辛的挑战后,艾伦登上了小桌子,他用鸟嘴呼吸着空气,站到了桌子边缘,朝下一看,犹如万丈之高,艾伦只好平视着前方,对自己说道:

  “想要自由自在的飞翔,一些冒险是有必要尝试的,而且桌子也就那么高,摔不死我!”

  艾伦闭着眼,两条腿发力,直接朝着前方扑过去,他拼命挥舞着难看的翅膀,虽然很沉重,但是艾伦的信心坚定,两只翅膀也不快不慢地扑朔着。

  迎面而来的疾风让艾伦根本不敢睁开眼睛,他计算着时间,下一秒就会与地面来个亲吻,他偏着头不想摔地太狼狈。

  “嗯?”

  想象中的猛烈冲击并没有到来,艾伦贴着离地三寸的距离飞行,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货真价实地在飞翔,他忍不住地大声呼喊着:

  “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