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钟楼来到宁娇房门前,见门是开的,也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先低下头看着地板,再伸手在已经打开的房门前敲了敲。
宁娇听见敲门声,回过头来,看向房门口。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杵在门口,似乎是在低头研究地板?宁娇有些奇怪,他越发搞不明白薛钟楼最近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但还是放薛钟楼进门来。
“薛钟楼?请进。”
薛钟楼抬起头,措不及防的与宁娇对视,心里漏了一拍。宁娇此时已经是收拾妥当的样子,与平日的懒得收拾容貌时懒懒散散的状态不同,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女人的精致。
只见宁娇倾国倾城的脸蛋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眉云入鬓,凤眼上挑,眼睛很是漂亮……精致小巧的鼻子在阳光的衬托下,像是一块洒满糖浆的糕点,任人品尝。看起来又有薄又软的小嘴,正一开一合地讲些什么,露出一点里面粉嫩嫩的舌尖。
薛钟楼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宁娇今日选择了一身薛钟楼特意为她定制的衣袍,袍身是干净的月白色,缘口压着金线丝绣成的暗花纹,随着宁娇的动作,金线在阳光的照耀下引隐隐淌动流波。发间插着一只白玉发簪,簪尾是一朵梅花,中间的花蕾用一颗红色的宝石镶嵌。肩上披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墨色的长发垂在轻纱上。
宁娇抚了抚衣袖,站到薛钟楼面前,向他询问自己今天的衣着怎么样?说着微微抬了抬下巴,询问薛钟楼的意思。
薛钟楼眼中看到的只有宁娇因动作而露出来的,白晢脆弱的脖子。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几句,轻咳了一声,只是这一身咳的太轻,宁娇并没有听见。
“怎么样?嗯?好看吗?”
宁娇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的在原地转了个圈。反正像薛钟楼这种人啊,之前的问题问跟没问差不多,他自己挺喜欢今天的这一身打扮的。
这一次,薛钟楼并没有草草的敷衍过去,而是十分认真的道:“很好看……感觉挺干净整洁的,跟你平常的打扮有些不一样,是要去赴宴吗?”
按照日程,宁娇今天要去参加一个由阔富太太们发起的一个宴会。毕竟到场的几乎都是前段时间来芳华阁购物的客人嘛,自己也不好扫了他们的颜面。而且这也是个拓展人脉,广交朋友的好机会嘛,于是宁娇就答应下来了。反正左右不亏,也闲得慌。
“是啊。今天不是有个宴会嘛,到场的几乎都是前段时间来问芳华阁的客人啊。又不好扫了人家的颜面……我走啦!”
宁娇不等薛钟楼答话,直奔府外。背后,薛钟楼欲言又止,缓缓的叹了口气。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冲宁娇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注意安全!”
宁娇伸手朝背后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会注意的,就直接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宴会上
会场上人山人海,到场了都是女子,大部分都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显然是之前就已经打过交道的熟人。聊的内容却十分相似,几乎都是有关妆容一类的,当然最近名声大噪的“红颜妆”自然也不会少。
这里一个男子也没有,毕竟这是阔妇们开的一个小聚会,聊的都是一些女子才会感兴趣的东西,男子自然就不会跟来了。宁娇有些感到庆幸,幸亏自己之前没有同意薛钟楼,让他一起跟来。要不然现在就丢死人了,十有八九要被人调侃一番。那自己这个芳华阁掌柜的脸还往哪搁?
宁娇刚到会场,还没来得及摸清楚现在到底情况。就有之前的老顾客老熟人们认出她来,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坐一坐,和她们聊一聊。
宁娇才刚刚坐下,不久后就有一批一人迎了上来,宁娇察觉到他们来意。大部分是几家专卖胭脂水粉店的店主,最近芳华阁生意实在是太好了。难免有人眼红嘛,还有一些就是被芳华阁抢了顾客的。估计都想要探一探这芳华阁的底。
把他们纠缠了一会儿,宁娇感到有些好笑。说一句难听的,这芳华阁什么时候开起来的,他们估计都不知道。他们估计也就只知道自己对外放出的那些消息。
稍微有点能力的,知道多点的,估计也就知道:这芳华阁掌柜的是个女的。芳华阁最近名声大噪的“红颜妆”正出自这掌柜之手。至于其他的,估计也就是一概不知了。
宁娇在这蜂拥而至的人群中却看见了一个熟人——张夫人。张夫人正是上次挑拨李峰两兄妹关系的商人之妻,这个商人姓张,他的妻子人称张夫人。
周围人还是还在谈论着芳华阁,红袖格选花魁和“红颜妆”,最开始宁娇还会应付几下,现在他瞧见熟人了,哪还会有半分心思在这上面,任由周围人继续讨论。自己则迎上了张夫人。
张夫人见芳华阁掌柜的竟然抛下追捧者们,径直来到自己面前,心情有些雀跃。他早就想买最近流行的“红颜妆”了,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一直买不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自己得好好把握。
宁娇则假装不认识这名张夫人,假装与这位投缘似的,聊了几句。很快就从这名张夫人嘴中套出话来。
这名张夫人家是贩茶了,近期一直在打关外贩茶的主意。他们认为,把茶贩到关外去的利润比贩在关内要高的很多。却一直找不到办法,一次偶然的机会,这名姓张的商贩,便听说薛钟楼有渠道可以将茶贩到关外去。于是这姓张的人家就打起了薛钟楼的主意。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打听薛钟楼的人脉,试图取而代之。可奈何薛钟楼隐藏的太好,目前还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天天得不到有用的消息,这姓张的商贩一急,就打起了李峰两兄妹的主意。试图利用这两兄妹,扰乱薛钟楼的阵角,从旁边抓到薛钟楼的把柄。
却没有想到又再一次失败了,两夫妻为此大吵了一架。这名姓李的商贩嫌李夫人没有什么用,李夫人又嫌弃他这暴脾气,不知道沉下心来,伺机而动。就知道冲人发脾气,大骂丈夫窝囊包。然后,李夫人心太烦了,就举行了这场宴会,成了这场宴会的发起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