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中泼了泼水之后,阮星竹便看到丽娘从屋子中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眼下还挂着两道重重的黑眼圈。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熬夜了吗?”
“唔……”丽娘像是没有睡醒一般,还揉着睡眼惺松的眼睛。
她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有气无力的回答:“也算是吧,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一边说着,她的眼睛还下意识的瞟向后门,心中想着阮星竹会不会现在还在后面站着,不过这个想法只在她脑海中划过,一瞬间,便已经打消了。
自己在想什么呢?昨天晚上这么冷,又怎么可能有人在外面站了一夜,就算是铁打的身子站到现在,也应该染上风寒了吧。
阮星竹收拾完后院之后,这才慢慢的打算打开屋子的门,刚刚打开了门,便撞上了以后在门边已经睡着了的阮星竹。
他身子冷得像着冰块儿一般,就算被阮星竹这么摸着,也冷冰冰的像只冒着寒气。
“阮星竹怎么会在这儿?”阮星竹惊叫了一声,差点儿撒开手,让他摔到了地下。
到最后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心中虽然愤懑,却还是让丽娘和自己一起拖着不省人事的阮星竹回到了屋子之中。
丽娘见事情隐瞒不住了才说出自己昨天晚上在门口看到阮星竹身影,因为心中有气,所以并没有让他进来屋子。
可是丽娘还是争辩道:“谁知道他不回自己的客栈,偏偏在门口待了这么一晚上。”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阮星竹安抚着焦躁之中的丽娘,吩咐她赶紧去小药房开一些药去,吹了一夜的风,应该还要熬一些姜汤。
阮星竹见阮星竹嘴唇发白,心中虽然有些不愿意,可是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去了厨房
现在她虽然还不怎么会做饭,但是熬一些姜汤还是会的,一边熬着,她便出神的盯着炉灶之中的火焰。
她万万没有想到,阮星竹竟然会在这么一个时候再次回来。
他是要回来做什么呢?是有什么东西忘在这儿了?
阮星竹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么一个问题,她怎么都不敢想阮星竹是来接自己的,因为之前自己的那个转身已经伤透了心,她不敢想,也不敢再多想。看着锅中咕噜咕噜冒泡的汤药,最终收敛了神情,认认真真的熬起汤药来。
熬好了姜汤之后,她端着进了屋,丽娘在一旁也早已经把药草煮的差不多了,现在正在过滤着。
“放在一边凉凉了之后再让他喝吧,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喝不下去。”说着说着,阮星竹便冷静地转过身去,一边嘱咐着丽娘记得喂药,直接变去了前院的药店之中张罗生意。
丽娘虽然看到了阮星竹的脸,却发觉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实在是拿捏不准阮星竹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这次是真的要决定放手了吗?还是仅仅只是说一说而已,如果阮星竹醒过来之后,阮星竹又怎么面对这样的他?
丽娘拿不定主意,想的头脑发昏,摇了摇头,也不愿意再想眯着眼睛以后到床边,慢慢的昏昏沉沉的差点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敲门声敲响。
丽娘这才转而清醒的过来,便看到面前的碗中的汤药已经空了,阮星竹虚弱的倚靠在床头,摸着他自己的额头。
发觉丽娘抬头的动作,眼睛才从远处移到了丽娘的脸上。
阮星竹抱歉的笑了笑,翻身就艰难的撑着下了床:“应该是厉清酒敲门来喊我了。”他一边解释着一边,跌跌撞撞的朝着门,走过去打开门,果不其然,正是敲门的沥青九。
他昨天晚上在客栈美美的睡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才恍然想起阮星竹应该还在门口站着,这才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没看到门口没有人,厉清酒心中便是一愣,他怕阮星竹出了什么事情,连连敲响了门,想要问一问丽娘或者是阮星竹,未曾想到,帮自己开门的竟然是阮星竹。
“我还以为你丢了呢,进了屋子还不给我来一个口信。”厉清酒又气又笑。
他懊悔不已,今天早上自己真是睡晕了头,一大早上的瞎紧张什么呢?阮星竹消失在门口,自然是进了屋,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想起来给自己传口信?
急匆匆的把身体有些虚弱阮星竹拉到一旁,他背对着丽娘,小心翼翼的问着:“怎么样,阮星竹怎么说的?”
阮星竹眼神有些迷茫,他抬眼看了一眼笑的有些奇怪的厉清酒,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一觉醒来还没见着他在哪儿。”
“她现在在药店里。”丽娘声音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顺着手指指着前面的方向说:“现在就在前院儿,你要是想去见就去吧。”
见阮星竹的眼睛忽然冒出了光,她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无所谓的说:“反正她见不见你,这可不关我的事了。”
“没关系。”阮星竹轻轻的笑了一声,松开厉清酒的手指快步走向了前院。
前院的药店之中门庭若市,阮星竹正在张罗着收银子,最终还抱怨着怎么丽娘还不来,却转头发现阮星竹正站在门口。
她顿时停下了手指,冷漠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便被旁边急着结账的人打断了。
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阮星竹迅速的把手边的事情做完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抬头看向门口那边。
而阮星竹像是不死心似的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却还是没能引来阮星竹的目光。
知道这次阮星竹是真的生气了,乖巧的站在一旁,他不顾自己身子疲软,几夜没有睡觉,却还是没有打扰她,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等着,直到阮星竹把所有的客人都送出门之后。
松了一口气,阮星竹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阮星竹径直略过他的身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垂头丧气地走出药店,厉清酒一早便在外面守着了,见阮星竹走了出来连忙询问。
“怎么样,你和她说了什么?”
“她连理都没有理我,更别说说什么了。”阮星竹嘴角全是苦涩。
他双手捂着脸朝着天空,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神情落寞。
“看来这次我真的伤了他的心。”
“那还能有假?也不知道之前的你究竟怎么想的,难道你真以为这五年的时光说扔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