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边说话一边朝外边走,刚出火车站往公交车站台方向走,就听见前边不远处停在路边的小汽车,滴滴滴喇叭按得直响。
透过摇下车窗,看见一个带着些许熟悉的脑袋朝这边伸着:“这位美丽的女士,需要坐车么?”
贺画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人的视线方向正是自己这边,就是认识自己的没错吧?等一下,这熟悉感……然后莫名的就升起了一个直觉,这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二哥?”
她有些不确定,毕竟贺小画和贺志成太多年没见了,原本有些青涩傲气的青年现在似乎变了不少。
贺画自己没办法肯定,便去看旁边的大伯父和贺小弟,这两人都不说话、笑盈盈的望着她,懂了,那应该就是二哥了吧?
“哟,几年不见,小丫头就不认得我啦?亏我还为了接你,特意找人借了车,真是伤心啊!”坐在车里的青年第二句话就带了些熟悉的味道,是二堂哥贺志成本人了。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位青年,贺画心底就突然冒出许多亲切和依赖来,这些莫名的感受,将初次见面的陌生感迅速消融,一下子贺画就进入了妹妹的角色。
“许久不见二哥,小妹一时被二哥的风采镇住,未能及时见礼,还望二哥原谅则个。”贺画说罢,叉着手怪模怪样的作了一个揖。
呵,几年不见,小丫头都变得调皮了。贺志成眼含笑意,朝后座努努嘴:“上来吧,原谅你啦!”
几人嘻嘻哈哈上了车,大伯父坐副驾驶,两个小的坐后面,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家了。
汽车刚停在小院门口,听着动静的大伯母就赶紧迎了出来:“哎哟这是谁呀?咱们家状元回来啦!”
贺画冲过去,给了大伯母一个大大的拥抱:“大伯母,我可想你啦!”
“想我也没见你回来看看,就会哄我!”大伯母拿手指戳着贺画额头。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贺画也不躲,虚戳一下,一点都不疼。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聊着天,到了准备晚饭的时间,贺画把自己的箱子打开,掏出里边的鸡鸭套餐递给大伯母:“这些吃的,就是我这些年排名第二的收获了,为了把它们带回来,您看看我的手,可遭罪啦!”
散养吃粮食的鸡鸭养得太好,肚子上肉厚油多忒肥,就算经过腌制风干了、烘干了,也只轻了些许。四只鸡鸭,加起来十来斤,比她行李都重,对贺画而言可不就是大的负担了么!
“那可赶紧,你大伯父惦记这一口很久啦!”大伯母接过套装,很是宝贝的拿进厨房处理了,他们虽说在城里,想要吃上这个可真的太难了,正常人家过个年最多弄个一两只鲜活的宰了吃,少有人还有多余的另外处理的。
一顿饭吃完,贺画找回了家的感觉,毕竟在大伯家长大,就算后来上了学,放假的时候也都在这里,这种熟悉感是没办法伪装的。
大伯父家中还保留着她的房间,大家都知道她坐了长时间的火车,吃过晚饭便让她回房休息了。只有贺小弟磨蹭在她门口,还犹犹豫豫的,似是有话要说。
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猜测青春期的男孩子在想些什么,贺画打着哈欠直接问他:“贺卫国你溜我门口不走这是干嘛呀?有事儿快点说,我要睡啦!”
贺小弟终于期期艾艾的开口:“姐,你···你打算回去不?”
“回哪?老贺家?”贺画淡淡的开口:“回去干什么,等着他们把我的通知书再卖一次么?”
她丁点不介意让贺小弟感知到她对老贺家的排斥,轻声嘲讽道:“哦,差点忘记了,我和老贺家已经断绝关系了,白纸黑字按了手印,他们想卖也卖不了咯!”
贺画说完,也不管贺小弟那复杂的表情,关上房门睡觉去也。就这点破事儿还打扰不到她,毕竟于贺画来说,那些人是无关紧要的。
可怜的贺小弟,被姐姐无故的怼了一脸,这会儿还得回老贺家睡觉。
原本他在贺大伯家待得好好地,贺志成休假回来后,他便失去了睡觉自由。无他,矫情的二哥嫌弃两个大男人在一张床上挤得慌,还霸道的不准他睡姐姐的房间,一点也不友爱弟弟……
尽管如此,贺小弟也只能默默吐槽,半点也不敢当着二哥的面逼逼。
第二天,大年初七,一大早大伯母喜气洋洋的在客厅里摆放各种点心,又忙忙碌碌准备午饭的原材料。睡饱了的贺画刚起来看到这副模样有点疑惑,这貌似不大像是为了她准备的吧?
她昨天到家,按理来说大伯母兴奋期已经过了,有什么特意准备的东西昨天都应该用上了。不是为了她,那这是有别的事儿?
“大伯母,今天有客人来?”贺画终于忍不住,扒着厨房的门问在里边快乐的忙活的大伯母。
“是呢,今天上午有个姑娘过来,跟你二哥见见面。”见到贺画起来了,大伯母把留给她的早饭放锅里开始加热,方便待会儿贺画能吃上热乎的。
哇,相亲局啊!
没想到她还能赶上这样的场面。想想二哥的年龄,二十五,也该是要结婚的时候了。想到这儿贺画也高兴起来,带着一个有些幸灾乐祸的心理,上前问忙碌的大伯母:“那我能做些什么?”
噢噢!有好戏可看咯!
“你呀,待会儿帮我好好观察观察他们两个人,然后向我汇报!”
“是!保证完成任务!”
伯侄两个嘻嘻哈哈,晨练完的贺志成就在这时走了进来:“两个人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大伯母见他满头都是汗,颇有些嫌弃的催促:“你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待会儿小李就要来啦!可别跟我不上心,人家小李脾气挺好的,长得也不错,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贺志成耸耸肩,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让旁人看着确实有些欠扁,不过还是听话去卫生间洗漱了。他妈的眼光和他自己的眼光那是差着好些距离,真好不好、合适不合适还得让他自己来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