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此子是什么人?

  下一刻,余文山彻底愤怒了,大喊道:“吴家数代人做出了天大的功劳,难道还比不了一个三品寒门?”

  “功劳再大,只要遵照规矩来,南境广监队的威压不可辱没!”

  “禹正卿!”

  余文山脸色冰寒,嘶声道:“够了!”

  “吴家早已知道此事,正等着我们的回复,若不是看在广监分部的面子上,私下杀掉一个三品灵修,还不是很轻松的事?”

  话音一落,其余几位副部长都皱着眉头,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见状,余文山顿觉失言。

  但是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无他,寒门出身的他,能一路走到今天,就是依仗着吴家的大力培养。

  就在吴家得知二子被杀后,已经歇斯底里彻底疯狂了!

  池南风见气氛紧绷,生怕禹正卿那个倔脾气上来,惹的两人大打出手,连忙冲余文山说道:

  “并非我们小视吴家,地榜之争的结果已经传出去了,白玉常如今并非默默无闻,我们真要点了头,南境广监分部的威信全无,还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道理余某也懂,既然如此,那么就将白玉常开革了吧,他的生死自然与我们无关……”

  “你疯了?”禹正卿怒道。

  余文山猛地站了起来,沉声道:“不然呢?等着撕破脸皮,那个小子被吴家强杀?

  那个时候,我们分部的脸面可就丢光了。”

  “吴家好大的威风啊...”

  禹正卿怒吼了一声,脸色涨红,刚要破口大骂,瞥见夏九娘挥了挥手,顿时止住了声音。

  这时,夏九娘平静的看向余文山,低声道:“本宫不管你是什么立场,大检察院一路走到今日,就在于一个“坚”字。

  吴家二子性格暴虐,仗势欺人,犯下了不少血案。

  若非吴家庇护,岂能让他们活到今日?”

  “部长....”

  余文山见夏九娘态度坚决,脸色微变,也不敢再次公然顶撞她了。

  “吴家的事本宫懒得管,你要是暗中针对白玉常,就别怪我出手对付你!”

  “部长,犯得上为了一个寒门小子,往死得罪吴家么?

  吴家老祖驻守外域多年,又为人族战死了那么多亲族......”

  余文山一脸悲愤,心有不甘的盯着夏九娘。

  “行了,大监察院只按规矩办事。”

  夏九娘一双丹凤眼微眯,沉声道:“死在吴家儿子手里的参赛者也不在少数,不管谁被杀死在地榜争斗之处,也怪不了任何人,另外.......

  因此事责罚白玉常,广监分部肯定不答应。

  告诉吴家,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将手伸的的太长,后果自负。”

  余文山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压着嗓子说道:“这个回答无法交代,相当于断了分部未来的支援。”

  下一刻,殿中气氛突然变冷。

  夏九娘微眯的眼眸,幽幽道:“放下你的职务,先回中都休息吧,什么时候得到我的允许,你再重返南境分部。”

  “什么?”余文山脸色阴沉,惊愕道:“为了白玉常那个小子,竟然要将我踢出去?”

  闻言,池南风眼皮子一抖,下意识看向禹正卿,见那个老家伙仿佛没事人一般,若有所思。

  “那个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没想到夏九娘会做到这种激烈的程度,简直太出乎预料了。

  她虽然身在分部,但却是直属大监察院内卫部,从本质上来说,是驻守在南境广监分部的督查员。

  有纠察的权利,却无法代表南境广监分部的意志。

  很明显,夏九娘的做法有点越权了。

  接着,夏九娘扫了余文山一眼,神色凌厉,“我代表内卫部督查组,正式对你下达纠察命令。

  即刻起一日之内,你必须赶到内卫总部,等待进一步的调查。”

  这时,余文山愤怒到了极致,嘴角颤抖了几下,死死盯着夏九娘看了一会,忽然道:“我最后问一句,白玉常是什么人?

  你当真是为了广监分部的威名?”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陷入了死寂。

  “哈哈哈……”

  余文山突然大笑一声,脸上充满了悲愤之色!

  什么规矩之说,全部都是狗屁。

  怪不得夏九娘怎么维护白玉常,看来那小子与她很可能有着极深的关系。

  “九幽?”

  这一刻,余文山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白玉常早就被挖了个底掉,平平无奇的出身没有任何值得谈论的地方。

  唯一引人注意的,便是偶遇赵红缨一事。

  “自从九幽尊上消失之后,那一脉几乎就没有收徒的打算,赵红缨怎么就突然看上了白玉常?”

  余文山缓缓坐了再来,低着头,眉头紧皱。

  他此刻好似一点也不在乎职务被扒,反而对九冥一脉的事情感兴趣。

  就在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时,一道人影瞬间出现在大殿内,溢散出一股无比恐怖的气势。

  “禹部长!”

  下一刻,包括夏九娘在内,四位副部长都站了起来,纷纷弯腰,神色恭敬。

  禹烈,南境广监分部执掌人,七品尊上,南境公认的第一战力。

  其人刚正不阿,以高洁的品行闻名五境!

  余文山满脸郁闷,躬身道:“部长,今日之事……”

  “我已知晓。”

  人影渐渐凝实,禹烈满头如白雪一般的发丝,面色却红润的好似婴孩,额头嵌有一枚新月之痕。

  禹烈环视一圈,其他人沉默而立,见唯有禹正卿向自己挤眉弄眼,他眼皮子直跳。

  家里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孽障,挺大的岁数,活的还跟个孩子似的。

  老者忽然宛儿一笑,又狠狠瞪了禹正卿一眼,然后望着脸色淡然的夏九娘,顿感头疼。

  修为达到尊上之境,虽然受到了亿万人敬仰,地位无比尊崇,但并非外界流传的那么清闲自在。

  自从踏入七品,五境之事几乎就很少过问。

  再说句直白点的话,区区一个地榜之争,好似雄鹰在天,不会留意地上爬动的蝼蚁。

  但就是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却惹来不少人给自己传音,否则他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禹烈扫了几人一眼,缓声道:“我已经跟吴家老祖沟通过了,这事到此为止。”

  顿了顿,禹烈又盯着余文山,低喝道:

  “记住自己的身份,再有下一次,老夫亲手毙了你,丢人显眼的东西。”

  闻言,余文山看似战战兢兢,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对了,告诉吴家那一帮人,无视法规对本部旗下出手者,没他们好果子吃。”

  余文山听着警告味十足的话,狠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