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该这么说。我们呢,你看,不都是随随便便的赖在这个家的嘛。虽然受了祐祐很大的照顾,可我说到底,是个天使,艾丽大人和蕾玛大人也都不是正常的人类,路西法大人可是恶魔哟?这根本就不是你应该来担心事情吧?」
我在伽佰丽小姐的双手中,垂下了头,紧紧地握着拳头。被艾丽扇了一巴掌的脸,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痛了。
「……还真应该说是,事到如今啊。……已经,太晚了」
「太晚了?」
伽佰丽小姐歪了歪脑袋。
「因为。……已经,一个多月了啊」
我,已经和这个人,和艾丽,和蕾玛,之后还有露茜,共同生活了一个月了,一直,都过的好开心,一直觉得,能有这样的家人在,实在是太好了——
「明明是这样,可事到如今……」
「你不是在两分钟前还抛弃了路西法大人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双手抱头,蹲在了水泥地板上。
「被艾丽大人给甩了一巴掌,弄得好像就要哭出来一样」
「呜呜呜呜……」无从反驳。
「嘛,这样也好。尽管去哭吧。如果想追上去的话,这是不可能的哟?因为门已经关起来了。祐祐就象个普通人一样,到外面避难,去编辑后日谈的回想场面吧。露内裤的场面很多的那种」
「开什么玩笑!」
我甩开伽佰丽小姐的手,向着召唤阵,一步步的接近。
「……祐祐?我都说不可能的了」
背后的声音并没有能停住我的脚步,我穿过还残留着光芒的线条,走进满是复杂图样和咒文的圆阵中。
「你想干什么,门已经关上了,没用的啦」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我向自己问到。但是,脚步并没有停下来。我在圆阵中央,残留着强光的空白的中心屈膝跪下。用手触碰着那些用黑炭所书写的,各种各样的圣人与魔物的名字。
「没用的,很危险,快点回来——」
「我可是魔术师的儿子。我在这里看过好几次死老头进行的召唤仪式」
「——喂,你打算在这里使用这种被人忘掉的设定吗?」
我小声的,念着父亲的本名——创造了这个召唤阵式的魔术师的名字……那一瞬间,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就好像是带电了一样。连身体内部也好像han毛直竖一样。青色的光芒直刺的双眼。
「祐祐,太乱来了啦——」
象是万人大合唱的倒带一般的可怕声音从我的脚下溢出,掩盖了伽佰丽小姐的声音。押在水泥上的手,手腕,膝盖以下,不久,我感觉到全身,都分解成了光的粒子。
我,坠落于黑暗之中。
回过神时——
我已站在了坎坷的荒野之中。
脚下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放眼望去,也只能看到围绕着病态的紫色光芒的山脊,连绵不绝,将暗色的大地,和蓝色天空分开。远处的地面,看上去就好像往外渗着燃烧的火焰一般。
地狱。
这是真正的地狱。刺鼻的硫磺味。我恍惚的想要踏出一步,却突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跪在了岩石上。
头痛,还带着眩晕。是瘴气。象死一般的臭味。不行,这可不是说笑的。地狱的毒气,从我的鼻子,耳朵,侵入了我的体内,将呼吸道的黏膜粉碎,沉积到肺里。我觉得自己的眼前逐渐的被染上红色。
想得太简单了,我和露茜就是在这种空气里度过两千年的吗,不过,因为被诅咒了嘛。不妙,我快撑不下去了。再怎么说,这种死法,实在是有点太丢人了——
「——祐君」
突然响起的声音,将瘴气驱散开来。我一边吞下胃酸,一边抬起一脸快挂点表情的脸,周围的空气,忽然之间都变得清新了。
可以,呼吸了。
我环视着四周,在空中缓缓漂浮着的——是荆棘的藤蔓。
转过头来,我在那边看到了令人怀念的,饰有闪耀银发的少女,我好想哭。
「祐君,为,为什么,为什么会来这里」
冲过来的蕾玛,抱着我在我耳边喊到。
「会死的哟!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我想要说声抱歉,可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咳嗽。蕾玛把我的胸口抱的太紧了。越过蕾玛的肩膀,我看到不远的岩场上,聚集着一群那个牛一样的恶魔,之后,我看到了飘着一头金发向这里跑来的少女。
「祐太你个笨蛋!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打算怎么样」
艾丽的右手握着百卒长之枪,用左手将我的领口拉了起来。
「抱歉,但是」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笨到这种地步!象你这的,象你这样的!就算来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吧,快回去!你想死吗?」
「我不干」
「你说什么!」
我用双手将艾丽的左手包住。
「因为,我不能就让你们两个去啊……」
「就说了,祐太你」
「不是,那个,抱歉,真的很抱歉,但是」
我到底,是来这里干吗的呢。冷静一下。什么都好,至少想个理由出来。
「……因为,我在这里待了两千年了嘛,对于地狱,我应该,比艾丽还要熟悉吧?」
「明明连记忆都还没拿回来」
「那个,所以啊。通过这里污浊的空气,也许能想起什么,而,而且露茜应该也能对我的记忆做点什么」
艾丽的表情就跟鬼一样,比起这地狱所有的痛苦加在一起还要可怕。
「艾丽酱」
蕾玛就这么抱着我转过头说到。
「祐君,就由我来保护。我绝对会做到的」
艾丽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和妹妹好一会儿。不停的否决着。
但是,没过多久,她就重新握好枪,甩着金发背向我们。
「快点坐上去。要抓紧了!」
抛下这短短一句话,艾丽就向恶魔那边跑去。
不借着蕾玛的肩膀就站不起来的自己,实在是有些丢脸。坐在牛背上,蕾玛从我背后用双手环住我的要紧紧的靠着我。
无数的铁蹄在地狱龟裂的大地上踢踏着。
到底在地狱的瘴气中飞了多久,我不知道。包围着我和蕾玛的,由漂浮着的荆棘所组成的狭窄圆筒型壁障,缓缓的从外侧开始腐朽,被紫色的烟雾所打散,但是,每次都会有新的藤蔓从内侧伸出,将缝隙填上。
我很清楚蕾玛的心跳现在非常地急促。我只能将自己的手和她环在我腰的手叠在一起。我多少明白了要让我坐在前面的理由。她应该,比不想让我看到她辛苦的样子吧。
不经意间,高度降低了。我还以为是地面在剧烈的摇晃着,因为发生地太过突然,不久,我感觉到腹部受到了一股冲击,就好像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