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眉眼娇俏,唇畔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那要是你们的灭族仇人呢?”
肖凌忽然出声问道,眼神之间都是探寻。
兄妹两闻声瞬间眉眼微皱,互相看了一眼望着对面之人眼神之中都是打量。
肖凌这才干咳两声,缓缓说道:“无需误会,是星竹告诉我的,她让我帮你们查一查。”
两人这才心下一松,只是周身不在像是之前那般自在。
很明显两人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将这股情绪遮掩起来,现在再被撕开伤疤,怎能不痛?
乌木打开车帘,望向窗外,目光悠远。
“若是来日,有幸能遇到此人,我兄妹二人定当拼尽全力,就算是身死力竭,只要能伤这恶人一刀,也算是我二人得愿。”
乌雅亦是点了点头,本是古灵精怪的双眸之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弑杀。
肖凌点了点头,这才轻松说道:“那就希望两位早日报仇雪恨了。”
一声落下,车厢之中本就尴尬的场景瞬间再无半分轻松,反倒是让人窒息。
片刻之后,一行人在晃晃荡荡中到了吴家门口。
三人下车之后皆是无言,纷纷向里屋走去。
阮星竹自是不知几人弯弯绕绕,一心只扑在这蛊虫身上。
看到乌木乌雅两人进来了,这才连忙问道。
“你们两位是乌族中人,可听过嗜血虫?”
乌木和乌雅两人相视一眼,就算是未说话众人也都知道了,这分明就是知道。
阮星竹缓缓松了口气,只要知道就好,最起码能给她一些线索。
乌木望着躺在床上之人,看这样子就知道是中了南疆蛊毒。
“肖夫人,你可知道,南疆蛊毒,是出名的不可治愈,就算是想尽一切办法,但是只要拿不出蛊虫,一切办法,都会是多余的。”
阮星竹听到乌木的话心下微微一震,她自然知道这些事情。
可现在怎么办?难道放弃了?就不管了?任由吴楚楚被这蛊虫折磨致死?
“乌木,她也正在遭受和你们兄妹一般的痛苦,我当时是怎么告诉你的,我自然也会怎么告诉吴楚楚,你们,都是无辜的,不是么?”
她的声音之中略带一丝丝颤栗,她是医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在她的面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乌木闻声方才深深叹息:“那你,打算怎么做?”
“切腹取蛊!!!”阮星竹眉眼紧皱,说出自己想出来的最后一种办法。
不过,她觉得正常的手术,在其余几人听来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切腹?这可是要死人的?将人的腹部切开,你确定?”
乌雅满眼震惊,切腹,她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听说,当真是的从未听说过这种治病救人的方法。
这是救人,怕不是杀人吧……?
“你们不用震惊,这只是很稀有的一种手术,不过也是我目前能够想的最清楚的办法了,除此之外,要是你们都不了解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阮星竹释怀似的的笑了笑,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其他人。
剩下三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之中依然是难以理解的震惊。
乌雅看着哥哥,眼中似是带着些许挣扎。
乌木微微摇头,拒绝之色很是明显。
阮星竹看着兄妹两人的样子便知道这两人是知道什么办法?
“乌木,你们,可是有什么办法?”
乌木缓缓低头,并未多说半字,他不能说,说出来,他的家人,也要受苦。
乌雅看着哥哥的为难,心下只觉一股淡淡的甜蜜。
他们兄妹之间,一向便这样默契,同时想到同样的事情。
“星竹,我的血,或许可以帮忙……”
阮星竹满心疑惑,望着乌雅眼中很是不解?
乌雅这才轻轻一笑,解释道:“我小时候贪玩,不小心打翻巫医的蛊虫,有一只,便是蛊王,蛊王进入我的身体,在长达数十天的折磨之后,巫医才将蛊王取了出来,只是,虽然受了折磨,我也因此得幸,血液里有了蛊王残血,自之后便不再畏惧蛊虫,想必,我的血可以帮你引出蛊虫,不用切腹。”
阮星竹听完之后方才了然点了点头,当真是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不过,自此之后,小雅的身体便很是脆弱,每次放血之后都会昏迷数天。”乌木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于情于理他都不想让妹妹涉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若要真是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阮星竹很是理解,淡淡笑了笑,乌木的心情她当然知道。
“乌雅,你不用冒险,要是用你的性命来换吴小姐的性命那就没意思了,我还是准备准备切腹吧。”
乌雅无所谓似的的摇摇头,走到吴楚楚身前,看着微微闭着双眼的女孩,和她一般大小,却也经受着家破人亡的痛苦。
她最起码还有哥哥,可这个女孩,却是只剩下了最后一人。
“没事的,救吧,我不会出事的,你有所不知,嗜血虫很是麻烦,但是繁殖能力极强,几乎是七日之内便会第一次繁殖,要是繁殖出了幼虫,这吴小姐,就,没救了……”
阮星竹心下大惊,竟还有这种事情?
这就麻烦了,准备手术很麻烦,七日之内恐怕都找不到上好的麻醉药材。
若要真切腹的话,只怕是这吴楚楚只能等死了。
“这样的话,岂不是……”
“所以,没事的,我不会有事,我也相信你的医术,放心吧,都会没事的。”
乌雅看出了阮星竹眼里的为难,唇间生出一抹笑意,她从未想过能够帮上什么忙,现在也好,只要能够帮上忙,也的挺好。
最起码,在这些人眼里,她不再是累赘了。
乌木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他不想让妹妹受这种罪。
可看起来小雅好像是已经拿定了注意,剩下的就要看星竹的医术了。
阮星竹顿时只觉得肩上有一股沉重的压力,同时背负两人的性命,她也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