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强呆了几日后,薛钟楼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他一早便得知宁娇带着晴棉去了芳华阁,心中虽是担心和心疼宁娇,但却也什么都不能做。
谁让薛万福还在气头上,要是他再不安分几天,保不准薛万福还会逼着自己和离。
叫人打听了不少消息,听闻宁娇没什么大碍,薛钟楼也算是放了心。
今天,派小厮打听后,得知薛万福心情不错,薛钟楼便打算出门。
到了门口,便有小厮拦住了薛钟楼。
“少爷,这是要去哪?”
薛钟楼淡淡地看了眼小厮,心里一猜就知道是薛万福的命令。
“去点金楼查账。”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说辞,若是自己接着生意的由头出去,薛万福肯定是不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小厮在听了这句话,连忙后退,“少爷恕罪,是老爷让小的在此的。”
“我可是能走了?”薛钟楼继续道。
“少爷请。”
顺利地离开薛府后,薛钟楼便直奔芳华阁。
此时的宁娇正在看着账本,所以并未注意到门口的薛钟楼。
晴棉刚要说话,瞧见薛钟楼的手势后,便乖乖闭上了嘴。
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宁娇身后,薛钟楼捂住了宁娇的眼睛,“可知我是谁?”
听着熟悉的声音,宁娇吓了一跳,随即握住薛钟楼的手,“夫君?”
薛钟楼搂住宁娇,温柔一笑,“可是想我了?”
“怎会不想?”宁娇看着薛钟楼的面孔,思念瞬间爆发,“走,去后院。”
到了屋中,薛钟楼先是看了宁娇伤势后,便抱着宁娇,不肯松手。
“府上如何?”依偎在薛钟楼怀里,宁娇问道。
“这几日你还是在这呆着为好,爹那边,还是有些怒气。”薛钟楼叹了一口气,“不知还要委屈你到何时。”
“在芳华阁可比在府中自在多了,有何委屈?”宁娇轻笑一声,“只是天天不能看见夫君。”
“最近爹看得我不严,我用管生意的由头便能出来,一出来我就来看你。”薛钟楼捏了捏宁娇的脸蛋。
两人正在你侬我侬的时候,承徽却是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
在瞧见这一幕后,承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口,“我当是谁,没想到薛公子还记得自己有夫人呢。”
承徽的语气不善,带着满满的嘲讽。
宁娇坐直身子,刚想说什么,薛钟楼却是开口了。
“不然呢?”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就让承徽一时语塞。
沉默片刻,承徽冷哼一声“公子倒是也说得出来这句话,即是你的妻子,为何不在家中居住,而是搬到这芳华阁?说到底,不过是公子…”
话还没说完,只见宁娇突然扶额,轻声开口,“夫君,我为何觉得头有些晕?”
“怎会如此?快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感染了!”薛钟楼瞬间就变得紧张,拉过宁娇便赶快查看,同时还开口,“晴棉,快去找大夫!”
晴棉就在一边看着,怎会不知道自家夫人的心思?
“奴婢这便去。”说着,晴棉便转身离开。
承徽瞧着宁娇靠在薛钟楼怀里,薛钟楼关心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阵的不好受。
他也担心宁娇,可看见这幅场面,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抿了抿嘴唇,最后看了眼宁娇,失落地离去。
承徽走了后,宁娇找准时机,“感觉好些了,是老毛病了。”
见此,薛钟楼放了心,“怕是伤口影响的,这几日你要多加小心才是。切记,这伤口不能碰水,饮食方面也要注意……”
唠叨了一堆,薛钟楼终于是说完了。
宁娇心里暖暖的,嘴上却吐槽,“像个老奶奶一样唠叨。”
“我这不是关心你。”薛钟楼轻笑一声,“在这我可是你夫君,怎能像老奶奶呢,要像也是像老爷爷。”
“好好好,老爷爷。”宁娇笑容灿烂。
陪着宁娇呆了一段时间,见时候不早,薛钟楼便回了府。
到了府上,刚进屋子,虞初淮便进来了。
瞧见虞初淮来了,薛钟楼眯了眯眸子,“可是有事?”
虞初淮只是温婉一笑,“表哥可是要写字?我来给表哥研墨。”
说完,便是在一旁安静的研墨。
薛钟楼皱了皱眉,不知虞初淮这是打的什么算盘,但对方即是好心给自己研墨,薛钟楼也没好意思拒绝。
用过晚膳后,薛钟楼前脚刚进了房间,虞初淮又是跟了进来。
她上前到了茶,便站在一旁,不吭声。
薛钟楼见虞初淮这幅做派,心里觉得有些奇怪,“马上入夜了。”
“今晚,我同表哥一起睡。”说了这句话后,虞初淮脸色瞬时变得通红。
一起睡?
薛钟楼眉头紧皱,“怎可如此?我是你表哥。”
“表哥,这是伯母的话。”虞初淮抬起头,咬了咬嘴唇,“我只是按照伯母的意思。”
薛钟楼算是明白,这一下午虞初淮跟着自己是何用意了。
自己娘亲怎么这般的糊涂?
虞初淮可是自己的表妹!
可即是余乔的话,薛钟楼也不敢不从。
若是不从,指不定这大晚上余乔又闹出什么来。
“你睡床,我睡榻上。”薛钟楼脸色有些阴沉,冷冷扔下一句话,便抱起床上的被子,去了榻上。
“表哥,其实淮儿已经…”虞初淮一脸绯红,想表达自己的心思。
但话没说完,薛钟楼却是站起身子,扔下一句话,“我出去转转。”
看着薛钟楼离开的背影,虞初淮愣了一下,随即恨恨地跺了跺脚。
他就这般地不待见自己吗?
自己哪里比宁娇差!
坐下身子,虞初淮绞着帕子,心里更加的窝火。
有不长眼的丫头进来倒茶,可刚到了虞初淮面前,便被虞初淮狠狠地踢了一脚。
丫头连忙爬起跪在地上,“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啊!”
“小姐,小姐,我不想要小姐这个称呼!我要你叫我夫人!”虞初淮捏起丫头的下巴,面色狰狞,“你说,我哪里比不上宁娇!”
可怜的小丫头瞧见虞初淮这幅面孔已经吓傻了,要知道,平日的虞初淮都是温柔近人的,今日这幅面孔,实在是和往日反差有些大。
“都是奴婢的错,小姐饶命!”丫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连连求饶。
“给我滚!”虞初淮打了丫头一巴掌,心里的气出了大半。
半个时辰后,薛钟楼从外面进来。
屋里只剩下一盏燃着的蜡烛,虞初淮则是已经躺下了。
听见动静,虞初淮心里还在期盼薛钟楼会躺过来。
可薛钟楼吹灭了蜡烛后,便直接拖鞋上了榻。
虞初淮心里一沉,听着薛钟楼的呼吸声,咬碎了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