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祠堂

  宁娇领着承徽到城内的医馆处理了一番伤口,又给他抓了几帖补药,让他自己拎着一路回了薛府。

  宁娇走在路上,脑海中还回荡着方才承徽在医馆中上药的那个场面。好看的五官因为痛拧在一起,嘴唇紧咬着,时不时痛得轻轻喊出一声。配着此刻这一身正宗古装扮相,放到现代的一群小鲜肉里那也是要让人流下鼻血的!

  啧啧啧,啧啧啧,宁娇想着,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姨母般的微笑。

  承徽一看她这个样子便知道肯定又在取笑自己,哼的一声将头扬了起来,独自生起了闷气。

  二人很快便回到了薛府,方才是从后门出来的,此刻便也是从后门回去。

  宁娇走在前,承徽愤愤地跟在她身后,眼看马上便要走到宁娇的房门口了,只听得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还敢将他带回来?方才是我没有见到,此刻让我抓了个正着吧!”

  宁娇同承徽闻声回头,说这话的人正是余乔,薛钟楼跟在她身后,并没有出声。

  “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方才是带承徽去城主看郎中了,您看,我还抓了几服药回来。”宁娇解释道,并朝着承徽丢了一个颜色,承徽将手中的补药拎起来晃了一晃。

  余乔缺并不打算放弃,继续不依不饶道:“即便事出有因,你堂堂薛府大少奶奶,孤身带着一个男子前去医馆抓药,要让这一城的人如何看待我薛家!今日我便要拿出我主母的身份来!来人啊!将家法请出来!先打她几板子,我倒要看她还嘴不嘴硬!”

  说着,身边的丫鬟便要转身。

  承徽看不下去了,开口嚷道:“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的不讲理,宁姐姐不过看我难受,带我去包扎罢了,这也能让你借题发挥!”

  余乔没想到这小子还敢顶撞自己,忙开口要训斥他,薛钟楼见情势不妙,再让他们争吵下去只怕会无法挽回,忙开口圆道:“母亲!宁娇为人当不至此,你又何必不依不饶。不过是去城中祠堂抓了几服补药罢了,至于那些有心借题发挥的人,你又何须去理会。”

  余乔被薛钟楼这一番言辞打断了情绪,但也不肯放弃,继续道:“即便如此,她也是失了身为大少奶奶的身份的!板子可免,但她必须去祠堂跪着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她顿了顿,环顾四周一番朝身边的一个婢女一指:“诺,你去盯着大少奶奶,若是让我发现大少奶奶并未老实思过,我拿你是问!”

  那小婢女让余乔指得一愣,随即慌忙点头应承下来。

  余乔发作了一通后气鼓鼓地回了房,宁娇在祠堂里跪了一会,深觉无聊至极,偷偷扭头看了一眼那小婢女,发现她竟然靠在柱子上打起了瞌睡。

  宁娇心中窃喜,忙蹑手蹑脚地要爬起来,不料那小婢女听到了声音,猛地惊醒了过来,见宁娇要跑,忙作了个揖开口道:“大少奶奶,夫人让我看着您,您还是好好在这儿思过吧,夫人说了,您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便能出去,在此之前我也不敢放您走啊。”

  宁娇没想到她竟然醒了,愣了一下,随机装作脚下一软,抬起手扶住了额头,可怜巴巴的道:“我方才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房休息一番,见你睡着了,便并未打搅你。你放心,我回房路上一定小心谨慎,不会被人发觉的。夫人明日问起之时,我一定会老师认错,保管不会牵连与你,你看你也困了,不妨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小婢女本就困得紧,见宁娇又如此说,不由得内心犹豫了一下,开口回道:“那……好吧,大少奶奶你可务必要小心啊,路上可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了,否则只怕我也要受到牵连的。”说完便转身走出了祠堂。

  宁娇也轻手轻脚地溜了出来,一路小心避让着府内的众人。

  薛钟楼对宁娇十分了解,当知以她的性子,绝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祠堂里思过的。很快便会溜出来,承徽是什么来历,自己也着实十分想知道,只是这几日以来一直未曾逮到什么好时机罢了。

  他方才便在祠堂外的暗处站着,就是在等这一刻,果不其然,他看到宁娇的脑袋从祠堂里冒了出来,一路东张西望地三步并两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薛钟楼嘴角轻挑,讯速地抬腿跟了上去。

  宁娇只觉得被人从背后一把抓住了手腕,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已经被薛钟楼抓着手腕按在了墙上。宁娇心中一震,卧槽,这是壁咚啊,想不到这薛钟楼还蛮开窍的嘛。

  薛钟楼开口问道:“这几日没逮到机会问你,此刻只有你我二人,母亲并不在,你是否可以同我好生交代一下你房中的那个承徽到底是何来历呐?”他的声音中,竟然隐约飘着一股子醋味。

  宁娇当然不可能如实交代了,如此并不纯良的动机怎么可以让他知道呢,便装作有几分生气的模样,义正言辞道:“我这几日都已经说了数遍了,不过就是一个生意上的朋友罢了,过几日事成便会离开,你们如此不依不饶,是想听我如何辩解?”

  薛钟楼见她仍是嘴硬,便继续追问下去,继续找到一丝破绽,便开口道:“生意?什么生意?若是原先便在合作的,为何我却并未见过?嗯?”

  宁娇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其实她对承徽的了解也并不算是十分的深,不过是贪恋他那张好看的脸罢了。又想起前几日救下承徽之时,闻到他身上有一丝十分好闻的,以前从未见过的味道。细细追去,最终发现是从他随身携带的香包之中散发出来的。

  灵机一动,宁娇开口回道:“他是我一个原先书信联系的朋友,家中乃是香料世家,研制各种各样的香包颇有心得。此番我将他请来,便是要同他洽谈此事,他人虽然看着顽劣了些,但是调制香料乃是十分有天赋的!”

  薛钟楼见她这番言辞,自己找不到什么漏洞,又想起前几日在宁娇房中见到承徽之时,自己确实闻到了一股子香气。自己当时只当是宁娇又折腾出了什么新东西,便并未多想。如此一说,倒也解释得通了,便只能将宁娇撒开,由得她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