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的晚餐要求绝对是难到了周青青,这里哪里能有养,还要烤羊,真的是醉了。
“你怎么不问我晚上要吃什么?”李钦文也凑热闹。
“你们要吃什么你们自己去吃,关我什么事,看来古话说救急不救穷是真的。这么几天来对你们吃喝照顾,反而你们提的要求越来越多,莫非我是个变魔术的,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都能变得出来,我不也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怎么就成了你们的煮饭婆子了。”
周青青觉得自己有点难以控制自己了,一方面,她是需要一些朋友,另一方面,她更需要一些尊重,这么饥荒的时候,竟然要她去准备烤全羊,周青青觉得自己就是个仓库而已,他们想吃什么拿便是。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误会就是沉默不语,也不互相解释。
二春只是听歌兴起,就算吃不到烤全羊也没事的。
李钦文是因为看二春和周青青玩的挺开心才调皮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地,一下子触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点。
天色越来越暗,周青青停下车来,回到和三娘一起的那辆车上。
其实她每天想着一日三餐的时候,也真的绞尽脑汁,考虑到奶娃娃的饮食,也考虑到了两个不相干的人的饮食,甚至在石柘县的时候,还想着是不是要把从周府拿来的粮食捐赠一些出去。
而这两个半大小子,好像吃饭并不是一件必须的事情一样,你给就给,我也不客气,你不给就不给,我也不催你,这就让她一个一直没有做过这些,而现在要照顾这么多人饮食的人,只有一种劳累感,但是并没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不管不管,把灯笼点起,准备赶路,周青青从袋子里拿出几粒药丸子,分别分给他们几个病号,走了这么久了,也没看到可以落脚的地方,确实要想想给点吃的给他们。
“娘你饿不饿?”三娘还真的是倔脾气,说不吃就不吃。
“女儿你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在后天早上之前都不要问,我只需要喝点水,吃的我一粒米都不会吃,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三娘躺在车里,在逗心心念念玩。
她的马车在后面,今天估计也是要露宿外面,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了,她有点担心,如果自己一直这样板着脸,会不会那两个人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然后自行离开。
但是要自己去道歉,自己面子上也挂不住。她一向是一个主张平权的人,这次可能两个男孩子确实有些没有这么细致,照顾到自己这方面的心理,但是也不算错。
所以在她的字典里也不存在什么,要男孩子先服软认错的观念。
车在以并不快的速度行走着,二春最远也就到过石柘县,所以接下来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想说话也找不到由头。至于李钦文,他就好像是一个什么事都不懂,或者说是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是别人安排的那种人,问他怎么走等于白问。
“我们是不是要在外面过夜了,好可怜啊,又饿又冷的。”二春对着李钦文说,他至今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周青青就这么生气。
“还吃什么,有个车给休息算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李钦文叹了口气,他早就饿了,连药丸子都分了几口吃完的。
“哎,也不用烹羊,有碗白米饭就行了。”二春也叹了口气,但是心里还是有对烤全羊的幻想,虽然他没吃过,但是想想就觉得肯定很好吃。
李钦文踢了二春一脚,看来二春还是没发现问题出现在哪里。
周青青也听到了,虽然这两个没良心的小子说了这些没良心的话,但是要他们帮忙什么的也是没推辞过的,还是在给他们想吃什么,这会子又说这些七的八的。
夜晚的风吹来,带着露气,让人脑壳青痛,周青青感觉有些不对劲,抬手摸了摸额头,烫的很。
这他娘的是什么运气,自己也没有怎么样啊,为什么就发烧了,应该不是中了瘟疫吧,不会的,但是这里也没有医生,那空间里的智能管家,好像搜索东西还行,当医生好像还是差了点火候,怎么办呢。
周青青只觉得脑袋痛的越来越猛,明明十分钟前都还好好的,趁着还有自主行动能力,赶紧从空间里拿出饼干来,那瘦骡子似乎是感觉到了周青青的问题,于是停下叫了几声。
二春和李钦文闻声也停下。
“你怎么了?哎呀,这么烫!”李钦文动作快,接住了要掉下来的周青青。
“我没事,你们谁来赶马车,我要去休息。”周青青感觉自己真的快死了,为什么这么突然,她从来没经历过这么突然的感冒。
“我来。”二春自告奋勇,李钦文背着周青青,把她放在了前面的板车。
“车里有吃的,你们自己先吃,吃完了给我妹妹们吃,鸡蛋留给她们吃。”三娘既然说自己不吃,那她不安排便是。
说完这句话,她就倒在车上沉沉睡去。
她感觉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在梦里,她看到一个尚还待字闺中的女子,梳着城里小姐们都流行的少女发型:取半头头发,挽成一个髻,盘在头顶,然后插上步摇,步摇一定要有九九八十一块金箔闪片,是细小的桂花形状,走路的时候跳跃摆动。
发髻上还有一根飘带系着,飘带简单的打了个蝴蝶结,然后放下来,打结后的飘带垂下来有两根,一根长一根短,长的比头发长度稍长两寸的样子,短的比头发稍短一寸的样子,另一半头发就这样没扎起来,披在背后。
那少女穿着鹅黄色的短袄,里边是杏白色的琵琶袖衫,配了件灰绿色的马面裙。
一阵年轻、灵动、雀跃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怎地也看不清那少女的脸,她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