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不常见的小地精

  魁地奇的热潮又持续了好久,一连几天,整个格兰芬多都沉浸在胜利的莫大欢喜中,有时候你能够看到礼堂里一群小狮子们手拉手唱着校歌,而往往都是詹姆斯打头阵。

  “艾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以说为他感到自豪骄傲!”

  詹姆斯说着,他认为自己绝不是因为赚了大钱才这么高兴的。

  “哗众取宠!”马尔福撅着嘴说道,可惜他的声音很小,淹没在了格兰芬多的歌唱声中,因此他的面色很难看,更像一只潮湿洞穴里的蜘蛛了。

  “他们总是这么吵!弗雷德的赌博规模更大了,这是一个学生该做的吗?”罗丝小口吃着面包。

  “乐呵乐呵,看上去也很热闹,不是吗?”艾伦倒是乐在其中,他如今是格兰芬多炙手可热的新星,每当走在外面的时候,都会有小巫师向他积极地打招呼,就连高年纪的巫师,都不能否认艾伦的出色了。

  “哦,虽然我不想扫你的兴,但是我得说,艾伦,你可不能自大啊!看看斯莱特林,那不是一个好性格。”罗丝语重心长。

  “我知道的,罗丝,而且我也知道,下个月,我们还要跟赫奇帕奇比赛,所以我只是在享受短暂的快乐而已!”艾伦喝了一大口南瓜汁。

  在他们离开大厅的时候,詹姆斯已经敞开了自己的衣袖,里面滚落出了数十颗纳特,洒落了一地。

  “梅林的裤衩!我忘记了那里还有!”

  詹姆斯抱头哭诉着,爬在地上细细地搜寻着他的宝贝。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今天金斯莱教授应该会让我们穿过十三道邪恶魔法的攻击!”阿不思不知从哪里获得了小道消息。

  “不对不对,是与恶尔精战斗,原产德国的它们还会吃小孩呢!它们会用诡异的叫声来迷惑孩子,让他们离开监护人,然后……嘿嘿,大快朵颐……”博克透露出可怕的消息。

  “错了,卢平说了,今天是来捕捉花园地精的!”罗齐尔出现打破了博克的幻想。

  “花园地精?我弟弟都会抓住它比例失调的大脑袋,然后绕着它转圈,直到把它转晕为止,最后直接抛出花园的围墙,再也不见,这有什么难的?金斯莱教授被人施了夺魂咒吗?”博克难以置信地说道。

  答案在他们进入教室后被揭晓了,就在教室后面,那里多出了三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三个魁梧的,西装革履的美国巫师,他们手上各拿着一张表格,当观察了小巫师之后,他们就提笔记录着什么。

  “美国人,为什么到霍格沃茨来了,他们没有学校吗?”博克吐槽着。

  “伊法魔尼魔法学校,位于马萨诸塞州,他们的徽章标志有长角水蛇,雷鸟,猫豹以及……以及地精构成!”罗丝说道。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捕捉地精了,这不是打美国佬的脸吗?我爱死教授了!”博克喜道,好像他已经不记得了昨天晚上他还在宿舍里传播着金斯莱的绰号。

  “黑色卤蛋!”

  这个名称广为流传。

  “他们是美国魔法部的人!”罗丝对艾伦说道。

  “美国魔法国会。”艾伦也注意到了,旁听者的胸前有一枚徽章,但那不是伊法魔尼的标志,而是一只雄伟的猫头鹰,笼罩在几十颗星星里,彰显着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强烈的自信与强大。

  “同学们,想必你们也看到我们的客人了吧?不用担心他们会突然袭击或是把你们的小动作报告给我,让我们热烈地欢迎外邦来客的光临!”金斯莱从办公室里下来了。

  年轻的助教卢平带头拍手,活跃着课堂的气氛,以免美国巫师过于尴尬。

  那三个人中间的那一个,年纪最小,同时也是最高大英俊的一个,他坐在那里,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不言自明,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尤其是他梳着一个大背头,眼神里有着侵略性的光芒,他开口了,富有磁性和异域腔调:

  “教授,请你开始吧!您可以当我们不存在。”

  得到了这句话的许诺,金斯莱立刻行动起来,他一招手,倒霉的卢平就得任劳任怨地去干苦力活,他没有使用魔杖,因为他施展不开手脚,那是一个个袖珍的笼子,里面都是头大身子小的花园地精,它们用牙齿撕咬着铁栏杆,它们还以为这是池塘里的睡莲呢!

