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丽娘的身影出现在钱家的门口,甚至差点引来几个侍卫,吓得阮星竹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把丽娘远远的拉着离开了钱家的门口。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阮星竹简直要被丽娘的莽撞给气疯了。
她狠狠地揪着丽娘的衣角,差一点就把他的外衫从身上扯下来。
“我当然知道在干什么,只要过了钱家的这个门,再走几步就能到钱家的正厅,我还知道钱三江那个狗东西住在哪里。”
“可是现在你不能轻举妄动。”阮星竹越发觉得丽娘到了边江城之后就越发的不理智,深夜里所想出来的担忧也就越发的明显。
如果真的让出了这个位置,丽娘真的能做一个合格的家主吗?
“你不要管我,我就只站在这里看一眼而已,不会惊动什么人的。”丽娘这话说的十分的冷淡,却把阮星竹气的不轻。
揪着丽娘的胳膊,不由分说的把她拽的离开了钱家的这一条巷子,一边走一边数落着。
“你当真钱三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些年他们一直在追杀你,现在你自己送到他门口,保不准你的事情早就已经败落了。”
“可是我忍不了了,一想到他鸠占鹊巢,我就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了他。”
丽娘的眼中含着泪水,恨得咬牙切齿,身子拼命的向着钱家那边走过去,阮星竹抓都抓不到。
“钱丽江,你到底想不想让我帮你?”气的阮星竹只好大声的威胁。
果然还是威胁有一些用处,阮星竹话音刚落,丽娘的身子一串默默的转过头,一双哀怨又痛苦的眼睛就撞进了阮星竹的眼眸之中。
她突然之间有些心软,又有一点感慨,毕竟钱丽江她只是一个小孩才十五六岁的年纪,看到杀父杀母的仇人自然是把持不住。
“我知道你的痛苦,可是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忍耐。”轻轻地抚摸着丽娘的头,阮星竹再不忍心也只能狠下了心来不由分说的拉着丽娘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钱家门口的小巷子空无一人,似乎那一条街都是他们家的,穿过了这一巷子,街上才变得有些热闹起来。
来来往往的人群,形色各异的衣衫,还有不熟悉的口音都清清楚楚的告诉阮星竹,现在她不在自己的家乡,而是在江边城。
风卷旌旗猎猎作响,两边沿路都是酒肆,这江边城的人似乎都很喜欢喝酒。
可是现在她也已经无暇顾及,身后的丽娘一直闷声不吭,像是生气了。
“我这些都是为了你好。”阮星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拽着丽娘随便找了一处茶馆,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座位上。
这个茶馆没有什么人来,稀稀拉拉的,像是快要倒闭了似的。
“你要知道,现在你的身份特殊,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但是任由阮星竹这么说,丽娘仍旧像是一个闹着脾气的小姑娘似的,憋着嘴巴什么都不说。
“你也想想郭叔,他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养育了你这么十几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看到你继承钱家的位置吗?保护好你自己就是对郭叔最大的安慰。”
阮星竹滔滔不绝说了这么长时间,一看一旁的丽娘却是无动于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看着看着阮星竹心疼,就窝了一股子火。
她总觉得丽娘不像是当初她初见那般柔弱的娇小,她有自己的心思,也有自己的打算,可是她的心思和算计对自己这个大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幼稚和莽撞。
现在与其说是她心软为了丽娘才答应来到江边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心疼郭叔和那一本秘书,反而对丽娘的心思少了很多。
过了很久很久,两人僵持不下,阮星竹见丽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先起身一步离开了位置。
等到天色黑了下来,阮星竹在正厅喝着茶水才看到丽娘十分颓废的进了屋子,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去了后屋的房间。
“她怎么回事回来,怎么看着这么无精打采?”肖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手里还提着两条鱼,像是从集市上买的。
晃了晃手里的鱼,他笑着说:“今天晚上给你们做红烧鱼。”
“你真的是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要先去卖菜的地方看一看。”阮星竹十分无无奈地扶了扶额头,站起来身子把茶杯放到一边,乐呵呵的说,“算了,我去帮你打下手,虽然我不会炒菜,但处理一下鱼还是可以的。”
阮星竹边走还一边朝着肖凌唠叨着,她现在有点儿反思自己觉得肖凌对于做饭是不是太热衷了一点,大男子理应走四方,现在却被困于一方的炉灶。
“要不然让我也学会做饭吧。”两人在长廊走着走着,阮星竹突然提起学做饭这件事。
“怎么突然想着要学做饭了?”肖凌眼中含着笑意,轻轻的拍了拍阮星竹的额头,“做饭,些事情你不会就不用学了,让我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你毕竟是男人,若是之后传出去,会不会对于你在县衙中当衙役有阻挠?”
“这没什么,之前带饭的时候就已经说是我做的了,现如今他们已经认为我是大哥,自然不会乱说什么。”
肖凌对着阮星竹做了一个放宽心的表情,左拐右拐的,没一会儿就到了厨房。
这儿的厨房和他们家中的厨房根本没法比,亮堂又宽阔,甚至能容易下几十个人。
“这厨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厨房,我可是见都没见过呢。”阮星竹摸了摸一旁竖在一边的银质的菜刀,上下颠了颠,沉甸甸的,她连拿都觉得很费劲。
可是肖凌却一把接了过来,十分轻松的在手中耍了一圈,拿出其中的一条鱼,按在了案板上,手起刀落把头剁了下来。
剁鱼的声音吓得阮星竹向后退了几步,肖凌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动作,笑着把她推出了门。
“行了,你去正厅休息吧,等到了晚上郭叔回来之后,咱们就一块儿吃饭。”
阮星竹还向着里面探了探头,可是看到肖凌一手的血就又犹豫了几分,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果然,她还是对这些东西处理不行,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