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贺画同志看不到的地方,悄然发生着另外一个故事。江省日报新青年编辑部,钱主编在办公室接待老同学:
“老孙,咱这也有快十年没见了吧,时间过得太快咯!”
孙姓中年人惬意的抿着手里茶水:“是啊,要不是这次被派过来学习,还不一定啥时候才能见着。我说老同学,原先年轻的那会儿也没觉得你如何新潮呀,临到这会儿倒新潮起来,怎么就灵光一闪,办了个新青年?”
钱主编摇头失笑,这种事儿哪里是灵光一闪就能出来的,那不得都是上面的领导们有了意向,刚好手头上合适的稿子也不少,两下一凑巧这才定下了。都是试试水,哪能想到这本杂志现在这么成功,在书店竟然还成了畅销品!想当初,他们报社的报纸都是政府部门直接分派,算是正经任务,到市场上流通的太少太少:
“只能说是时代在改变,咱们是刚好赶上变化的脚步了。”
“对啊,这种话要放到早几年,没人的地方我都不敢说,还是你们沿海地区新潮一点啊。我们省是新思想发源地之一,吃着这部分红利也受着制约,论新潮还是差了一些,所以报社才派我过来学习,时代变了,咱们省也得跟着新潮起来。”原来这位孙姓中年人也是在省报工作,还是湖省省报的副主编。
“那可不一定!”钱主编摇头,在书架上抽出一本新青年递给老同学:“这期有篇文章讲农场党支部书记的,就是你们那的人,人家可是思想灵活的很,可没有你说的那样老土。”
“嗯?说了啥我看看。”老孙接过杂志,通过目录找到一篇名为‘大队来了个新支书’的文章,仔细看了起来,不一会儿抬头问,“这还没讲完吧,后面的稿子有么?”
钱主编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稿纸递过去:“我这才收到两份,这是下一期的稿件。”
几分钟后,孙姓中年人递回了稿子:“文笔透着一股活泼,是个年轻人写的吧?讲我们省的事儿,怎么投稿到你们这儿来啦?”
钱主编哈哈大笑:“这位作者之前还有两篇文章,看过你就知道了,她呀原本是我们省江市的人,下乡到你们省去啦!”
孙姓中年人点点头:“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回去之后给她去个信,以后她可以直接往我那投,就近嘛。”
“好你个老孙,想得还挺美!”
······
一周后,贺画收到了一封陌生人的来信,来信的人姓孙,介绍自己说是省报的主编,信中说湖省正在筹办一份周报,区分于日报的时事新闻,会更贴近老百姓生活,像贺画之前在新青年上的的那几篇文章,就很合适,他打算采用在新的周报上面,只要贺画同意,周报同样付出稿费,以后的稿子,也给他寄一份···
还能有这样的好事?这不会是个骗子吧?贺画将信将疑,拿着信去找了当事人之一的郑支书,这位还是专业的公安人员,应该在这方面的鉴别能力强她许多。
郑支书拿着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仔细看邮票上的邮戳,回答说:
“应该是真的,从省城寄过来的没错。”现在也没人会开这种玩笑,巴巴地从省城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写信就为了骗人的,不然就一封信而已能图到啥?又看贺画一脸懵的样子补充道:“这是好事,傻着脸干啥?”
时代在发展,总会有新的东西会出现,代替原先的认知重新被人们所接受,这种改变是时代赋予,也不是几个人能阻挡得了的。郑支书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有些走神了。
“那如果是真的,我就给人回信说我同意啦?”贺画装好信再确认了一边。
“同意吧。”郑支书挥挥手,把贺画赶走了。
待贺画走后,郑婶过来坐到老支书旁边,带着点忧愁悠悠开口:
“这写的文章还被人争着抢着要,小贺知青这么优秀,咱们家老三不知道配不配的上咯。”
郑支书端起搪瓷杯抿了一口回答:“瞎操心,等老三回来了再说吧。”
······
有了这件事情的鼓励,贺画写稿积极性大大提高。
之前几个月,一是同贺文茵同住不太方便,二是前前后后写了四篇稿件,总共稿费十八块钱,只能当零花钱渠道,过了最初的兴奋期,就没那么多热情支撑每天去创作。
没想到这事儿还有峰回路转,双倍的稿费实在太诱人!仔细想想,她的下乡系列关于教育的还能写上一篇,然后,除非发生什么事情让她有了灵感,不然马上要断稿,咋办?眼瞅着大把的钞票挣不了瞬间就着急了。
瞎编是不能瞎编的,总得基于现实,那只有另辟蹊径了。
想想这个时代流行的文学类型,悬疑破案小说,好像哪个时代都流行,可以考虑加上一些普法的元素,比如现在普遍的重男轻女,就会涉及到遗弃罪、拐卖人口罪等等,通过优秀公安寻找层层线索破案的小故事,发掘出事实的真相,达到普法的目的。想到这个不免就要感谢社会与法制的各种节目,让她这方面的素材库丰富无比,只是现在的国家在律法这一块还比较薄弱,其中的度和表达方式需要好好斟酌。小本本先记上;还有这个时代的特色代表伤痕文学,现在弄出来会不会早了点?不管了,连载总需要时间的,真完结了估计也差不多了,这个也可以记小本本上。
暂时就这两种,先从保险的悬疑破案开始,每天三千字,算上各种情况最多一年时间能够写完,这样算下来我的稿费是多少?···总之,会变成富婆吧!
哈哈,贺画畅想着各种美好的画面,生活嘛,还是要有希望,或者要会给自己制造希望。实在太过艰难的时候,歪歪一下中了五百万怎么花,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