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专业。”
左慕寒揉揉眉心,罗宇海的病症一听就变数很多,而所有的变数影响到的是他和小妮子之间要何去何从。
“罗宇海,是个男人。”
白逸城只要认为这个人好,肯定要给予肯定。
这么为他表妹着想的人,他的良知让他无法去嫌弃。
“就算你说他不是个男人,可他性别还是男的。”
左慕寒见白逸城开始夸人了,不置可否,只是站定了,告诉他事实本就是如此。
“……”
白逸城心里本来觉得对于罗宇海,他心里有同情之意。
被左慕寒这样一说,啥氛围都没了。
这人就是这般扫兴。
“你这人,也小心眼。罗宇海为我表妹考虑,我心里感叹下而已啦。”
“我心疼表妹,也心疼这人做的决定,说明我的三观无比的正能量。”
白逸城有点嫌弃左慕寒,这就事论事,不应该添加多余的个人色彩。
“你说的都很有道理,这人唯一做错的是忘记了问当事人的意见,在爱情里,所有打着爱的名义,私自做出的一切决定,都是错误的决定。”
左慕寒冷眼看着白逸城,这人太感性,在感情的世界里,坦诚相待是最基本的前提。
“你记住你说的话,以后对我表妹坦诚相待就行。”
白逸城也不和这人争辩,只要对表妹有利的事情,他接住就行。
左慕寒的脸色其实真的不大好看,他甚至觉得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那个罗宇海心里的矛盾和纠结,他也可以体会到一二的。
“我们去看看他吧。”
白逸城想起来医院的目的,还是先去见见罗宇海。
他站在自己表妹的立场,觉得罗宇海做的决定是对的,肯定从心底希望罗宇海能直接放手,从此和他表妹再无瓜葛才好。
可是这人已经这么惨了,有些话一会要如何说?
“走吧,去看看。”
人都有恻隐之心,左慕寒其实也知道白逸城说的没错,可在感情的世界里,永远不是这样来衡量的。
虽然他也能体会那个人的良苦用心。
或许轮到自己,他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可只要想起小妮子先前对自己疏离的神情,他觉得有些以爱为名义替别人做出的决定,未尝不是对对方的一种伤害。
他想以后他和小妮子之间一定要做到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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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门虚掩着,白逸城和左慕寒推开病房门走进去的时候,罗宇海这时候正在拿着垃圾桶在吐的昏天暗地。
其实他现在进食都很困难,可是看到拉拉给他特意做的清粥,他肯定要多吃一点,他以为可以消化的很好,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他惨然一笑,有时候命运真的早已经注定了吧。
眼前递过来的几张纸巾,让他抬眼,猝不及防的望进了一双冷峻幽深的眉眼,哪里平静无波,可莫名的让人倍感压力。
拉拉很优秀,这个人的到来,让他知道拉拉没有看错人。
他想缓缓的站起来,旁边又伸来两只手把他扶了起来。
“这身体现在这般娇弱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罗宇海看到了白逸城,下意识的就开始叫人。
“表哥。”
“还表哥,你快回去坐好。”
白逸城见罗宇海这么虚弱的模样,换他都不忍心,何况是他那个口硬心软的表妹。
他表妹脾气有时候倔的要命,可在某些事情上又特别会为别人着想。
这样的罗宇海,她的脾气还真撇不下。
“你身体,怎么弄的?”
哪怕已经在医生哪里知道了答案,白逸城还想问问本人。
“就那样,可能加班的时间多了一些,对自己的要求高了一些,凡事要求尽善尽美,所花的精力多了一些,只是我的身体承受不了我那样的工作强度。”
罗宇海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命不好,人家加班熬夜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轮到自己,却是灭顶之灾。
“唉,就说你那时候忙的都没多少时间陪拉拉,那时候拉拉可是绝对的信任你,说你只是工作忙,有空就会陪她了。”
想起某些往事,白逸城觉得这人真的参与了表妹太多的年华,有些东西不是一句分开就能划清所有的界限的。
“我那时候想的简单,想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我还悄悄买了一套房子,想以后留给她,表哥,你来的正好,我把房产证和钥匙都给你,以后你帮我给拉拉。”
罗宇海貌似想起了什么,弯腰从他的病床底下拉出一只箱包,打开从里面捣鼓了一阵,拿出了一份文件夹递给白逸城。
“本来我准备等我身体好一点去找个律师,让他在我离开的时候把这房子钥匙交给拉拉,表哥来了,放你那里我就安心了。”
罗宇海看见白逸城是开心的,这世界上除了拉拉的父母,就这个表哥对她最好。
在他心里,以后自己和拉拉结婚了,这人就是他的亲表哥。
白逸城心里真的说不出什么感觉,这前男友在现男友面前赠送房子给自己前女友,他作为拉拉的表哥,怎么觉得这人是给他送烫手山芋过来的呢?
可他又很好奇,这人真的给表妹买了一套房子?
好奇心大于心里的疑惑,他还是接过了罗宇海手里的东西。
打开房产证上的名字竟然是朵拉拉。
他真的震惊了。
现在这个社会,房子票子喜欢一手抓的人还真不少。
他扪心自门,如果让他为女朋友专门买套房子,他愿意写两个人的名字,只写女朋友一个人的名字,他是不愿意的。
这人就这么信任自己的表妹?
哪怕要离开,也要把好东西留给拉拉,这人怎么能让人这么心疼呢?
“你和拉拉分手了,这房子应该留给你的父母。”
左慕寒站在一旁真的看不下去了,这深情人设简直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在旁人看来,这人是对小妮子情深义重,很是难得。
可是站在小妮子的立场看,这人所做的一切无疑在给小妮子绑上一条条道德的枷锁。
这些本就不是小妮子要的,到最后只能让她内心产生无法承受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