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薛钟楼和承徽终于是有了头绪。
在给了一个乞丐钱财后,乞丐把自己得知的消息都告知了薛钟楼。
根据乞丐的描述,薛钟楼便猜出了是吴威。
吴威是黎王的近侍,他既然出手,定是黎王指使。
“你打算如何?”承徽看着薛钟楼。
“你回芳华阁等候,我去黎王府。”薛钟楼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黎王府。
“王爷,薛家的薛钟楼来了。”手下进来禀报。
一听这话,黎王脸色一变。
难道他已经查出什么了?
但这人,还是得见。
来到前厅,薛钟楼一脸的笑容地拱手,“今日前来有些唐突,还请王爷见谅。”
“薛少爷突然登门,倒是让本王有些诧异。”黎王笑容虚假。
“点金楼前些日子收了个好东西,知晓王爷对字画感兴趣,我便连忙送来了。”薛钟楼笑容得体,让黎王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薛少爷真是有心了。”瞧见薛钟楼这模样,黎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心里暂时还是松了一口气。
可接下来的话,便让黎王变了脸色。
“最近夫人把水果弄成果汁,在市面上售卖十分地抢手。今日前来,也是给王爷带了一些。”薛钟楼眸中深邃,“不知王爷可是感兴趣。”
此话一出,黎王瞬间就明白了薛钟楼的意思。
敢情是来套话的,又或者说,是警告。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这果汁想来是很爽口。”黎王开始装傻,随即瞧了眼一旁的吴威。
吴威也是听出来了什么,看见黎王的眼神后,便明白了意思,悄悄离开。
知府。
薛钟楼从王府离开后,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知府。
“已经有人自首,承认是他妒忌芳华阁生意好,所以才如此陷害。”知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知府也是猜到了是谁做的,但就算如此,却也毫无办法。
黎王,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知府敢动的?
“果然,是他做的。”薛钟楼攥紧拳头。
心中虽是一百个愤恨,却只能就此罢了。
“此案就如此了结吧。”知府无力的摆了摆手,“薛少爷,跟我来监牢接夫人吧。”
待到薛钟楼赶到的时候,宁娇已经奄奄一息。
看着被折磨到这般地步的宁娇,薛钟楼险些落泪,心中更是疼得难受。
薛府。
薛万福和余乔在得知薛钟楼带着宁娇回来后,便火速前来。
刚想说什么,可瞧见床上毫无生气的宁娇,也是没好开口。
郎中此时正在给宁娇诊脉,薛钟楼则是沉默站在一旁。
“你跟我出来。”余乔看了眼薛钟楼,开口道。
到了院子,余乔直接开口,“把和离书下了。”
和离和离,又是和离!
抬起头看着余乔,薛钟楼怒气便再控制不住了。
“娘,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
余乔见薛钟楼发脾气,吓了一跳,“你和我喊什么!”
“娇儿若不是为了薛家,怎会得罪黎王,怎会落得如此地步!”薛钟楼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和爹可以对她无情无义,但我不能!我是她的夫君,我与她是做过天地见证的夫妻!我怎能在这个时候抛弃于她?”
对于自己的爹娘,薛钟楼现在只有失望。
他知道他们不喜宁娇,他过去总以为是磨合不好。
可今天,他算是清楚了,并非是磨合不好,而是自己爹娘无情无义。
宁娇为薛家做了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不心知肚明?
他们就是故意忽视宁娇的功劳,并且放大宁娇的错,没完没了。
余乔看着自己面前怒气冲天的薛钟楼,一时间也是说不出话来了。
但她心里,却依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余乔指着薛钟楼,“为了她,你还敢顶撞我!”
“娘,算儿子求你了,别闹了。”薛钟楼笑容苦涩,“我只想和她好好的过日子。”
说完,便进了屋。
见薛钟楼进来,郎中先是对他摇了摇头,随即连声叹气,“薛少爷,老夫也是毫无办法啊。”
见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宁娇,薛钟楼心里如同刀割一般。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薛钟楼轻声询问。
“现在唯一的法子,便是靠药慢慢调养。但此法,我却是不能保证夫人何时醒来。或许是三五日,也或许是三五月。”郎中摇了摇头。
竟是要这么久。
薛钟楼抿了抿唇,“那就麻烦郎中了。”
写好药方后,郎中转身离开。
屋里只剩下了薛钟楼,和昏迷不醒的宁娇。
轻轻抚摸着宁娇的脸,薛钟楼喃喃道,“娇儿,你是不是心里也怪我没用?我若是有能耐,你就不会被如此对待了。”
“少爷,该给夫人擦身子了。”晴棉端着盆从外面进来,轻声开口。
“你出去吧,我来。”薛钟楼淡淡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薛钟楼无时无刻都陪在宁娇身边。
擦身,喂药,活动四肢,薛钟楼皆是不让任何人插手。
不止如此,他每日都会找时间叫散周围所有的下人,关进门,陪宁娇说上一会儿话。
哪怕宁娇昏迷,听不见。
薛钟楼只当做她还有意识,还听得见。
书房。
余乔在得知薛钟楼这几日都守在宁娇身旁,担心出事,便来告诉薛万福。
“老爷,得想个法子才行啊。”
“你问我,我哪知道怎么办。”薛万福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和你吵过一次了,此时若是在去打扰,只会让咱们和儿子的关系更僵。”
薛万福明白自己儿子的性格,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去打扰为好。
“即是如此,那便只有一个法子了。”余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几日虞初淮都尚未看见薛钟楼,便觉得有些奇怪。
仔细打听后,才得知宁娇竟是昏睡了。
这倒是让虞初淮觉得是个好时机。
趁着无事,虞初淮便决定去看薛钟楼,可到了门口,便看见了薛钟楼抱着昏睡的宁娇,说话的一幕。
表哥,竟是已经爱那个女人到这般地步了吗。
即便是昏迷,仍旧是守在一旁。
虞初淮攥紧拳头,心里止不住地冒酸水。
凭什么!
她到底哪里知道表哥这样对待!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恨恨地跺了跺脚,虞初淮转身离去。
晚上。
虞初淮亲自端着晚膳,来到了房间。
“表哥,该用晚膳了。”虞初淮温柔一笑,放下托盘开始布菜。
本以为薛钟楼会说什么,可薛钟楼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未出声。
这让虞初淮心里更加忌妒和难受,她暗中咬了咬牙,表面却依旧是温婉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