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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馋谁

  她发现。

  丈夫不与她黏黏糊糊了。

  时常还拿探究的小眼神儿瞧她。

  她想与他亲近一下,他却是拿着书自顾的看着,也不搭理她。

  若凑过去,他修长有力的手一抬,伸出食指顶住她的额。

  温润如月的眉目含着淡淡的清愁,睨她:“公主殿下是真的想过把为夫让出去呢?还是有心试探我一下?”

  “……”

  镇抚司的大爷果然心思如尘啊!

  灼华捧着小心口,浅颦微蹙,莹莹相望,自然一百个表示为了夫君康健,忍痛来着。

  显然徐大人对这个答案是不大满意的,眯眼道:“不信我的情义,还来试探我。真叫为夫伤心,如今是不想搭理你了。”

  灼华:“……”秋后算账要不要这么快?多感动一会儿可还行?

  徐悦迎风长吁:“放夫书,哼……夫妇爱重,哼……生死相依,哼哼……”

  灼华有点心虚,不得不承认,当时确实有那么点试探的意思,但真的就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好吧,一点点也不行。

  于是心虚公主殿下想着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

  亲自下厨熬粥、做点心、顿汤水,伺候沐浴更衣,细细碎碎与他说白日里发生的事,这家伙都受了,然后又悠悠飘一句:竟没有一刻想着我。

  “……”

  灼华很想学焯华,狠狠给他一记铁砂掌,你大爷!怎么样才算想着你嘛!?

  无可奈何的沈某人在黑暗里抱着被子苦思,到底要怎么讨夫君欢心。

  至于为什么是抱着被子苦思,恩,因为徐某人不叫她抱了。

  虽然半夜醒来时她总是被紧紧抱在他怀里,但是入睡前这位徐大人还是很有原则的,很决绝的拒绝她的投怀送抱。

  灼华暗暗想着,睡的跟陌生人似的,你咋不直接回你的庆和斋去!

  可如今徐某人怂的很,万万是不敢说的,整日笑脸陪小意都来不及呢!

  想了多日,也没个法子能讨好他,没办法只能“色诱”了。

  然后一只柔弱无骨的素手悉悉索索的伸进了男人的衣襟里。

  男人很客气的捉住她的手,给塞了回去。

  徐夫人不气馁,静待了会儿,又磨磨蹭蹭的伸了过去,解了丈夫的衣结,在他的手来捉之前先摸上了那颗可爱的小豆豆。

  是经年夫妻的轻车熟路,她很知道怎么将他撩拨起来。

  指腹不过揉捏了几下,徐大人的身上就滚烫的厉害了,气息炙热。

  徐夫人扯开自己的衣襟赶紧挨上去,徐大人这回没有拨开她,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狠狠磋磨了半日,讨伐起来一如既往的激烈。

  亲热缠绵之后,徐大人给她清洗干净,又把她独个儿塞进了床里头的那条薄被里,然后自己惬意满足的躺在一旁,睡着了!

  灼华望着承尘,“……”怎么就这么幼稚呢?原则呢徐大人?

  吸取经验教训,秉承大周女子疼爱夫君的良好传统,灼华笑盈盈的带着吃食去镇抚司“深刻检讨”,春水秋波的表达对这位爷的“思念”。

  而这家伙在外人面前时,一副与她十分亲热的样子,一回家又一副长吁短叹的寡欢模样。

  “……”她的郎君、好无耻哦!

  灼华也慢慢品出滋味来了,这家伙就是想让她事事念着他,时时想着他,满目都是他,想着让她主动,想看她着急的模样。

  这算什么?

  闺房之乐?

  夫妻情趣?

  好吧好吧,他大爷高兴就好!

  侧身拨开幔帐,光线透过枕屏进来,有些刺目,竟已是日上三竿,掐了掐眉心,灼华长长悠悠叹了一声,身上酸软的很,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男女差别还真是大,夜夜欢爱,他怎么就还是精神百倍呢?

