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复命

  “那倒是正好,我这里有一些东西要送给你,原还担忧你用不上,如今是正好。”韩云鼎说着朝青莲使了个眼色,不断侍立在旁边的青莲便捧了厚厚的一撂书本过去了,最下面的豁然是一本《女诫》。韩云鼎指着那书说,“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好歹也要懂些规矩才行,前几日崔嬷嬷明明教了姑娘却还是差点酿成大祸,所以我想,光是懂规矩还不行,恐怕还是要晓得些道理,所以,我为姑娘预备了这些。”

  暮绵绵看那些书册的目光就仿佛对待仇敌一样,但那天的大祸确实是本人闯下的,心胸愧疚的她也不好意思推托,便别别扭扭地说:“民女谢过侯爷!”既然曾经送上门便先接过来吧,反正她看不看的也没有人晓得。

  “不必客气。”韩云鼎笑眯眯地,说,“这次我决议亲身教你,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若有空的时分也会来跟你讨教讨教的。”

  “不必吧侯爷?您这么忙……”暮绵绵说。

  韩云鼎摇摇头,说:“没事,我不忙。”

  这时候碧荷带了闲云居的几个小丫鬟过去拜见暮绵绵,韩云鼎趁此机会跟暮绵绵告辞回到了闲云居。

  一到本人的房里,韩云鼎脸上的愁容便有些挂不住了,她将青莲等留在了房门外,本人关了门坐在镜台前小心翼翼地揭开衣领看着脖子上那个假的喉结,那里的颜色比早上看起来似乎又深了一些,而且喉结下边藏着的皮肤似乎开端发痒,如今她又完全不敢伸手去揭。

  她不能去问韩太夫人,可以问的南宫月又被她弄走了,如今她该怎么办?没有这个喉结她还怎样光明磊落地往外走?她站起来,焦躁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又走到搁脸盆的架子上,取了一块湿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沾了点水往喉结处擦了几下,不见那颜色有减淡的际象,反倒是粘着皮肤的边缘有些松脱的样子。

  往常她洗脸的时分也并没有避开这个喉结,怎样擦都没有成绩,为什么偏偏这会儿悄悄一碰就掉?她好不容易把南宫月弄走,难道如今却只能在这里等着南宫月回来处理这个成绩?这太也窝囊了!

  青莲在里面敲了敲门,说道:“侯爷,门房下去传说,门外有人自称是您的同僚想来见您!”

  “不见!”韩云鼎干脆地批驳,顿了一下,又说,“就说我病了。”

  “是。”青莲容许着退了下去。

  接连两天,韩云鼎都称病躲在屋子里不见客,连韩太夫人派来的人也是让青莲、碧荷挡了回去,就连青莲、碧荷两个也只要送饭菜来的时分能见到她。第三天时,韩哲武借着关怀侄子的借口带了个大夫过去给韩云鼎探病,本来青莲、碧荷二人就苦劝韩云鼎瞧大夫却总是被回绝,忧急之下也不论那大夫是谁请来的,因势利导的让人进了门,韩云鼎差点没能挡住,幸亏闻讯而来的韩太夫人及时将人请了出去。

  韩云鼎想起来都觉得后怕,虽然晓得青莲、碧荷是一片好意,却还是下狠心责罚了她们。其实她也晓得,一味地躲着基本不是方法,可是脖子上的假喉结颜色曾经越来越深了,两天功夫就曾经变成绛紫色。她也计划一狠心撕下来算了,却差点没连本人的皮一同扯下来。就在韩云鼎急得团团转的时分,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碧荷喜出望外的声响,说:“南宫大哥你可回来了,侯爷这两天身子不大好,又不肯请大夫吃药,你赶忙出来看看侯爷吧!”

  韩云鼎心里一喜,随即又暗恨本人的窝囊。

  “你们在里面守着。”那个有些暗沉的声响说道,接着门便被推开了,那个有些熟习又有些生疏的矮小身影跨了出去,屋子里的光线都似乎暗了几分。

  “你回来了。”韩云鼎坐在案前,回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南宫月。

  “属下幸不辱命,已将圣旨请回了庆安祖祠,族中有专门的耆老看守着祠堂,请少主担心。”南宫月单膝跪下,言辞明晰简约地复命。

  韩云鼎点了摇头,说:“很好,你起来吧。”她的语气高高在上,却只要她本人心里装了多少忐忑、不愤、还有憋屈与狼狈。

  南宫月依言站了起来,沉了声响说:“请少主低头。”

  仿佛本人的狼狈完全被看穿了普通,韩云鼎只觉得异常的困顿,她依言仰起头,只见南宫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点冰凉的液体往她的脖子上一抹,不一会儿,就有东西从她的皮肤上脱落下来。由于之前曾被粗鲁看待的缘由,沾了那液体的皮肤上有些刺痛,韩云鼎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南宫月的手顿了一下,换了另一个扁方型的瓷瓶,拔开塞子便能闻见外面有薄荷脑的滋味,他轻轻地挑出了一点抹在韩云鼎的脖子上,然后才又小心地将新的“喉结”粘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抹平。

  韩云鼎仰着头,其实只能看见本人的鼻子和那双专注的眼睛,脖子上也只觉得他的指腹淡淡的温度而已。突然间,她觉得脖子上痒痒的,下意识地一伸手却被挡了回去,她只得借说话的举措来缓解:“这东西能维持多长时间?”以前都是他活期为她处置,她竟历来没有在意过。

  “一月左右。”南宫月说。

  一月?韩云鼎暗中计算了一下,早在他去庆安之前就应该换了,但是他却没有提出来,成心看着她出丑?

  南宫月似乎看出她的疑心,不想再生嫌隙,便说:“本来之前就计划帮少主处置的,但那天少主令我去庆安。”

  韩云鼎冷冷地牵了牵嘴角,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脱口便说:“都三年了,怎样从没有来过……”说到一半,她的话便硬生生刹住了,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人虽说是个全能保姆,但总算还是一个男人。

  南宫月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漠然地说道:“少主身体一向不好,比平常人迟些也是有的。”仿佛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