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太欺人太甚了。”宁娇心里堵了一口闷气,不管是余庆庄的那些含糊的账目,亦或者那些好好的却被毁掉的庄稼的那些公事,还是此刻还隐隐作痛的手臂处的私事,一桩桩的都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想来,管事那张脸,果然是看着就让人生厌,平日里面对面的是时候,一脸的恭敬,全都是油嘴滑舌的做戏。
于公于私,宁娇都觉得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简直是坏到骨子里去了。”宁娇咽不下这口气,目光看向了薛钟楼,果不其然一眼就看见了薛钟楼那微蹙的箭眉。
薛钟楼只要想到,那天晚上宁娇差点就被人给强了,这一切的竟然都是那管家让人做的。就恨不得把管事给大卸八块。
“养了一白眼狼!”薛钟楼冷声道。
“那管事住在哪里啊?”宁娇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如今最关键的是把那些粮食给弄出来,现在很缺粮食,多少人家等着粮食来保命呢。
“管事他就住在余庆庄隔壁的一个小院内,一家人都在那。”那人战战兢兢的把事情告知他们,如今几乎是有问必答。
宁娇一听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那个院子自己瞧见过,不过大的一个地方,而且人来人往的,就算是管事要隐藏东西,也不至于这么的明目张胆。
“私宅呢?比较人迹罕至却交通便利的那种。”宁娇觉得既然是要把粮食给隐藏,肯定是要交通便利,不然的话,不方便运送,而且嗨哟啊人不多,这样才方便行事。
那人听后,面上一白。
本来想着打擦边球,两边不得罪,谁知道宁娇竟然心细如尘。
“有吗?”宁娇从眼前跪着的这人,那苍白的脸上,已然看出来了,这人知道管事的藏银子和粮食的地方。
那人此刻俨然一副五体投地状,双手和双脚皆触碰到了地面,可是宁娇和薛钟楼还是发现了这人微微发颤的四肢。
“要是你们不说,就让让县令来询问好了。”薛钟楼声音不大,可是这话刚落地,那人当场吓得整个人瘫软在地。
若是去了县衙,自己怕是出不来了。
如今,还有机会将功赎罪,于是赶紧的说出了那管事的私宅:“就在郊区湖边那附近。”
薛钟楼和薛钟楼以及带着容赦以及一些其他的手下,连忙赶过去。
直接,上门。
果然是在湖边有一处,看起来比较低调的院子,进去后才发现,亭台水榭一样不差,摆设也都是比较名贵的那种。
“你们谁啊,这是私宅,你们不能进来!”院子里只有一些护卫,突然看着薛钟楼和容赦以及呼啦啦一群人进来,当下呵斥。
“没你们的事,别多管闲事。”容赦站在薛钟楼跟前,护着薛钟楼的同时,厉声呵斥道。
虽然他年岁不大,可是那些护卫却看出了他功夫不错,可他们是在这里办事的,哪里有让人随意进来的道理。
宁娇四下看了下,护卫不多。
看来这个管事对自己是很有自信心和安全感啊,随意留了一些人照看着这就是人。或许是他觉得,外在太普通这里也太少人,不会有人注意。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就是如此了吧。
容赦让人把那些护卫给绑了起来,随后开始去搜。
一会功夫,容赦出来了,双手抱拳,回禀薛钟楼和宁娇道:“粮食和银子,都在地下库,满满当当的。”
宁娇和薛钟楼对视了一眼,薛钟楼思绪万千。
这余庆庄久久不来,才出了这样的乱子,以后在用人方面,还是要多加慎重,不是用的久了的,就可以全然的信任的。
他们没收了银子粮食,并且把事情告知吴县令。
管事得知薛钟楼和宁娇去了自己的私宅,却并不知道已经告知了吴县令,于是来到薛钟楼和宁娇跟前,跪地求饶。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老奴我一把年纪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是一时贪念,我知道错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好不好。给老奴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还想着,可以恳求薛钟楼给他一个机会。
宁娇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嘀咕了句:“戏,倒是不错。”
也对,人家一直戴着这忠仆的面具,戴的久了,在主子面前的时候,自己都会误以为自己的确是个忠仆了。
还是,一心为公,任劳任怨又知错能改的那种。
“这是,由不得我们两个说了算,你跟吴县令去说这件事吧。”薛钟楼邪眯了一眼那管事,拿起身侧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管事彻底蒙了。
手下只是跟自己说,粮食和银子被发现了,可是每人告诉自己,吴县令知道了这件事了啊。
说曹操,曹操到。
吴县令亲自上门,因为他也担心粮食问题,所以特意赶到余庆庄了解情况,正好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管事,在里面哭哭啼啼他在外头听了一耳。
看他们说到了自己,吴县令便出来了,当他跨入大厅的当下,宁娇和薛钟楼都起身来迎。
“吴县令,里面请。”
“薛少爷,你客气了,请。”
两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后,马不停蹄的办正经事,了解了粮食的具体情况,随后处罚了管事。
管事被吴县令的手下,硬生生的拖拽着带走,丝毫不顾他扯破嗓子了的那句“冤枉”。
管事人以及他的噪音都消失不见后,吴县令重重叹气,一只手指着刚才管事跪地的地方,气呼呼的人对薛钟楼道:“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啊。”
“是在下,用人不当,羞愧啊。”薛钟楼抱歉微微垂首。
“哪能是薛少爷你的问题啊,是现在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都不想想如今你粮食问题多严重了,还只顾着自己中饱私囊,甚至想要趁机赚一笔。可恨啊。”吴县令为了粮食的事情,都已经愁出白发了。
薛钟楼和宁娇在一侧,静静的听着。
吴县令双手落在膝盖处,一脸认真且忧愁的和薛钟楼说起粮食不足问题:“薛少爷,您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啊?”
薛钟楼拧眉摇头:“暂时,再也实在是好法子。”能把管家的这些粮食和银子给找出来,已经是他目前能做的了。
至于其他,也只能是另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