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夜谈

  容赦静静的趴在屋檐上,目光紧盯着屋檐下谈话的人,一边分神用手肘撞了撞趴在一旁的薛钟楼,好奇询问道:“你没得罪什么人吧?居然还有人敢劫你粮食。”不得了了,他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敢动薛府粮草的,背后一定有人。这一下薛钟楼麻烦大了,有好戏看喽。

  薛钟楼忙着盯梢,没空理会容赦。见对方一副事不关己,一脸看戏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己拉谁来不好,偏偏要拉这人。见目标突然移动,薛钟楼沉声道:“别闹,走。”容赦在背后翻了个白眼儿,默默跟上去。

  薛钟楼见目标两人站在树下谈笑,似乎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不太放心,回头去看容赦,却见对方架着个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躺在屋檐上,嘴里还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草。一副欠揍的模样,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

  容赦突然拽了薛钟楼一把,瞬间一个腾空翻身趴在屋檐上,目光紧锁在其中一人身上。薛钟楼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顺着目光看去,却见那人身上挂着一个极其眼熟的腰牌。这……这是五王府的下人才拥有的腰牌,所以这人是……啧,这下麻烦了。

  “拿腰牌!”薛钟楼迅速取出弓箭,拉弓对准那块牌子,射了出去。只见,那箭将系着腰牌的那根绳子射断,薛钟楼又迅速补了一箭,这一箭直接将腰牌钉在不远处的树上。腰牌的主人被薛钟楼这二箭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大喊道。

  “来人!有刺客!刺客在树上!”

  薛钟楼暗道不好,动作飞快,迅速取下腰牌,正准备翻出围墙。就在这时,一只暗箭准确无误的射中了他的胳膊。薛钟楼吃疼,手一松,腰牌从手中掉下去。薛钟楼没来得及捡回来,一波人迅速围了上来,薛钟楼只能撤退。容赦见状不好,飞快的溜了。

  容赦翻身进了薛府,也不管薛钟楼,大大咧咧的往椅上一坐。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递给薛钟楼。掀起眼皮,懒洋洋的看了薛钟楼一眼,见对方毫不犹豫的用刀剜下伤口腐烂的那一块,下手干脆利落,毫不犹豫。有些被惊到了。

  “薛钟楼……这箭上有毒?算了算了,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批被劫的粮食,你打算怎么办?你不会还打算去要回来吧?”

  薛钟楼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暗箭上有毒不是很正常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沉声道:“这件事情牵扯到五王府,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皇室的事,我不欲多参与。那批粮食的缺口,我干脆还是自掏腰包把它补上吧。”

  容赦叹了口气,这世界上能让薛钟楼吃亏的恐怕没几个。但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皇室,薛钟楼提的,也就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但五王府如今竟然做起了打劫粮食的买卖,恐怕最近不会太太平。

  “薛钟楼你在这休息一会吧,我就先走了。药我放这了。”

  薛钟楼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快滚,毫不留情。容赦见他这样,止不住抽了抽嘴角。刚刚可是他把他拎回来的,如果没有他的话,薛钟楼早就被抓了。药也是他给他买的,这人赶起人来还真毫不留情。也就宁娇治得了他。

  薛钟楼见容赦已经走远,随便收拾了收拾,整好衣襟,准备回府。他可不打算在这过夜,如果半夜宁娇起来寻他,他不在的话。恐怕娇娇会担心。薛钟楼用一只手翻过围墙,就怕容赦那小子还没走远,知道他不老实,蹲在门口守他呢。直接朝薛府奔去。

  等到薛钟楼走到薛府的时候,天已经渐渐亮了。薛钟楼看了一整天,估摸着时间应该凌晨了,他竟然在外奔波了一夜,不知道宁娇发现他半夜不见了没有。薛钟楼加快脚步,朝薛府走去。

  宁娇正站在房门口徘徊,柳眉微皱。她半夜起来时发现薛钟楼出去了,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让他急的在晚上都翻墙出去。他已经在这蹲很久了,却迟迟没有看见薛钟楼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宁娇停住脚步,看向府门口。只见薛钟楼缓缓从后面走了出来,见他还蹲在门口,冲他笑了笑。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让他在外奔波了一天疲惫的身体发烧打起精神。伸出手,拉起他,问道:“天这么冷,你蹲在外面干嘛?”

  宁娇上下打量他,见他没事,稍稍松了口气。这时困意上涌,她揉了揉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出奇的乖。薛钟楼见他这副模样,心软了片刻。宁娇这时才想起正事,佯装生气:“你今天晚上上哪去了?夜黑风高夜的……对了,你要是那事,粮食那事你打算怎么办?”

  薛钟楼闷笑两声,伸手揽过宁娇,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沉思片刻才答道:“粮食我打算自己掏腰包补上,至于今天晚上干嘛去了……娇娇你还是别问了。”

  宁娇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闭口不再谈这事。靠在薛钟楼的怀里,用头蹭了蹭对方的下巴,一只手去够薛钟楼的胳膊,却听见对方轻轻吸气。立刻警觉起来,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薛钟楼因为伤,无暇顾及。

  只见,薛钟楼的一条胳膊止不住的滴血,另一只手正抓着伤口。宁娇连忙迎上去,小心翼翼的托着他那条胳膊,见伤口仍在流血。心里慌了,着急问道:“你没事吧?这伤是怎么回事啊?做过处理了吗?”

  薛钟楼抬起手,揉了揉宁娇因为担忧而皱起的眉头,答道:“没什么,只是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划到了。已经上过药了。你……别皱眉头了,皱起来就不好看了。”

  宁娇见到他还有心思嘴贫,稍稍放下心。看见不一会儿,薛钟楼整条袖子就被染成了红色,顿时又紧张起来。他怎么能信薛钟楼的话呢,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儿。宁娇二话不说,带着薛钟楼回到房间里,亲自给他换好药,绑好绷带。

  薛钟楼从见到宁娇脸色大变的那一会儿,就有些讪讪,一直没吭声。等到宁娇绑好了绷带,才缓声道:“娇娇,今天晚上我出去的事,你谁也不能告诉。”宁娇一口答应下来,有没有多问,很沉默的收拾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