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和丽娘对视一眼,知道是外边出事了,两人快速放下碗筷,都来不及和钱氏说一声,就跑到了前院。
“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砸东西啊?”杏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说,有什么好说的,你们百草堂根本就没安好心,你们是不是想害死我们,你们竟然找这个庸医来给人看病,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前两年,把我儿子害死的那个庸医啊。”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喊道。
“马氏,你不要胡说,你儿子是自己吃了毒草,中毒死的,和我根本就没有关系,你不要再来诬陷我。”孟大夫生气的怒斥道。
阮星竹三步两步的就走到了门口,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孟大夫看诊的桌子前,指着孟大夫破口大骂呢,而阮星竹和孟大夫桌子上的笔墨,此刻已经全都掉落在地上。
孟大夫脸色难看,山羊胡子随着他每次的大喘气,都一撅一撅的,似乎也在诉说着主人的不满。
杏花手足无措的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人,其他来看病的人,都围在周围,一会看看地上坐着的女人,一会看看孟大夫,一副不知道要相信谁的样子。
阮星竹推开围观的众人,走到坐在地上的女人面前,冷着脸指着地上的笔墨问道:“这些都是你弄得?”
坐在地上的女人是马氏,也就是前两年污蔑孟大夫把她儿子治死的那个女人。
马氏被阮星竹强大的气场镇住了,有些害怕的往后挪了一下,强撑着气势问道:“你是谁啊?”
“我是百草堂的东家,也是孟大夫的东家,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弄的?你知道我这砚台,还有这些宣纸值多少银子吗?你现在都给我砸到地上了,说吧,你想怎么赔?”阮星竹冷冷的问道。
“什,什么银子,你敢雇这个医死人的庸医来坐诊,我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找我要银子,你们这是仗势欺人啊,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孤寡老太太,真是没天理了。”马氏说着说着,就哭喊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把她怎么了呢?
阮星竹听的头疼,她皱着眉头大喝道:“别嚎了,赶紧赔银子,不赔银子我报官抓你。”
“你,你敢?你要是敢报官抓我,我还要告你呢,你,你用这个庸医,在这给我们看病,你是不怀好意,你想害死我们,你根本就没拿我们的命当命啊。”马氏指着阮星竹大喊道。
“你给我闭嘴,你口口声声的说孟大夫把人治死了,你有什么证据吗?你要是再敢胡说,污蔑我们百草堂的名声,我就去官府告你,让官府把你抓起来,打你板子。”阮星竹冷喝道。
“我怎么没有证据,我儿子就是被他害死的,你问问他们,他们都知道,就是他,把我儿子害死了,他的医馆都关门了,你竟然还让他来这里看诊,你们都是坏人,都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马氏骂道。
围在周围等着看诊的人,听到马氏的话,也开始纷纷怀疑起来了。
“你们认识这个孟大夫吗?他真的像是那个女人说的那样,把人治死过啊?”
“我不知道这个孟大夫是不是我听说过的孟大夫,但是两年前,好像确实是听说过有一个孟大夫把人治死了,后来没人去他的医馆看病,就关门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
“天啊,听那个女人说的话,这肯定是一个人啊,这,这,我还是先不用他看了吧,我这伤就是腰疼,不治也没什么大碍,别到时候一副药下去,把我喝死了。”男人说完,就把手里的牌子扔到地下,快步离开了。
杏花看见号码牌被扔,生气的走过去,捡起号码牌不高兴的说道:“这都什么人啊,不看就不看呗,干什么把我们的东西扔了啊。”
其他心中拿不定主意的人,看见有人跑了,他们想了想,也扔下号码牌走了,有几个憨厚的人,没好意思把号码牌直接扔下,而是低着头走到杏花面前,将手里的号码牌递给了杏花。
杏花看着他们,劝道:“你们别听那个女人瞎说,孟大夫的医术高明的很,她儿子那是中毒,送的晚了,根本没法救了,她们就是想讹银子,才诬陷孟大夫的。”
昨天阮星竹和丽娘回去后,把打听到的事情和杏花她们说了,所以今天杏花才会这样说。
“可是,可是她……”过来送号码牌的男人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马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等着看病,还是交还号码牌。
“你们别听她胡说,他们就是想拿你们练手,要不然怎么会不要银子,特意免费给你们看病,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马氏满怀恶意的说道。
阮星竹看着众人听到马氏的话后的神情,心中微冷,她也不想再和马氏纠缠,直接和赵蜜儿说道:“蜜儿,去官府报官,就说咱们百草堂有人捣乱。”
“是,星竹姐姐。”蜜儿答应一声,就往官府跑。
“哎,等等……”马氏出声阻止,但是赵蜜儿哪会搭理她,她脚步不停的往官府跑去。
马氏今天只是听说有人免费看诊,她本来没什么毛病,只是想过来占便宜,但她没想到,她刚一过来,就看到之前害死她儿子的孟大夫在看诊。
之前讹银子没讹到,儿子也死了,这让她恨死了孟大夫,之前将他挤兑的没法当大夫,马氏才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现在竟然又看到他在这行医,马氏当即就炸了,她想都没想,直接上前将两个桌子上,摆着的所有东西,都扔到地上,还把之前的事,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她本来以为孟大夫还会像是以前一样,被自己欺负走呢,哪成想不知道在哪冒出来个百草堂掌柜,那女人一上来就质问威胁自己,一言不合,还要报官,马氏现在看她来真的,已经后悔死了。
就算她在怎么泼辣,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啊,他们对官府有着天生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