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戎尤觉得不解气,恨不能立刻让狼崽子们活活分吃了她,他加快速度,让白雯雯当堂签字画押,等一切办完了,白荼当堂释放,而白雯雯就被扔牢里去,按规矩等着秋后处斩。
至于白雯雯能不能活到秋后?
刘子戎:那谁知道,毕竟意外和明天,总是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案子结了,工作人员和吃瓜群众也都陆续解散各回各家各找我妈,白荼用眼神安抚好刚才就想冲过来的小奕,示意他待着原地,然后叫住了看样子也要离场的刘子戎,向他行礼郑重道:“大人大恩,民妇在此谢过大人。如有一日大人用得着民妇的,尽管说来,民妇愿意为大人竭尽所能,赴汤蹈火。”
得人恩情却不报,与白荼处世态度不符。
刘子戎心中得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赴汤蹈火倒不必,本官现下就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白荼:“大人想要什么?”
刘子戎拖着长长的腔调:“救命之恩,当以......”
刘子戎的后半句话,在白荼冷冰冰的眼神中咽了回去:“咳,我啊,自上次吃过娘子做的饭后,就日思夜想,不如娘子为我做一顿饭吧,哦,不,五次,不不,十次,十次好了。”
白荼又认真行了个礼:“当然可以,大人哪日想来,提前告知我一声即可。”
白荼又认真行了个礼:“大人,民妇有个不情之请,想拜托大人。”
刘子戎来了兴致:“何事?”
自己的媳妇,刘子戎还是有点了解的,一般的时候,她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的,如果她心安理得的麻烦你,那说明她已经不把你当外人了。
难不成自己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高兴啊!
白荼:“我欲立女户,请大人帮我关照一下您的下属,尽快帮我办理手续。”
白荼前些天找张婆,花了一百一十两买了现在住的宅子,用来立女户。
不同别的封建国家,昌兴国有规定,女子如果不愿嫁人,不管有没有儿子,都是可以立女户的。
但昌兴国人口不足,朝廷鼓励寡妇再嫁,所以虽然可立女户,却要求严苛,如寻常男子顶门立户的农户人家,一亩地两石税,而立了女户的人家,却要缴纳五石,还有什么人头税、土地税、货币税、财产税,徭役税、商品税以及一些男户根本没有的税,女户也通通都要缴。
世道艰难百姓贫苦,而且民间还一直有民乱爆发,这样的环境下,男子尚难生存,更遑论立了女户的女子,尤其是像白荼这样漂亮手里又有些银钱的,不寻靠山不嫁人,地痞流氓白天都敢翻墙,而豪强污吏,市井恶霸比比皆是,你若无权无势,不光手里的钱财保不住,连自己都逃脱不了被强行霸占的命运。
所以,一般的女子,压根就不会立女户。
家里怎可没有男人呢?
当然,也不是说立了女户的女子,以后就不可以有丈夫,昌兴国规定,立了女户的女子若想嫁人,只可招赘。
而时下男子,尤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皆不愿意入赘,所以立女户,其实也相当于变相的告诉别人,她,不嫁人。
刘子戎眨着他眼尾泛红的桃花眼笑了。
小狐狸,怪不得答应的那么痛快,感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但那有什么关系?
他愿意入赘啊!
他愿意的很!!!
而且自己媳妇一旦立了女户,还能挡掉大部分的登徒子!
这个主意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刘子戎笑容大到感觉能扯了他的牙叉骨,他一口答应:“娘子放心,今日我就给你办妥!”
白荼看着刘子戎高兴的样子陷入了沉默。
莫不是自己小人之心,想差了?
还是这人只想让自己当见不得光的外室,所以压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不嫁人?
对哦,这人可是有未婚妻的。
可见自己果然想多了。
算了,水来土掩吧。
两人分别后,白荼携小奕丸子和忠伯一起回家,回去后自是又好好感谢了忠伯和因为不知道今日堂审依旧去私塾授课的宋暻一番。
而这头,刘子戎果然兴高采烈的去催下属办白荼的女户去了。
当天傍晚,新鲜出炉的女户证明,就由刘子戎带着人亲手交给了白荼,而且当即就在白荼家蹭了第一顿饭。
吃饭的过程中,刘子戎依旧尽可能挨近白荼坐,他的两个手下依旧蹲角落里吃饭,白荼因为昨日在他面前就卸了面具,所以干脆冷冷清清待他,但刘子戎依旧能一个人唱独角戏唱的开心,各种骚话不断。
白荼就当没听见。
所以,勉勉强强,算宾主尽欢吧。
第二日一大早,天清气朗,又是个好天。
吴知县的小厮高升,正提了水泼在院子里,拿了把大扫帚在扫院子,扫到吴知县的正房门口时,忽听里面传来吴知县嘶哑的呼喊声:“来人,来人啊!高升!”
高升吓了一跳。
明明这两天知县的屋子,他进去洒扫时,里面根本就没有人,现在怎么可能会有大人有气无力的喊声?
高升再仔细一听,确定是大人的喊声后,赶紧扔了扫把就往屋里去,同时暗暗思忖:这知县大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等进去后,看到屋里的场景,高升更是吓了一大跳。
就见这两日都空无一物的床榻前,知县大人被人五花大绑的捆成一个球,正躺在地板上翻白眼,绳子的末端还系在床柱子上。
高升惊呼一声“大人”,赶紧冲过去松绑:“大人,大人,您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看高升终于出现,吴知县一口干唾沫直接吐过去,有气无力还是努力骂人:“你这遭瘟的死奴才,大人我足足叫了你一日一夜,都快没气了你才进来,你是不是想折腾死大人我好得了自由回家去?!你想的美,大人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准叫你陪葬!”
吴知县骂骂咧咧,高升一头雾水,边解绳子边委屈道:“大人,小的是刚听到您叫小的,一听到,小的马上就冲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