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一愣:“啊?你老爹是不是缺心眼呀?这么做投资多大他不知道?人家都是直接把污水排到河里。”
“敢说俺老爹缺心眼?你不想混了?他老人家说了,都排到河里,以后水也不能喝了,地也不能种了,大家都喝西北风去?他还说,早晚国家得治理。”
“别逗了,俺听人家砖家说了,可以从外国进口粮食呀。”大周常看报纸,对砖家的话深信不疑。
“俺老爹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万一哪天外国人突然不卖给咱们怎么办?对了,他也是听俺爷爷说的。”对于老人家说的对与错,李威表示,俺不懂,就是鹦鹉学舌。
“嘿!威哥,俺突然发现,您这一家子都缺......哈哈,那个,杞人忧天。砖家说外国的粮食根本吃不完,牛奶都倒进沟里了,多浪费。唉!要是全进口,咱们货车的活就多了去了。”
“别做梦了,假如全世界就俺一家有猪,俺敢把大肥猪卖到一百块一斤你信不信。”
“不信,有国家调控着呢,猪肉超过十块肯定放储备肉。”
“你傻了,俺说全世界就俺一家有猪。”
“噢!那就不能卖了,国宝级待遇,你家这点猪比大熊猫还少,大熊猫多少钱一斤?就算有卖的你敢吃吗?”
算了,不跟大周抬杠,年初房子才一千二一平米,现在半年多,一平米两千多了,听人家说还要涨。
咦?顾大姐有楼盘,她就是搞房地产的,回头问问,涨价消息可靠吗?
而此时的顾大姐一行人,找到大酒店住下,迅速联系招商引资办公室,自报家门后约时间,准备拜访领导。
电话里,助理表示,顾大姐集团的董事长,缅怀先烈,仰慕老区曾经为新华夏做出的贡献。
决定不惜代价,为琅琊的房地产开发增砖添瓦,为郡里的鸡的屁做贡献。
电话里,顾大姐手下的助理描绘的蓝图让领导了解,本城乃至全国,目前的房价太低,已经严重影响了领导们英明神武的形象。
她们集团有信心有实力,将房价拉升,再创历史新高。
从此,全国人民将喜迎房价上涨。
领导们听了,极为重视,认为此事大有可为,对主动送上门,为本城鸡的屁做贡献的顾大姐集团表示欢迎。
将在汇报给更大的领导后,给予顾大姐一行最热烈的欢迎。
双方基本达成共识。
至于威哥这点小事,坑了他一把的顾大姐根本没在意,在她心里,这点运费还叫钱?只是和干弟弟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
所以说,这些集团公司和领导们做的都是大事,他们忧国忧民,心系天下苍生。
他们知道,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为了让大家不失去动力,成为坐吃等死的蠹虫,他们顶着骂名提升房价,让更多的人为了住宿问题而努力奋斗。
为了增强大家的免疫力,有时候会对一些无关紧要的食品药品,降低一点点安全标准,磨炼一下众人的抵抗力。
唉!领导煞费苦心,我等升斗小民非但不理解,还要污蔑抹黑,真真岂有此理。
(比如......还是不比如例如之类了,免得大家回头看不见俺了,据说公家的茶不太好喝。)
咳咳咳!似乎又有点扯远了哈。
坐在屋里,不多会就听见村里的大喇叭喊,李猛那里需要十个人帮忙卸车,来帮忙的每人给五斤白酒,自带容器,过时不候,对了,不管饭。
很快,李猛回来,指挥着众人收拾地方。
刚收拾好,一群老头老太太过来了,手里拎着的塑料桶大小不一,把桶往房门前一排。
李威赶紧出来打招呼,叔叔大爷大妈婶子哥哥嫂子叫个不停。
一看酒桶,至少三四十。
李威一咧嘴,抬头看着这些弯腰驼背,甚至还有拄拐棍的老头老太太们。
李威惊呆了,你们真是来帮忙卸车的?俺咋感觉你们要讹人呀!
这要是闪了腰抻了腿的,俺家得赔多少钱啊?
还有一位七老八十的老爷子,精神头十足,正拉着李猛吵吵,唾沫星子满天飞:“小猛子,你敢说老叔俺不能干活了?俺给地主家扛活那会,你还在您娘怀里吃奶呢,不信问问你老爹,俺是不是很能干。”
李猛连连作揖:“老叔,您是俺亲老叔。您能干,肯定能干呀!今天活少,您去屋里跟俺老爹聊会天,等忙完了俺就给你打酒。”
“这还差不多。”老头拄着拐棍,满意的去找老李刚聊天去了。
李猛又拽出一个小孩,最多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虎着脸:“你个猴崽子不上学跑来干嘛?”
“俺考完试了,等着听分数放假,过来帮忙卸车,给俺爷爷弄点酒喝。”小家伙根本不怕李猛,说完老远跳脚对着李威招招手,喊了声大叔好。
李威笑着点点头,看着院子里的一大群乱糟糟的老弱妇孺,心说还不如不叫人呢。
李猛高喊:“干活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身体好的上车,不好的,在车下帮忙打下手,慢点没事,谁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酒就不给了,都慢点啊!”
李威见只有四五个人,年纪与李猛差不多,他们充当指挥,兼职壮劳力,安排众人把包装拆开。
然后捆绳子的,抬杠子的。有人跑去找来木头当滑道,把重货滑下来。
轻货简单,众人围着车厢如同蚁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边,李母骂骂咧咧的去给众人装酒,边打酒边骂老东西缺心眼,二百斤酒多少钱啊?不过日子的老货,败家玩意。
(注:06年卸车费,一般是三四块钱一吨。纯粮原浆酒大概是五块左右,没百度,记忆中的当地物价。)
古人云,人多力量大。
不多会,一车石头卸完。
众人纷纷去拿自家的桶,打个招呼离去。
留下满地包装,石屑,以及不小心摔碎的重物。
还有几只公鸡,带着母鸡们,战战兢兢的过来,看有没有遗落的食物,溜达一圈失望的离去。
留下了满地抖落的鸡毛,和不讲素质随地拉下的几摊鸡屎。
李威满头黑线,似乎有几只乌鸦哇哇叫着飞过头顶。
还没完呢,紧接着又来了一辆摩托车和两辆柴油三轮。
李猛迎上去,安排工人推出磅秤,指点着来人抓猪。
顿时,满院子响彻起肥猪们凄惨的叫声,经纪人和李猛一人一个账本,记录每头猪的重量,对肥猪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只顾瞪大眼睛看着准星,对斤儿八两头高头低争论不休。
大周出来,与李威并肩站立,木呆呆的瞅着抓猪队,见他们干净利索的把一头头大肥猪扔在三轮车上面。
很快,三十头肥猪装车,院里才安静下来。
李威大周刚松口气,李猛和经纪人又吵起来。
“说好的现钱,你说明天给钱?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付款不能走。”
“李老板,俺的信誉你还不了解?说明天给钱,肯定是明天。”
“少废话,车店船脚牙,无罪也该杀。老人家说了,进了这五行,不认爹和娘。必须给钱。”
大周忍不住问:“威哥,你爹说的啥意思?”
“没事,这是古代传下来的谚语,就是说,赶大车的车夫,开旅店的店小二,江里摆渡的船夫,脚夫,经纪人,他们都黑了心,该杀。”
“哦?可咱俩也算车夫啊?你爹的意思就是你也该杀呗!”
“那是你,俺可不是车夫,俺就是替班司机,没入行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