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次大型团体活动之后,明显感觉学校里面的气氛活跃起来,学生们对大学生活更加游刃有余了。
有了两届的学生,各种社团人员人手也丰富起来,社团的活动更多了。
可惜现在还没有贺画感兴趣的社团存在,她有空闲的一点时间都用来写稿了,还有着一千多的巨额债务在身上,得努力挣钱还债。
周末,贺画上李教授家里还书,第二张书单的读后感终于写完了,这一次耗时将近三个月,都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新的学期开始,早上的英语领读就取消了,同学们走出了最初的几步,已经能够很好的自主学习,贺画的学业也轻松了许多,但身兼多职,每项可供分配的时间并不多。
为了防止去太晚人不在家,早饭过后贺画便出了门,来到李教授小院外敲响了院门。
开门的是张师兄,看到来人是贺画,便侧身将人让了进来:
“今天怎么过来了?”
贺画扬起手上的书:“来还书。”又朝李教授打招呼:“老师早上好。”
屋子里祖孙两人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小繁星掰着馒头咬着,满脸懵懵的样子,像是刚醒没多久,看见了贺画立马哒哒的跑过来:
“贺姐姐,你来给我讲故事吗?”
小繁星自从偶然听贺画讲了个小故事之后,便成了铁杆的故事迷。后来知道贺画就住在附近,周末一有时间就跑过去玩耍,两人亲热得不得了。
贺画看着小繁星乱糟糟的头发,笑着回答:“可以呀,不过我先帮你梳个漂亮的小辫子好不好?”
“太好了!”小繁星晃动着脑袋,略微炸毛带着点微黄的头发跟着一起摇摆,很是可爱。
把书给了张师兄带去了楼上,贺画把自己的读书心得交给了李教授,有些好奇的问:“张师兄是专门来照顾小繁星么?”
见多了几次之后,贺画和李教授家里几个人都熟悉起来,基本上每次见到小繁星的时候边上都跟着张师兄。张师兄二十七岁,这个年龄的人一般都结婚了吧,怎么看着张师兄不太像的模样?
“他呀,是我推荐到繁星爸爸那边当助手的,繁星爸爸工作太忙,就让小张假期过来看看。”李教授吸溜着碗里的稀饭,轻飘飘的看了贺画一眼,问道:“小贺,你有对象了么?”
话题跳跃幅度怎么这么大?但是贺画立马就察觉到了李教授问题里隐藏的意思,这是想把张师兄介绍给她!
张师兄脾气温和,待人彬彬有礼,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婚姻对象,可惜贺画不太喜欢这一款,她的伴侣得让她脸红心跳才可以,于是贺画便扯了个谎:
“算是有了吧,是个军人。”
天知道是谁!但大概率是个军人应该是没错的,不这样回答的话,接下来李教授不得挑明了,那到时候再拒绝不是更尴尬么?
“哦,那挺好的。”李教授稍微有点失望,难得他一个老头子兴起了做媒的念头,结果分分钟破灭了,小张在姻缘上面也太难了一些。李教授想到这儿不由就叹了口气,显然很是为此事犯愁。
见教授如此表现,贺画倒是不理解了,像张师兄这种在政府部门工作,气质脾气又好的,应该是婚恋市场的紧俏资源才是,心里很是好奇,便也不装傻了:“老师,没人给张师兄介绍对象么?”
“倒不是,小张呐,怕是因为之前那位对象,心里有些放不下。”
李教授给贺画讲起来故事:
原来张师兄有个青梅,两人到了青年时期,便自然而然成了恋人。可惜大浪潮拍下,青梅无奈下乡,去到了很是艰苦的地区。一人在城市,一人在乡下,长年累月的不见面,只靠书信维系的关系终究不是特别稳定,再加上单方面的接济,隐隐的就有些地位不对等了。张师兄倒是无怨无悔,可等了五年,最终却等到一封分手信,下乡的青梅或许是年龄渐大,或许是受不住下乡的艰苦,在回城无望的情况下终于在本地找了个人。
经年的感情哪是这么说断就断的?张师兄不愿意相信,以为是青梅不愿意耽误他而撒的谎,最终还是家中长辈找到了青梅的长辈确认了消息的真实,这才无奈接受事实。
两人在餐厅里边说着话,并没有避讳一边啃馒头的小繁星,此时,小孩便插了一句:“姐姐,你要做老师的新娘子么?”
贺画、李教授:“······”
小孩子有时候似懂非懂,说出来的话尴尬又好笑。
“不是哦,小繁星知道什么是新娘子么?”贺画把凳子搬到小繁星边上,帮忙用勺子凉着碗里的稀饭。
“知道啊,上次有个姐姐带着大红花跟人一起路过,老师看了好久,说那就是新娘子。”小繁星很自然的回答着,丝毫没感觉自己无形之中爆了料。
两个成年人倒是懂了,贺画不好说什么,联想到之前李教授讲的背后故事,那个画面就真的有些心酸了。
难道真如有些人所说的,弄懂了爱情的人都是单身?
这般事实就有点打击人了。
便在这时,张师兄正好整理完了书籍,带着梳子和一小盒子的皮筋头花什么的走了下来,笑着问:“聊什么呢小繁星?在楼上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在说新娘子呢。”小孩子很是坦诚,问什么说什么,一点负担也没有。
贺画赶紧扯开话题:“你还小,新娘子的事儿得等你长大了才可以说哦。”
总不能让张师兄继续追问吧,那样得多尴尬!
小孩子自然不喜欢被人说小,故作成熟的点头:“知道的,我长大以后要给朋朋哥哥做新娘子的。”
贺画不知道小繁星话里的朋朋哥哥是谁,只当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游戏的同伴,谁知李教授一下子就沉下脸来,一拍桌子大声道:
“说了让你不要和他们家的人玩,没听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