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前一脸懵逼：“威哥别误会，我怎么敢骂您呀！”
也对，这小子胆小如鼠，自己说错了话不能怪别人。
“哼！俺谅你也不敢骂我。走，先找个地方吃饭，这破村子风水不好，有点克我，下午咱们换场子，今天坚决拿下个客户，否则咱们就不回家了。”
裴前很小心的提醒：“不回家去住旅店，丽丽姐会不高兴的。”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这么不会说话？咱们谈一个客户不就能回去了吗？”
“呃...威哥说的对，咱们今天肯定能谈成好多个客户。”
做业务就需要有毅力，胜不骄败不馁，连破釜沉舟的道理都不懂怎么去谈客户？哪有没开始就先给自己泄气的道理。
二人匆匆吃过饭，随便找个村子开始找中间商。
“抱歉，你们公司名气太小，过一段时间等你们厂有了名声，咱们会有机会合作的。”
“不好意思，我与现在这个厂家合作的很愉快。业务员人品很好，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一定跟你们合作。”
“慢走不送，有空过来喝茶聊天打牌，合作的事以后再说。”
.....
“威哥，咱们没喝茶啊？这人可真虚伪，还一直想组局打牌，明显想让你输给他钱。”出了门裴前就抱怨。
“这人不错了，比起上午那些家伙强多了，要知足。”
“天都快黑了，威哥，咱们也换了好几个村子，今晚真不回去吗？”
“废话，威哥我说到做到。”
“唉！好吧！威哥，我的腿好酸啊！”
“废话，谁的腿不酸？古人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跟我走。”
李威咬咬牙，扭头走向村里，走街串巷的观察门旁边有猪粪的人家。
“小裴啊，我听其他厂的业务员说，咱们要会学习会思考。
等到了夏天，咱们找个下风口一站，闻着哪里有臭味，那个方向肯定就有养殖户。这会儿臭味不够，只能满大街瞎溜达。”
裴前一愣：“威哥，你说得咱们好像跟苍蝇一样了？”
李威脚步一呛踉：“为啥我忍不住想揍你一顿呢？这念头真古怪。”
裴前一惊：“威哥，跑不下客户不怨我，你可不能拿着无辜的人泄愤啊。”
“有道理，等我抓到把柄再狠揍你一顿。咦，这家猪粪多，进去聊聊。”
巷子里有一户人家，两座院子连成一座，其中一个院子里面全是猪圈，门旁边是一大堆猪粪，那新鲜的味道令人回味悠长。
李威两眼放光，随手敲敲门，不等里面应声就推门进去了。
进了院子，厨房里有位约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叮铃当啷的正做饭，李威呵呵一笑朗声问好：“大姐你好。”
“我的妈呀！你俩怎么跟鬼似的？吓死银了。”
这位大姐吓得一哆嗦，抬头一看：“你们是干嘛的？”
“哦！大姐你好，我俩是饲料厂的业务员，看到门口有不少猪粪，你家里养了不少猪呀！”
“卖饲料的？差点给我吓出心脏病来。养的不多，只有七八十头，但这事我说了不算，你们要没事就稍等一会，老头子回来你跟他聊。”
“七八十头？不少了。你家大哥出去干啥了？”
“下地干活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我给找个东西坐，等炒完菜给你倒茶喝。”
“哎呦！不用客气啦，谢谢大姐。”
接过两个凳子坐在院里，李威这叫一个感动，跑了整整一天，总算碰到个说人话的，怎能不让人热泪盈眶。
坐下几句寒暄，也许是李威长得和善，逐渐聊的亲热起来。
“嗨，没事，你们也不容易，我家孩子也是跑业务的，他说过，出门在外也经常被人为难。”
“噢？你家兄弟跑啥业务？”
“买药的，专跑大医院，听他说也很不容易，主治大夫，院长，各部门的头目都要打点，每个月厂里给他最低二十万的经费，必须请客全花出去，不然不给发工资。”
“这是好事啊！拿回家不就行了。发票现在很好搞定。”
“那可不行，厂里管得可严了，不让拿回家。”
“就算请客花了，人家不一定开这种药吧？”
“厂里又不是只生产一种药，广告上不是说了嘛！总有一款适合你。”
“我去，怪不得医院的药越来越贵。”
“我儿子说了，这才刚刚开始，以后厂里会加大投入，让大夫尽快提成超过工资几倍。你说也奇怪，我儿子花的越多，工资反而越高，厂里是不是傻了？”
“不是厂里傻了......”
院门一开，一个老头扛着铁锹回来，进门一愣：“你俩是干啥的？”
“哦！我们是饲料公司的业务员。”
“卖猪食的呀！坐着吧。喂，老婆子，饭熟了吗？”
“熟了。”
“熟了就赶紧的，快饿死我了。对了，你俩吃了吗？”
“吃了...”李威裴前对视一眼后同时开口。
“我寻思没吃就一起吃点，既然吃了就算了。老婆子，咱们开饭。”
李威二人跟着进了堂屋，坐在一旁看着老头给自己倒上杯酒，不时的吱一声，老两口miamia吃的这个香啊！
李威的肚子再也忍不住了，奋力发出“咕噜咕噜噜”的抗议，肠鸣如雷。
裴前往后缩了缩，表示我没听到。
“什么声音？”老头停下筷子，盯着老太婆问。
他媳妇侧头听了听：“没声音啊？”
“可能耳朵要聋了，不管它，人老了都这样。”
“咕噜噜。”李威用力摁了一下，太不给面子了。
裴前小声问：“威哥，要不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再等一会。”
“我怕你丢了脸乱撒气。”
“再敢胡说小心挨揍。”
老头筷子一放：“你俩来有事？对了，你们是干啥的？”
一杯半酒就喝多了？还是这老头本身记性不好。
老太婆开口数落他：“你个老东西，人家是卖饲料的，就知道自己吃也不学着客气客气。你俩一起吃点吧。”
“不了，我们不饿。”李威咽了口口水，摆手拒绝。
“算了，你俩也不容易，回去吧！明天给我送一袋母猪料，我也不问价，就一袋，我喂喂试试。”
老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眯缝着小眼，目光中透露出精明与狡狯。
“呃？好吧！咱们明天见。”
李威不再犹豫，干净利落的站起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