  坐起身来,衣襟滑开,露了一片暧昧风光,灼华无语,这家伙什么怪癖,每日清晨走前总要把她寝衣解开。

  丈夫的小情趣还真是与众不同。

  洗漱妥当,正准备用膳,李郯攀着墙头进了鹤云居。

  灼华:“……”好歹是公主殿下吧!

  李郯也不客气,叫了秋水添一副碗筷来,就同她一道吃了。

  眼神瞄到她耳垂上一点殷红,边吃还伸手去扯她的衣襟,看到从脖子一路到浑圆上的点点红痕,李娘娘很是丰满而抑扬顿挫的“哇哦”了一声,“真是没看出来啊,徐悦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没想到啊,还真是……啊,这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激烈啊!”

  灼华惊了一下,却也不像从前一般会面红耳赤了,终究近墨者黑不是?

  斜了她一眼,拍开她的手,拉上衣襟,捻了快糕点就塞进她嘴里,却还是微微赧然:“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与我还说不得这些了?”李郯笑眯眯的咽下点心,挤眉弄眼道:“这才好呢!人人都道夫妻恩爱、鹣鲽情深,深不深的旁人知道什么,还不是过着的人才晓得么!”

  “昨儿四妹和五妹还说来着,什么样的婚姻是最美好的,我便说了,成婚多年还馋着对方身子、只馋对方的身子,那便是最好的婚姻。怎么都觉得与他万分契合,回回都觉得新鲜。”

  这样的私房话叫她一说,却也不露骨,灼华眨眨眼,嘴角抑制不住抿了抹桃色的笑意,还觉得她说的还挺有道理。

  她与徐悦便是真的不能单独处在一起的,不然不管聊天也好看书也罢,最后总是会闹到床上去,恩,当然,有时候徐大人还会转换一下战场,最近最受欢迎的是净房里的那张圆桌。

  高度正好。

  她眉梢一挑,横里一眼春水微波斜过去,“看样子,哥哥馋你还是馋的不行。”

  李娘娘眉眼间有婉转流光,“不馋我,他要馋谁去!”

  用完了早膳,两人慢慢喝着茶水。

  看着外头蔚蓝一片,李郯却忽然郁然长叹起来:“你说蒋韵和九哥的夫妻感情好么?瞧着倒是好极了,人前人后的九哥都护着她,为了安抚她安抚蒋家,早早上折子立了她的儿子为世子。可、还不是和妾室生了两个孩子么!”

  夏末的风从门口扑进来,拂过冰雕,吹在身上凉爽却又带着几分湿黏。

  灼华记得,前世里李勉也是有妾室的,这一世依旧。

  “圣功不是寻常事,泰华高寒沧海深。平衡朝局,安抚大臣,和亲止战,巩固友邦。身为皇嗣常常身不由己,身为皇帝也未必事事顺心。就如朝廷想要云南安心,下降公主便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当初你与敏哥的婚事是顺当的。”

  “可未必人人都如你幸运的。李勉是德睿太子的嗣子,又是陛下亲子,即便不能继承大统,但他的婚事没办法彻底脱离政治掣肘。太后当年给他纳进的高门妾室,不完全只是希望他子嗣繁茂。”

  一盏蜜茶热气散去,李郯指尖擦过茶盏的壁,触手只剩了微凉:“你说的我也知道,这样的决定想是父亲的意思。我只是感慨,世上的身不由己实在太多。蒋韵曾经多么肆意快活,如今虽也接受了这样的局面,到底少了洒脱。”

  灼华明白她的感慨从哪儿来了,“所以,今日是去看蒋韵了?”

  李郯点头:“前两日不知怎的掉了水里,病了一场。原是想叫你一起的,你身子也好没好全乎,外头又热着,就没来喊你。”

  不知怎么的?

  灼华淡淡掀了掀嘴角,“那两个妾室吧!”

  李郯长叹如夏日神君衣袖下幽微的细风,“她虽出身清贵世家,那两个妾室出身也不低,哪里肯伏低做小了。这样的事情怕是从前也不少。”

  那样的滋味,灼华是懂得的,可就是因为懂,才更茫茫不知说什么,整日防着、算计着,如何还能洒脱的起来呢?

  免不得好奇,灼华问了一句,“李勉如何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