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如今朝政大权早已被易、费两家所垄断,御史院也分红两派,一派向着易家,一派向着费家,整天忙着在那里吵架,留在那里被问及支持哪一派时我可怎样答复?所以,我这才躲了出来。”
“原来如此!”韩云鼎点了摇头,说,“我就说,不过一件衣服哪里用得着江兄特意跑这么一趟?敢情是把我这里当成了避难所?”
江慕川笑得灿若桃李,握在手上的扇子摇了摇,说:“侯爷这倒是小看在下了,在下真是为了行礼而来!”
“不值当的不值当!”韩云鼎摆了摆手,说,“不过江兄这扇子倒是别致得很,江兄使起来端得的是潇洒倜傥,若是江兄不介意,我倒是想向江兄要上一把。”
“侯爷韩不是也有那料事如神的本领不成?”江慕川夸大地看向韩云鼎。
韩云鼎想到还停在里面的小轿,心里疑惑了一下,脸上却是一脸诧异地说:“难道被我猜中了?江兄真的是以扇子为回礼不成?”
“虽然几把扇子算不得什么好玩意儿,但在下也不好意思独享,前几天刚派人去找工匠制了,楚大人、韩大人、刘大人、李大人等和侯爷的一完备下了,过两日就给侯爷送过来。”江慕川说道,语气一转,说,“不过这不过是寻常往来之物,并不是给侯爷的行礼。”
韩云鼎吸了一口气,说:“这样说来,我倒是真猎奇江兄究竟预备了什么?”
“也是一件衣服。”江慕川说着,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哦?”韩云鼎挑眉。
江慕川神秘兮兮地靠近了韩云鼎,亲昵地伸出手攀着韩云鼎的肩,在她耳朵小声说道:“兄弟如手足,兄弟赠了我一件衣服,我自然也只能还兄弟一件‘衣服’了。”
虽然早已猜到是这样了,但韩云鼎还是被这人不要脸的水平吓了一跳。她强忍着扇他一大嘴巴的激动,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了他的手,作出一脸啼笑皆非的样子,说:“这样不好吧?还是江兄你也想在圣下面着参我行为不检?”
“若侯爷你这样便是行为不检,那世上的人谁又晓得‘检点’二字怎写?”江慕川不以为意地笑道,“昨天在府上无意间得知侯爷身边居然连个可心的侍妾都没有,实是有点诧异。要晓得您不只是皇亲国戚,还是大夏的从三品开国侯,又得皇上看重,怎么着也得知晓人事吧?”
韩云鼎红了脸,不晓得气的还是憋的,说:“江兄又怎样晓得我不晓人事?”即使没有实践经验,从二十一世纪过去的人又有什么不晓得的?
“一看就晓得。”江慕川一脸笃定地说道,见韩云鼎一脸“恼羞”的神色,赶紧说,“侯爷您年幼失怙,身边没有个嫡亲兄弟提点,若老夫人有心让你晓事必是布置侍妾给你,可又没有,不怕你笑话,我是把你当作家里的幼弟,所以才想了这么个主见,侯爷若觉得在下高攀了,那我这就回去就是了。”
韩云鼎做了这么久的“男人”,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些猥琐事儿,偏偏对方看起来还一脸的热诚。她为难地说:“这事其实我祖母也提过,由于我身体虚弱,真实是不宜……祖母怕阻碍了疗养所以没有布置通房侍妾一类。”韩云鼎叹着气说。
江慕川拿扇子掩了唇,说:“这个我就不论了,你自己看着办,不行的话……”他状似有意地看了韩云鼎,又说,“便留着当个丫鬟使唤吧。”
韩云鼎也只得命人将那个小轿抬到闲云居去。
京城东边那条偏远的巷道上,韩南川、暮绵绵和二十多个侍卫与那十来个蒙面人打得不亦乐乎,这边虽然有武状元出身的韩南川,但因不曾料想到路上会出这种事,跟来的都是普通的侍卫,暮绵绵虽然也有些功夫,但也不过比这些侍卫略好些罢了。而那些蒙面人功夫不算上乘,却是训练有素,彼此之间配合严谨,纵使韩南川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难免有些左支右绌,暗处又不时地有冷箭袭来,渐渐的已有八九名侍卫中箭受伤,暮绵绵也不得不亮出了腕间的弩弓,只处理了对方三个人,六支鱼尾簪便全部用光了。
韩南川踢开一个蒙面人,跃到暮绵绵身边,问:“会骑马么?”
“会。”暮绵绵说道。
“你骑下马往回跑,我在里面替你断后。”韩南川说道。
暮绵绵皱眉,说:“你怎样晓得回去的路上没有别的潜伏?你看他们的箭手都没有射马,就晓得他们基本不怕我们跑!”
韩南川暗自算了一下,暮绵绵处理了三个,他处理了四个,站着的蒙面人还剩下八九个的样子,而自己这边能打的侍卫还剩下十来人,略一权横,便说:“那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暮绵绵晓得他是嫌她在身边碍着他发挥了,随手从受伤的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剑,挡下迎面砍来的刀,说:“韩大人不用顾忌我,放开手发挥就是了。”八九个蒙面人,竟然三个都来围攻她一个人,还是韩南川硬抢去其中两个人之后。
这时,那些蒙面人忽然保持了韩南川,全都朝暮绵绵一个人攻去。
韩南川怒极反笑,一面在她身边替她挡去刀剑,一面不知死活地说:“我倒是想,可是人家不情愿啊,我五大三粗的是不比姑娘招人喜欢!”话是顺口一说,说完便想道,坏了,这可不是楼外面的姑娘啊!
谁晓得,暮绵绵却冷笑了一声,说:“韩大人你羡慕么?”
“哈哈哈!”韩南川豪爽地笑开了,这一笑不要紧,更是肉体上遭到了暮绵绵的鼓舞,整个人都变得神勇起来,横刀一劈震退了三个,然后趁着暮绵绵挡住一个蒙面人的时分随手往那人腹部一砍,又处理一个。
这时候,巷口处响起了马蹄声,一队穿着铠甲,持抢握戟的人马冲了过去,蒙面人一见情势不对,突然举刀砍向那几个受了伤的同伙,毙命之后便迅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