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价钱是不是有些太高了,我们要的可是很多呢,能不能便宜点?”容赦上前讨价还价,便宜一点就是赚到。
“这不管要多少,都是这个价钱的,要是公子嫌贵,大可以上别处看看。”老翁脸色变了变,毫不客气的说着。
薛钟楼皱了皱眉,既然这老翁能够说出这些话,想来这周遭的价钱都应是如此,再去问别的也不过是自讨没趣。
眼看容赦还要再说话,倒是伸手拦住了他,决定好就买这家的粮食。
“就这家吧,其他应该也是一样的价格。”薛钟楼低声说着。
老翁好耳力,知道这两人是要买了,忙又挂着笑脸,说道:“公子还真是好眼光,且不说价钱,我家的粮食,比其他的要好上不少。”
“那就行,我先要五百斤,若是好的话,之后不够再来买就是。”薛钟楼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老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是喜笑颜开,这可是笔大买卖,粗略的算了一下,这可是几百两银子,“公子还真的是大手笔,那我也就同公子凑个整,给个二百两银子便是。”
“好,一会儿随我送到那边的营地便是。”薛钟楼应下,伸手向容赦要银子。
容赦有些为难的看了老翁一眼,随后俯下身子在薛钟楼耳边低声说着:“我们随身待的银钱不够那么多。”
薛钟楼皱了皱眉,都已经答应了,哪有不做交易的道理,而且初来乍到,这样做难免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之后的粮食再涨价可就不好了。
随后,薛钟楼想到了自己身上还有军饷,既然是给边境的士兵购置粮食,动用军饷也在情理之中。
和容赦说着:“有多少先给我,不够的我再用军饷补上。”
“好。”容赦应着,将袖中的一百两银子都拿了出来。
看到他给钱这么利索,老翁是满脸欢喜,赶忙吩咐伙计将粮食装上来,几个人合伙跟着薛钟楼把粮食带去了营地。
安置好后,薛钟楼才去找了陈千城,说明情况,“这粮食是五钱一斤,我买了五百斤,倒是花了二百两银子,身上带的不够,用了一百两的军饷。”
“这粮食怎么比京城贵了那么多?”陈千城皱着眉问道。
“这里是边境,百姓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种些粮食更是不容易,价格高一些在所难免。”薛钟楼解释着。
“说的也是。”陈千城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在一旁的马六听着确实全然不信的,这粮食价格再高,也不至于花这么多银子,还动用了军饷。
当时去的可就只有薛钟楼和容赦,指不定是两人私自说高价格,实际上是贪了这军饷。
知道自家公子对薛钟楼信任,马六不好说出口,却是暗暗记恨在了心里。
士兵们都被安置在营帐内,几人住一个营帐,陈千城和薛钟楼身为统领战事的将军,倒是单独住了一间营帐。
为了更快更准确的了解边境的情况,薛钟楼让士兵拿过来战事记录,两人翻阅着。
看了几页,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这情况不容乐观,几乎是屡战屡败。”陈千城沉声说道。
“没错,想来这也是为什么皇上让我们过来。”薛钟楼应着,继续翻看着。
这看到最后,很明显是换了个字迹,而且歪歪扭扭的,像是胡乱写上去的一样。
等看到最后的时候,两人才发现这里原来的将军已经偷跑,目前士兵就只剩八千人,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受伤的士兵。
情况更是不好,来之前,薛钟楼设想过边境情况糟糕,可真正到了地方,才发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好。
“眼下可怎么办,拿什么去打赢敌军,我们带过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根本不够。”陈千城锤了一下桌子,气恼的说着。
边境上报给皇上的可不是这么个情况,不然也不至于就他们这些人过来。
薛钟楼拍了拍他的肩膀,劝着说:“现在这个情况,再怎么着急也是没有用的,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吧。”
“你说的没错,来都来了,肯定是要不负使命的。”陈千城应着话。
“这最先要解决的便是粮草问题,士兵们吃不饱,没有力气去打仗,吃败仗也是合理的,只不过这附近的粮草太贵,需要大量的银子,军饷也不能全都砸在粮草上。”薛钟楼点出当前局势最根本的问题所在。
这一点陈千城也是清楚的,随后想到了京城,“我先修书一封回京求新粮草。”
“好,我再去周遭想想办法。”薛钟楼清楚远水解不了近渴,两人决定分头拿主意。
薛钟楼想着,既然粮食价格这么高,只要有足够的钱,问题就迎刃解决了。
远在边境,肯定许多东西都未曾见过,薛钟楼想了想,打算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可寻。
两人又去了留鹤城,路旁买什么的有,看样子,还是有机可乘的。
去了路旁一个卖篮子的摊,问着:“老婆婆,请问你编织这么一个篮子,需要多长时间?”
老婆婆没有立即答话,倒是上下扫视了薛钟楼一眼,看得出来他不是含璋国人,摇了摇头,不打算开口,自顾自的编织着自己的篮子,把薛钟楼视作空气。
在此碰了壁,薛钟楼不肯放弃,又去问着下一个,得到的反应还是如此,几乎每个人对此都很冷淡,看上去不是太想交谈的样子。
这留鹤城大多都是含璋国人,一眼就看出薛钟楼跟他们不是一国民众,自然问什么都不想开口。
容赦见状,替薛钟楼着急,也有些不解这是为何,更是有些人态度傲慢,忍受不了,就要上去理论。
薛钟楼不过是看了几个人,就明白这其中的缘故,拦下了容赦,说着:“走吧,我们回去吧,今日算是白来一趟。”
“少爷,那人对你那般态度,怎么能忍受得了。”容赦往后一直看着,不想离开。
“你要是真动手,那可是引起众怒的事情,我看这留鹤城我们以后是别想来了。”薛钟楼无奈的说着,这在人城下,是不得不低头的事情。
“那好吧。”容赦知道这个道理,也只能跟着将这事给咽了下去。
两人无功而返,又回到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