  “它们有点不一样!”罗丝眼睛分外清晰地发现了异样。

  确实,那些小地精没有平常的看上去那么呆呆傻傻,它们的脑袋好似肿瘤,它们的大脚板好似倒勾,它们的小肚子上还有着脏臭的皮毛,一些紫红的鼓包就在地精的眼睛边上,一些粘稠的口水流在它们的嘴上,顺带着胳膊上也有着不明液体。

  卢平一路走来,脸颊青紫的,一口气都不敢吸一下,他一放下箱子,就立刻像个狒狒那样跑走了,躲在了窗户边上,卢平再慢一秒,恐怕就晕倒在地了。

  “这些小可爱们——北美洲的巫师们对它们的好感还挺高的——被我从魔法部的实验室里拿了出来,它们的父亲就是那些花园里的捣蛋者,但是它们的母亲呢?那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是土扒貂!”金斯莱坏笑着。

  “那太残忍了,土扒貂是地精的天敌,可是它们怎么会……”罗丝百思不得其解。

  “格兰杰小姐,有问题是不错的,我告诉你答案,我们把土扒貂绑在木板上,再捉来地精,用魔法催化它们……不断地催化……直到成功为止……它们的后代是无法生育的,一辈子只能用来实验……”金斯莱的语气毫无怜悯。

  小巫师们都沉默了,一些刚刚吃饱喝足的巫师,都快要犯恶心吐了。

  美国巫师们没有说什么,可是只要你看到了他们紧绷的身躯和握紧的拳头,你就不能说他们没有触动,最中间的那个年轻人,微微一笑,终于发出了提问:

  “难道你们英国魔法部没有相关的法律,没有部门和人员来管理这些吗?残害生命的权利,不应该由巫师来决定吧?”

  “哦?您是说地精和土扒貂吗?”金斯莱礼貌地回应道:

  “请饶恕我的才疏智短,在我的认知里,地精和土扒貂有什么权利,或者说,它们和中世纪罪恶的猪有什么区别,它们不就是无知又惹人厌的畜牲么?”

  美国巫师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了,他的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小巫师们,迎接来自新物种的挑战吧!不如我叫它们为地貂?我马上就放开它们,请你们用尽一切办法,把它们捉回去!”金斯莱的魔杖在手上挥舞。

  “等一等,教授,我可以提住它们的……”博克的问题说了一半,笼子就被依次打开了,万马奔腾的景象展现在小巫师的面前,所有人都几乎手忙脚乱。

  博克试图学他的弟弟那样,伸手去握住地精们的脑袋,可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那些地精的头颅后面都长着形状不一的瘤子,他的手一放在上面,稍微用着力气时,意料之中的爆炸发生了。

  “嗵!”

  地精的鼓包炸裂了,一些滋滋冒着烟的腐蚀液体飞溅了出来,还好博克有先见之明,提前戴着手套,不然的话,他就得拥有一次医护室一日游的旅行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罗齐尔问他。

  “呃,很简单,我看着它奔跑,然后精准地探手,牢牢拿住它的后脑勺……”

  “不是的,我是问你怎么知道会爆炸的,手套准备地那么恰好!”

  “……”

  在丑陋的杂交种面前,平时以学识渊博著称的罗丝,也失去了自己镇定的姿态,她的魔杖拿在手上,嘴里时不时地说出一些巧妙的咒语,想要阻挡地精的奔跑路线,然后再把它们堵回去。

  虽然地精的确没有什么智力,但是它们的逃跑欲望强烈地很,罗丝毕竟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巫师,即使她学会了很多咒语,但是她的法力根本支撑不了她正常地施展它们,于是通常情况下,事与愿违,地精从罗丝精心布置的陷阱中逃了出去。

  “一个很了不得的小巫师!”

