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容易下山难。
周小易和武四郎走下坡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腿脚酸疼，没有上山时候那种劲儿了。
反观徐苟住，被一点点苟气加身，气血上升了不少，反而是三个人里面最轻松的。
“这苟气真的是有大用啊，看来以后得想办法多收集……”
徐苟住望着茂密的丛林喃喃自语。
他很确定，自己刚才吃馍的时候，多掰了人家一点，难道这种苟行为让他增加了苟气？
“苟住，你慢点，我们都跟不上了……”
身后，传来武四郎和周小易的喘息声。
三个人亦步亦趋艰难的行进。
片刻后，周小易实在是走不动了，坐在路旁一颗青石上面休息。
徐苟住也只好停下来。
武四郎打了个哈哈，道：“现在还是子时，咱们的路赶得够快的了，不行休息一个时辰再说……”
还没等徐苟住表态，这两人就呼呼大睡去了。
刚刚入秋，天气还不算冷，只是山野间的晚风呼呼吹过，显得有些诡异。
“今晚，那个女鬼应该不回来了吧？”
徐苟住躺在武四郎旁边，胡思乱想，倦意渐渐袭来。
忽然四周一暗，接着重新放亮。
徐苟住发现身边的武四郎，还有周小易全都不见了踪影。
“四郎，小易，你们在哪？！”
他直接翻身坐起，心中惴惴不安。
可是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应答。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出来，仿佛有人正在靠近。
“谁在那里！？”
徐苟住眼睛一眯，望向来时路，那是一个幽暗深邃的小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下一秒，一个熟悉的红色长衣身影，迈着僵直的步子，向他靠近而来。
“我尼玛！”
徐苟住一跃而起，再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就跑。
说来也奇怪，这次和以往不同，竟然能在梦中跑的挺快，和之前双腿灌铅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血强了一点的缘故，反正身后的红衣女鬼，呼哧呼哧，就是追不上来。
一人一鬼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些距离。
……
“啊，你踩到我的脚啦！”
一声刺耳的尖叫，把徐苟住从睡梦中惊醒。
当他睁开双眼，发现武四郎，周小易正在面容不解的看着他。
这两人早已经背上行囊，准备起身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仍然是晚间。
徐苟住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梦魇算是躲过去了。
三个人一脚浅一脚深，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山脚下。
到了开封府的军营前，三人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让他们惊讶的是，这里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森严，而是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很多十里八乡的年轻人穿梭不停。
似乎大家都想要进来当兵。
徐苟住想起之前的左右四邻，分析说当兵什么的有风险。
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有风险，但是面对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说，这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很多人拥挤在军营外，甚至还拿着铺盖，看来很早的时候就来排队了。
徐苟住三人被堵在外面，根本进不去。
“你们等着，我叔叔在这里当军营的管事，他老人家还见过展昭展老爷，我和他打个招呼，咱们能进去的快点……”
武四郎丢下包袱，一溜烟从栅栏里钻进了军营。
徐苟住和周小易好奇的打量着身边的人群。
发现不少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大多数人脸上带着愁容。
只有一小部分，才兴高采烈地出来，看样子是试炼通过了。
“这位小哥，试炼是指的什么啊？”徐苟住向一边一个二十多岁，愁眉苦脸一身土的人打听。
“嗨，让你搬石头，能搬动一百斤石头走十步，就能进先锋营……”
“退而求其次还有个八十斤的石头，能搬动的话就进厨房烧火做饭……”
徐苟住还想再问详细些，那人摆摆手，摇头叹息的走了。
周小易和徐苟住对视了一眼，微微苦笑，这一百斤的石头，对周小易这么个书生来说，无论如何也是搬不动的。
八十斤也够呛。
徐苟住倒是心里有点谱，他现在气血已经比之前强了一点点。
只要在试炼之前，让他摸出来这个苟气怎么增加，那搬动个石头并不是难事。
不一会儿武四郎面带喜色，从军营大门里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汉子。
这汉子身穿暗绿色的军服铠甲，饱经风霜的脸上，眼神中带着刚毅，似乎在战场上经历了无数厮杀一般。
“这就是你的朋友？”中年汉子问了一句，眉头皱起，上下打量徐苟住和周小易两人。
武四郎赶紧搭话：“是啊，叔叔，这两人是我的发小，你最好能把他们一起安排进去，我当兵也好有个伴……”
“苟住，小易，快来见过我叔叔，武管事，他在展护卫手底下当差，今年考核官，他是其中一个……”
武四郎不遗余力的撮合。
徐苟住和周小易纷纷见礼。
武管事撇撇嘴，有些为难。
“侄儿呵，安排你进去，倒也不是难事，只是这两个后生，起码也得上台走个样式，否则叔叔也很难办啊……”武管事皱皱眉，目光尤其在瘦弱的周小易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四个人商量了一会儿，终于定了一条比较中肯的法子，这才在四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一路跟着武管事进了军营。
……
军营里。
成千上百的汉子，围着一个大台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
台上放着两块大石头，有的人勉强抬着走了几步，有的人则是试了试就主动下台。
“下一个，一百零五号……”
上面有个考核官宣布。
武管事努努嘴，冲着武四郎道：“该你了，我刚和这名王管事打了声招呼，你上去做做样子，走个流程就行……”
武四郎应了一声，兴冲冲取下了包袱，然后几个箭步冲上了台。
他看都没看八十斤的石头，直接奔向了一百斤的巨石，弯下腰深吸一口气。
“起！”
巨石慢慢升起，武四郎整个人的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