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一边哭着一边点头答应,阮星竹又烧了一盆开水让她洗了澡。
正在水池边洗着丽娘衣服的阮星竹却碰到肖凌从门口走了进来,原来竟然这么收拾收拾就过了一下午,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连忙拉着想要进屋的肖凌说。
“我今天碰见一个小姑娘可怜的很,就把他她带回来了。”
“一个小姑娘?”肖凌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去县衙当差了一天回来,家中竟然多了一个小姑娘。
诧异的挑来挑眉头,他并不排斥,只是问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星竹一边洗着手中的衣服,就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全告诉了肖凌。
“是挺可怜的。”肖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十分惋惜,“我去炒几个好菜,小姑娘一定饿的不轻。”
“去吧,去吧。”阮星竹一边洗着衣服,简单的对肖凌打了一声招呼,又开始忙着手中的事。
这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不过看着衣服的料子却很好。
阮星竹拿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比对了一番,更加确定这小姑娘原来一定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不过既然说是被叔叔婶婶虐待跑出来的时候,怎么会穿的这么好?
阮星竹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可是丽娘这个小姑娘像是有魔力一般,虽然看着是分瘦弱,却得到了阮星竹一家一致的喜爱,就连小团子第一眼看到丽娘就抱着丽娘的胳膊不撒手,一直折腾到晚上的时候还要说和丽娘睡,闹的阮星竹和肖凌哭笑不得。
等到小团子折腾的累了,乏了,才沉沉的睡了过去,阮星竹这才有些抱歉地把阮白白抱回了屋子中对丽娘说:“这孩子十分喜欢你。”
丽娘的表情十分的奇怪,她点点头:“我曾经也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弟弟。”
“那你弟弟呢?”阮星竹刚刚问出来就有些后悔了,看到丽娘本来已经舒展的眉头又挂上了忧愁,就想自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也死了。”
丽娘却声音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阮星竹虽然已经猜出来了,听到丽娘这么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言语,心中又痛了一分。
这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落得这般冷漠的性格?
想到这儿,她又不由分说的搭上了丽娘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哄阮白白睡觉一般轻柔的哄着说:“好啦,一切都过去了,你安心在这儿住。”
“嗯。”
可是深夜之中,丽娘依旧睁大着眼睛躺在阮星竹为她准备好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窗边闪过一个人影,丽娘呼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轻轻地喊了一声。
“郭叔。”
那个被叫做郭叔的原来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手矫健的直接从窗户翻了进来,刚刚落地就开始数落起来。
“我只是一日疏忽,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你根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知道。”丽娘眼神淡漠的垂着头坐在床上,可态度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郭叔急的直跳脚却也没有办法,他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最终认命的推开了窗户,一脚踩了上去,最后还不忘回头细细的叮咛。
“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及时通知我。”
“我现在挺好的。”
踩在窗户上郭叔差一点儿一脚滑了下去,他抖了抖衣服什么都没说,身轻如燕的地脚尖一点,呼啦啦便消失了踪影。
可是,在正房床上抱着熟睡的阮星竹和小团子的肖凌,却恍若察觉一般,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过来,难道是梦见了什么?可是现在他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总觉得周围有些变化,害得他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在床上愣愣的坐了一会儿,他揉了揉困顿的眼睛,最终还是妥协的躺进了温暖的被窝中,揽着阮星竹和小团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一场比赛已经告一段落,晋级的名字也都被张贴了出来。
阮星竹拼命的挤着到了告示的前面,终于找到自己和丽娘的名字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艰难的又挤出了人群,对着人群之外,一直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丽娘高兴的说:“咱们两个都通过了,这下我们可以休整一段时间。”
丽娘抬头深深地看了阮星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留的阮星竹在后面直挠头,心中嘀咕着这孩子怎么一直沉默寡言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性子。
中午回了家中,小团子在书房吃饭,肖凌在县衙,现如今家中只剩下阮星竹和丽娘二人。
阮星竹也不会做饭,便从街上随便打包了一些吃食,提着回到家中。
拿出碗筷,她正准备吃的时候便听到丽娘猝不及防的说:“你的制药水平很厉害。”
“还行吧。”阮星竹咬着手上的馒头,含含糊糊的回答。
自从见识过师臣和梁药师之后,认识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再也不敢托大。
“不!”丽娘甚至啪嗒一声放下了筷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阮星竹说:“你的医术,那些人比不了。”
阮星竹知道这个小姑娘说的那些人是在广场上的药师,她突然笑出了声,咽下了嘴里的饭菜之后撕了一个鸡大腿儿放到了丽娘的碗里说。
“我从来不敢说自己是厉害的,因为总会有人比你更厉害。”
“不过这已经够了。”丽娘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阮星竹没听清反问了一声,却又对上了丽娘坚定的眼神。
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姑娘这么精神。
“你教我制药吧,我想学。”
制药的路可是很苦的,尤其是女药师,在圈子里里的面前根本没有地位,阮星竹听到这正襟危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双手交叉反问道。
“教你是可以。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嗯,我想学。”
阮星竹清晰的从丽娘的眼中看出痛苦和坚定,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性子就这么老练和沉稳,不过能收这么一个徒弟,她还是有点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