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推荐信

  不过她并不打算在小厮面前打开这封信。

  拜别了小厮之后,她才寻了一处安静的茶馆,慢慢的,整齐的裁开了那封信。

  原来那封信是一封推荐信。

  阮星竹展开信件,粗略的看了一眼,大概知道了师臣的意思。

  其实师臣的意思很简单,他希望自己能走出这个小村庄,走出这个镇子。

  他认为阮星竹的能力有资格让她站在更高的地方。

  放下手中的推荐信,阮星竹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男二真的是她在药材道路上的恩师和指路的明灯,就算他离开了镇子,也记得给自己一张推荐信。

  借助这个信件,女主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在比赛中崭露头角。

  妥帖的把信重新叠好,塞进了那个信封之中,像是若无其事一般坐在座位上听了一会儿说书先生的声音,晃晃悠悠的出了茶馆。

  外面的日头正盛,阮星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就急匆匆的赶到了镇子上。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摸了摸怀中那一片薄薄的信,随便挑了一处包子铺,吃饱了之后又坐上了车,慢悠悠的回了家。

  推开家门,家中空无一人。

  阮星竹慢慢的穿过院子院中那棵巨大的柳树,随着光和风随时变换着影子。

  可是现在的她却无暇顾及,怀中揣着的那个信封,就像是她那躁动的心。

  心咚咚直跳,她急匆匆的掩身进了屋门,在屋中环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地方能藏东西。

  坐在了床上,她摸了摸手边的铺盖,心中一动,一把掀起了床板,把那封信压在了床的最深处。

  阮星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默默的放下了沉重的床板。

  “你在干什么呢?”

  门外突然传来肖凌的声音,他推开沉重的门,发出一声吱呀。

  这声音吓得阮星竹连忙整理好了铺盖,手忙脚乱的坐在床上,讪讪的笑着,打着幌子说没:“没什么,我看那边床有些乱,整理一下。”

  “是吗?”感受到肖凌怀疑的视线,阮星竹心跳的更快了。

  她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动了动身子,岔开话题:“你怎么还在家中,没有去铺子上吗?”

  “今日头还是有些不舒服。”肖凌按了按额头。把手中端着的东西轻巧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上前一看,阮星竹赫然发现,肖凌端着的竟然是一碗银耳莲子羹。

  “你从镇子上回到家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可是当时你一脸落魄,我招呼一声,好像你都没有听见。”

  肖凌这话也不算是牢骚,只是在阐述事实。

  可是,这话却让阮星竹分外不自在。

  的确,师臣给自己推荐信这件事,她在潜意识中就不想让肖凌知道,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却只顾得把推荐信藏起来。

  摸了摸耳边杂乱的鬓发,阮星竹低着头细细的思考,就连肖凌准备好的莲子粥都没来得及喝。

  “好了快去喝吧,一会儿就该凉了。”肖凌微笑着催促阮星竹,丝毫不在意阮星竹究竟有没有隐瞒着什么事情。

  默默的低头喝汤,阮星竹沉默不言,她有时候偷偷的瞥一眼一旁的男主,却发现他在一旁坐着也沉默不言,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阮星竹连大气都不敢出。

  擦了擦嘴,她把碗向前一推,突然想起今天的事情,对肖凌说:“我本来打算找师臣大药师询问一番你失忆的事情,可是,他们好像有什么急事儿,昨天就走了。”

  “怪不得你回来的时候看着这么萎靡。”肖凌表示理解,拍了拍阮星竹软嫩嫩的头发宽慰道,“没关系,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只要有你有小团子,我就很满足。”

  诚恳的话落在阮星竹的耳朵中,她却觉得心中更是愧疚。

  男主隐藏的最大的迷秘密自己都知道了,可是那一张薄薄的信被压在床板下面,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一般,时不时的引燃着她躁动的心。

  怎么当初就想着把那封信藏起来呢?

  日子渐渐趋于平静,春去秋来,一晃眼的时间,肖凌和阮星竹便在这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了一年。

  在此期间,阮星竹不仅日日去镇子上送药,还拼命地学着师臣留给自己的那一本《百草集》。

  那本《百草集》不愧是古籍,上面许许多多记载的知识连21世纪看了那么多古书的阮星竹,都有很多都没有见过。

  无论寒冰和酷暑,阮星竹和肖凌、阮白白待在一起,只要有他们三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在镇子上的铺子,肖凌经营的也越来越好,虽然师臣不在。阮星竹还是把租金交给了看管这个铺子的人。

  小团子在马秀才的学堂,恍然也上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他变得更加乖巧,一双有灵气的眼睛,让人一看便心生欢喜。

  不过阮星竹闲的时候会偷偷的看看小团子和肖凌,越发觉得他们二人相像,虽然拿不准孩子是谁的,可是阮星竹偶尔会猜想,两个人待在一起的话也会越长越像吧。

  一个人若是过的幸福,总会嫌日子过得太快,阮星竹就是如此。

  感觉距离师臣离开还没有多么长的时间,可是抬头看看如今的天气,院子外草长莺飞,恍惚之间竟然已经过了一年。

  感慨的合上手中的书本,阮星竹从那颗依旧郁郁葱葱的大柳树下缓缓的站起身子,左右踱步。

  现如今,她的腿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无论是跑,是跳,还是遇到梅雨的季节都不会再发痛。

  不过她虽然治好了自己的伤腿,杏花的胎记却是顽固的很。

  阮星竹这一年之中的医术也有所成长,但是对于杏花脸上的胎记依旧手足无措。

  无论她用了什么方法,或者是用了什么药性的草药,杏花那个胎记像是有生命一般死死的扒着她的脸,怎么都弄不掉。

  有些时候被这个胎记折磨得有些生气了,阮星竹突然会想直接给她换皮。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按现在的医疗水平,怎么可能会换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