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点头:“您说的很对,我也这么想。”
忠伯也很满意。
七娘聪慧,一点就通,以后择婿时肯定就会照着这个方向找,至于人品上佳,知根知底,对七娘又好的男子,自家少爷就是啊!
少爷喜欢七娘,但是不会表达,忠伯暗自下决心,他以后一定会督促少爷更加对七娘好的!
聊完天,白荼告别忠伯,拎着洋红果以及忠伯又给的一把青菜回家,沿着青石半路走了半截,就看到乔四正等在自己门口。
一见她,乔四就露出爽朗的笑容。
乔四穿了一身的青灰短褐,身板结实力量感十足,肌肉都能隐隐看出轮廓来,头发扎在头顶用条布巾固定,脸上的胡子修过,虽然还是一副粗狂模样,不过颜值能打,这么一看,还挺有男子汉气概。
乔四没穿衣服的样子,又开始在眼前晃,那副古铜色的胴.体的确是招人。
白荼避开乔四的眼光,走上前,开了门后,微微侧头,对乔四伸出手道:“把肉给我吧,多谢。”
乔四避开了白荼的手,笑着道:“今日送来的东西有些多,恐怕娘子拿不动,我帮娘子拿进屋吧。”
白荼自然不同意。
三斤肉有什么拿不动的。
乔四于是打开他拎来的袋子,一样样扒拉开给白荼看,道:“今日早上我刚宰杀了一头猪,肉都新鲜着呢,就说这猪头,平日早早就被人预定了,我怕娘子想要还特意给娘子留着了,这儿还有半扇的排骨可以红烧,我还给娘子带了二十多斤的肉,红烧、水煮、烤肉、炒着都好吃,娘子要是觉得肉有点多吃不完怕坏了,可以腌起来做腊肉,娘子,要说我娘腌制腊肉可是一绝,做出来的腊肉油滋滋,味道特别好,要是不嫌弃,改天让我娘教教你......”
乔四絮絮叨叨的说着,边说边推开门,大步进了院子,和个主人一样自在。
白荼想要阻拦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嗓子里。
她看的出来乔四是在讨好她,希望和她多点相处多说几句话,也不奇怪,毕竟自己是他的暗恋对象。
但她该如何说,今日小奕一大早,就在念叨着想吃猪头肉、红烧排骨和腊肉?
白荼知道,屠户们也不是每天杀猪的,天热杀了卖不完坏掉会亏本,所以白荼本来是想着等今日乔四送肉后,先嘱咐一下她要的这些东西,让乔四慢慢准备,然后改天分开送来,比如今日猪头肉,过两天排骨,肉倒是可以一并多送些做腊肉,结果没想到乔四倒是碰了个巧,今日就送了个齐全。
白荼不免疑惑的看一眼乔四,心说这人莫非还会算卦,掐指一算就知道小奕想吃什么,所以正正好送在自己的心窝子上,让自己不能拒绝?
乔四直接将肉拎去了厨房,放在灶台上,出来后,发现白荼在院中央站着等他。
白荼:“你等一等。”
白荼进屋去拿钱袋,乔四一次性送这么多货,那日给的定金,怕是不多了,根本不够支撑接下来的一个月。
白荼出来的时候,就见乔四在院中溜溜达达,此时已经溜达到了院子西北角的水井旁,正盯着摇水用的辘轳看。
乔四看白荼走出来,忙迎过来,白荼将银子递给他,道:“这是三两银子,你先拿着。”
乔四不接,有些惊讶:“娘子,这太多了。”
白荼:“月底统一结算,多退少补。”
乔四马上接了过来。
他当然是不想要白荼的银子的,但用脚趾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第一次见面时,作为中奖礼品的猪肉都没送出去,更何况今日这么多肉。
况且乔四知道白荼的性子,他要敢说不要银子,肉是送给白荼的,那说不得白荼明天就又不让他送肉了。
甭管昨日真哭假哭,乔四可不想毫无办法时,再当着白荼的面耍赖哭一场。
要.那点其实早就不存在的.脸......
当然在那五年的相处中,其实他真的私下里没少被白荼气哭过,但那些她不知道不是,她不知道,小奕也不知道,他就当自己在她面前一直形象高大光辉。
白荼不知道既白心中的想法,要知道,说不得就要嘀咕一句:你真是想太多了......
白荼早早就知道既白经常被自己的油盐不进气的不得了,背着人哭.....
比如白荼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时,既白气的不得了,对她放了半天狠话,威胁她恐吓她,回头就去后山上哭了一场,喝多了酒又吹了风,回来不顾她反抗继续抱着她哭,鼻涕眼泪的蹭了她一身,后来因为醉的太厉害还现了原形,毛乎乎的,舌头还舔她,将白荼吓的动都不敢动,只能瞪着眼睛僵着身子让他抱了一夜。
比如有一段时间,既白在浮羽山请了位爱笑不羁的白衣书生教他读书和人类的礼仪常识,白荼那时候太寂寞了,偌大的浮羽山,除了她自己和两个监视她的婢女外,全是动物。她脱离人类社会太久,好不容易有个同类,就与那书生多说了两句话,被既白看到后,既白当时没说什么,回头又偷偷喝了酒,喝完晚上又来骚扰她,委屈的抱着她哭,说什么他到底哪里不好了,那书生又哪里好了,她为何不喜欢他之类,再次将鼻涕眼泪蹭了她一身。
这是既白喝醉了,白荼知道的他哭,不知道的时候,还不知道他背着她哭了多少次。
既白对白荼其实挺好的,他就算再生气也没有枉顾白荼的意愿,除了洞房那次再没动过白荼,平时还好吃好喝的养着白荼,还送她各种礼物,但白荼真的不爱他,要说原因,其实白荼也说上来,平淡安逸的相处了五年,除了感激没相处出其他感情来,于是和离收场。
后来小奕日渐长大,可以清楚说话时,白荼就从小奕那儿知道的更多更详细,知道既白是怎样一次次的背着人哭,尤其是白荼提和离时,既白哭的从屋顶上栽下来,醉的在草地里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