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这么一遭就这样过去了,没等贺画缓过劲儿,下午放学之前,这位徐同志又来了学校,这下都不在放学的路上等了,直溜溜地站在学校操场边上,等着下课铃声响起。
要是当初郑家老三有这份执着,估计贺画现在也不至于单身。
幸好这一情况被眼尖的树根小朋友发现,悄悄的告诉贺画,然后一大两小三人正门都不走了,直接跳了窗户,避着他的视线绕路躲开了。
回去的路上贺画不禁感慨,这都快翻墙上房了,再来这么几次,是不是得逼得她学会各种神隐的技能才能应对?希望这位同志不要这么执着,放她一马。
然而,躲得了和尚却躲不了庙。
吃过晚饭没多久,这位徐同志竟然散步来了小院,被闻讯而来的周文韬拦在院子里。他不走周文韬自然也不会放他进来,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天,贺画躲在房间里一声不吭,装死进行中。
见实在见不着人,徐凯也灰了心,聊了会之后就回去了。
等人走远了,周文韬敲响了贺画的门,问清楚情况。他先前只是接到树根的报信,说一个贺老师不愿意见的人来了,让他帮忙挡一下。
聊了会儿之后他就明白了原因,无他,徐凯表现得过于直白,想让人不知道都难,但这事在周文韬这就等同于捅了马蜂窝。
贺画是谁?一,肯定是自己人;二,是自己亲弟弟的意中人,将来要成为他弟妹的人。
这会儿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惦记上,这还了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情报还是要先打听清楚的,所以,只好找当事人问问清楚。
“哎,这事儿还是我之前写的文章给引来的。”贺画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拿出孙主编的信递给周文韬,算是说明白了徐凯的来历。
周文韬接过信看了一遍,很是敏锐的留意到信中两个字,分寸。看来这位孙主编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又不好明说,只能在信中暗地里提醒,就是不知道贺画有没有看懂。
递回信,周文韬看着有些犯愁的贺画,安慰说:“没事儿,等他打听清楚了你已有婚约,知礼的人必然会保持距离的。”
至于怎么让他打听到,这事儿倒不用担心,总会有热心人的。
但愿如此吧,贺画想着。这两位同志据说要学习一个月,这会儿才是头两天,日子还长着呢。
······
没见到人的徐凯同志,也隐约感觉到了贺画的抗拒。自信如他从没想过,这是贺画看不上他而表示的拒绝,只当是里面有他不知道的原因。所以,他找人打听了贺画的情况,而打听的对象,自然是很聊得来的郑婶。
有些迟钝的郑婶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不对了,这小伙竟然是对贺画有意思,难怪昨天聊得那么热情,感情自己是在给自己儿子找情敌!
恍然大悟的郑婶态度立马冷淡下来,当然不会和徐凯说实话,只说贺画家里给她找了对象,就等贺画觉得合适了回家就定亲。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定了亲的人跟结了婚的人是差不多的,都属于有主的那一拨,是不能再被列入对象的参选范围的。郑婶也希望这位徐同志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能消停的退走。
哪知,得到答案的徐凯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哦~难怪贺老师对他有些抗拒,原来是有婚约在身,所以对异性保持距离。
信守承诺是人优秀的品质之一,所以,有这样的行为表现,正说明贺老师品性纯良。这样优秀的人,简直太适合他啦!
至于婚约,他一点都没放在眼里,没结婚没定亲,只有个婚约,并不耽误贺老师会选择更加优秀的他不是?徐凯同志这会儿双标在身,脑袋上似乎被套了个降智光环,就这么自圆其说了。
城里来的干部看上了小贺老师,这个八卦的消息很快地便传遍了整个大队,毕竟贺画现在是小学的老师,算是公众人物。然后就有各种看好的、羡慕的、酸的情绪在各处滋生,当这个消息传到彭家的时候,彭婆子很不屑的憋憋嘴,难怪之前看不上她介绍的人,这就攀上了高枝了!
可怎么想都觉得不得劲,上次被怼得厉害总感觉吃了亏一般,得寻摸着机会儿将场子找回来。
于是这天放学后,贺画刚躲完纠缠的徐凯,就碰上了来找场子的彭婆子:
“哟,我还当是什么高贵的城里人呢,这么会吊男人的胃口,也不知道上哪学得这些伎俩!”
贺画转头看看周围,发现只有自己和小树根,那就是和自己说话了?听到这种已经不算意有所指的话,贺画免不了的就要爆发:我**招你惹你了?你以为你是谁,别人要听你在这放臭屁!
没等她爆发出来,旁边的小树根倒是先爆发了。
“你走开!”
小树根从地上抓起一把土疙瘩,用力的朝彭婆子身上扔。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说小贺老师的坏话,城里人不就是说的小贺老师么,小朋友都知道说坏话只能悄悄的说,不然是要被揍的,这位婆婆还当面说,不就是想找揍么?
“说别人坏话,也不知道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小树根继续抓起土疙瘩仍人,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挡着他们回家的路,万一那个姓徐的又找过来怎么办?
“你个小兔崽子干什么,没大没小,果然跟着什么样的人学什么样的事儿。”彭婆子很生气,侧身躲避着土疙瘩的袭击,一边还不停地指责,试图让自己站在道德的高点。
“你才是兔···”小树根还要还嘴,被贺画一把捂住了嘴巴,牵着手往回走:“树根,老师今天教你一个道理,我们做人的呢,不要跟疯狗计较,狗咬了你一口咱们只能自认倒霉,没必要去反咬一口的。”
大声的说完,牵着人快步的离开了。
只留下彭婆子拍着身上的土,不停的咒骂,过了一会儿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好啊,竟然说我是疯狗,你个***”
一些列的咒骂声从她嘴里传出,可惜这会儿贺画已经走远,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