  美国人对罗丝认可地点头了。

  找球手艾伦没有那么慌乱,魁地奇的训练生涯使他的反应力迅速成长了不少,他的脚尖轻轻点在地上,在地精与小巫师之间优雅地穿越着,不仅是地精碰不到他,就连同伴们也是的。

  “嗨,艾伦,你能够帮我堵一下吗……呃……”罗齐尔看到艾伦走近了,对他表示了请求,可是艾伦如风般来,又如风般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艾伦不想使用魔杖,也不想使用魔文,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敏捷身姿,在四处穿梭着,他感受着自己的四肢,企图在更深处感受它们,然后他步子不改,挥手这么一拦。

  一个急匆匆的地精被艾伦绊倒了,它倒退着旋转了几十个圈,比马戏团里的猴子还要专业,最后它以一个美妙的弧线掉入了罗齐尔的手里。

  “赞美你,艾伦!”罗齐尔感激不尽。

  艾伦顺道对他摆了摆手,表示了这没有什么。

  从那以后,艾伦好像变成了传奇故事里的好汉,时而一个脚尖探过去,让地精摔了个狗啃泥,落入了小巫师掌尖;时而艾伦转着圈,把一个地精带着转晕了大脑袋,稳当地被赶到的巫师一网打尽;时而一个潇洒干脆的滑行,把没有在意的地精击飞,手一抓,飞抛在了罗丝的脚边。

  “嗯,谢谢啦,艾伦!”罗丝忙地头发乱糟糟的,好不容易才捉住的一只又让它给跑了。

  “致敬!”博克搞怪地对艾伦敬礼,只因为他在艾伦的帮助下,已经把不下四只地精关了回去。

  “阿不思,注意我的位置!”艾伦在巫师们之中飞速移动着,脚还在往前,身子却回转了过来,头向前倾倒着,呈现出三十度的倾角,一个勾手,把正在逃窜的地精钩了起来,身子回转时带动着手臂旋转,地精被加速地弹射了出去。

  “呼!”阿不思张开了臂膀,把地精接到了怀里,不过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面露难色。

  艾伦行侠仗义,帮助着自己的同学们,对那些恶心的地精进行围剿,原本还算混乱的教室里,变得秩序井然,一个个狡猾的地精被就地伏法,关回了它们的归宿里。

  卢平还在窗户边上缓气的时候,战斗就已经速战速决了,在金斯莱的眼神示意下,卢平不得不再次出手,把那些臭气熏天的笼子收回办公室里去,靠近办公室的小巫师对朋友们说道:

  “我好像听到了呕吐的声音,是我幻听了吗?”

  “真不错,同学们的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不过——”金斯莱看着向别人展示自己手指上的伤口并夸张地讲述自己是如何捕捉十只地精的博克,他说:

  “期末考试的时候,可不会有人在旁边帮助你们,这节课如果没有艾伦的话,我们就会在外宾面前出丑了!”

  小巫师纷纷点头,对于艾伦的功劳,他们无话可说。

  “格兰芬多,加十分!”金斯莱轻松的说道,他可不打算亲自与那些地精打交道,反正自己有个年轻力壮的助教,舒舒服服的,不好吗?

  “艾伦……”

  中间的那个美国巫师嘴里嘟囔着格兰芬多小巫师的名字,在他的图表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描述:

  “一年级巫师,体态好地让人惊奇,在校长办公室外面的会晤,似乎让人轻视了他的能力,但是其他方面的素养,有待考证……”

  事实证明,博克的手套是有用的,当小巫师们走出教室后,博克又说道:

  “你们瞧,我手上的战果,它标志着我与地精的艰辛较量,最终以我的完全碾压而告终,大获全胜!”

  “得了吧,博克,没有那手套的话,你就已经被罗齐尔抬走了!”

  斯莱特林的马尔福逮到了嘲讽的机会,在嬉笑声里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