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意,阮星竹亲自蹲在小药炉面前,慢慢的扇着小药炉下面星星点点的火。
毕竟她的腿有老毛病,就算在炉子旁边蹲了一会儿,左脚就开始隐隐的发痛。
“嘶——”
阮星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要忍着,可是腿脚却总是不自觉的动一动。
掌柜的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他把药炉交给阮星竹之后,边在后院收拾药草,自顾自的开始忙起来。
在场的只有肖凌一直在认真的坐在一边看阮星竹熟稔的煎药,一旁还有一个流着鼻涕昏昏欲睡的小二。
看了一会儿药草,阮星竹腿部的疼痛越发的剧烈,她悄悄的敲了敲左面的小腿。
但是她自以为没有人看到,却全部落入肖凌眼里
“你去休息去吧。”肖凌走上前,十分温柔的拍了拍阮星竹的头,不由分说的把阮星竹从药炉旁边一把拉起。
“诶,可是药还没……”
阮星竹猝不及防,被肖凌拉了起身子,接着被肖凌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肖凌拿起阮星竹掉在地上的蒲扇,自顾自的蹲在炉罩旁,一边观察火候,一边向里面添柴火,头也不回的说道。
“反正你在旁边看着,火候要怎么样,你说不就行了。”
听了这话,阮星竹看着埋头扇风的肖凌像是春日的微风一般,莞尔一笑。
她轻轻地摸了摸左面酸痛的脚,声音低沉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嗯。”
没一会儿,煎好的药便被肖凌拿滤网仔细的过滤了两遍,端在了满面通红的小二面前。
昏昏欲睡的小二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袄,抬头撇了一眼肖凌,接过肖凌递来的汤药。
此时掌柜的正好从前屋出来,刚好问了一声,“汤药煎好了吗?”
肖凌和阮星竹为掌柜的让出了一条道,掌柜的上前,他们三人一起盯着那端着汤药的小二。
小二喝过汤药之后,手还是冰冰凉凉的。
不过阮星竹和掌柜的都知道这种汤药是看时间的,也不可能一喝下去就会好。
“我记得这种汤药如果要根治好风寒的话必须要喝两剂,现如今就喝了一剂也不能看出什么。”
掌柜的摸索着下巴,“这样怎么看出好坏?”
“我说过,我带来的药药性基本上增加了30%。”
“其实这种汤药不是喝两剂能根治,实际需要的是比一剂多一点。”
阮星竹自信满满地看着喝完汤药低着头的小二,“放心吧,我这副汤药药性比较好,一剂便可以直接根治。”
“真有这么神?”
掌柜的瞥了阮星竹一眼,他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医馆,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样的炮制方法可以多留下药草的30%的药性。
阮星竹这么一个小姑娘家家能研究出什么东西?
他对阮星竹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其实他从一开始心里打算的就是,如果阮星竹的药性还可以的话,他也就收了。
没一会儿,小二的身体逐渐开始发热,额头上流了很多汗。
掌柜的伸手一摸,连背后的贴身的礼里衣都被浸湿了。他惊讶的收回手,不可置信的捏了捏有些潮湿的手指。
他现如今已经信了半分。
像这种药,感染风寒的人喝了之后,基本上第一剂是不会发汗,非得要到第二剂的时候才能。
可是阮星竹的药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汗,就说明她带来的药草的药性的确比普通的药草好上很多。
阮星竹站在一旁就看到小二哥头上亮晶晶的汗珠,便知道此时小二已经开始发热。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小二身上的汗水才堪堪停止。
掌柜的有些激动的他连连称赞,眼睛亮晶晶的对阮星竹说。
“你们这些药草我全都收了,把钱算好。”
掌柜的亲自算好送到阮星竹手上,有些恭敬又敬佩的把阮星竹和肖凌送出房门。
“你们二位如果今后还有什么药草尽管来找我,我全部都收。”
阮星竹见掌柜的前后转变的态度太过迅速,心底觉得好笑,可是面上依旧是抿了抿嘴,抬了抬下颌,点头答应。
直到二人走出了医馆,肖凌这才恍然如梦的惊醒,他诧异的看了一眼身旁心情甚好的阮星竹。
他从来没有想到阮星竹在家中一直摆弄的药草,竟然真的可以换这么多钱。
可是阮星竹却由不得肖凌这般胡思乱想。
她笑的像是春风一般,拉起肖凌的手,冲向镇子上最繁华的一条街:“既然我们赚了这么多钱,不妨在镇子上逛一逛,我记得我还答应给小团子买零嘴吃呢。”
肖凌以为阮星竹说要买零食只是个托词,他记得阮星竹最喜欢的那根簪子,前几日被她当成了钱,交了租金。
眼下阮星竹真的能赚钱了,肖凌索性也不反对。
两人手拉着手,在街上渐渐的开始闲逛。
走到路边的小摊旁,阮星竹径直的略过那些胭脂水粉和卖饰品的店铺,来到一处卖粮食的地方。
“这几日我们家吃的都是糙米饭,我看不如搬一袋米回去,再买一点细面给小团子包包子吃。”
这肖凌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看到阮星竹早已经选好了粮食,把账一股脑的结清了。
两人合力把粮食全都放在身后的背篓中,肖凌抬了抬身后沉重的背篓,眼下还有一些缓不过神来。
阮星竹真的给小团子买了好多零食。
冰糖葫芦,山楂糕,糯米丸子像是不要钱似的往背篓里面塞。
“是不是花的太多了?”肖凌见阮星竹花钱不眨眼,到手的一包银子没一会儿就用了一半,有些心疼钱。
“哎呀,你就别管了,我们不是刚刚挣了不少钱的吗?这次医馆的掌柜的为了显示诚意多给了我不少呢。”
怀中的银钱沉甸甸的,阮星竹说话也分外有底气。
她拉着肖凌来到一处成衣店,拿起一件玄色的衣服在肖凌身上比划着。
“诶,你看这件怎么样,我觉得不挺不错的。”
“这挺贵的吧?”肖凌摩挲着手上的料子入手细滑,甚至衣袖上还绣有云锦,一看就不是便宜衣服。
“什么贵不贵的?我看你天天晚上都在缝你那一身破旧的衣服。”
阮星竹心疼的看了肖凌的衣服一眼。
“袖子上都不知道补了多少补丁了,该买新衣服的时候就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