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格有了不轨的想法,宁娇对于他这种色胚,当然不可能毫无防备之心,正打算让他吃吃苦头的时候,一旁的窗户被推开,吹进来的冷气,吹向了屋子里的旖旎之味。
薛钟楼面色不善的把窗子关好,直接上前去把泽格打晕。
他把地上宁娇刚刚脱下来的外袍捡了起来,披在她身上之后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大概已经研究好了逃跑的路线。”
“我早就知道你非常厉害了,也当然知道你会来找我,所以才这么胆大把他灌醉,不过这样也正好方便我们两个人逃跑了。”
宁娇看着他臭臭的脸色,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脸之后才正色的说道:“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跑出去吧,夜黑风高,是最好的保护色。”
薛钟楼本来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听见她主动提出来之后,脸色还是缓和了几分,然后又推开了一旁的窗户,自己先出去之后才又护着她出去。
两个人趁着夜色离开了泽格的屋子,不过事情的走向并不曾向他们两个预料的那般轻松。
营地的各个地方都有巡逻的军士,可以说整个营地都被水泄不通的保护了起来,泽格倒是一个非常有忧患意识的人,轻易不给别人逃跑的机会。
“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先去水边把消息传递出去。”
宁娇大概估摸了一下士兵们换岗的时间差之后,就拉着薛钟楼去了今天洗衣服的河边。
她压低声音解释道:“今天我们就是在这里打水的,他们这里有严格的等级规定,一般奴隶待着的地方很少会有高等人待,并且也不屑于来到这种地方,再加上这条河的河水湍急,一般来说,是很少会到这个地方来巡逻的。”
她小声的说完之后,又从口袋里拿了两只碳笔出来递给薛钟楼。
“这是今天在做饭的时候我悄悄的削的,咱们两个先在这衣服上写一些字,然后让他们顺着河水飘出去,虽然不知道到的时候这些字还能不能被瞧见?可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宁娇知道这些河水都是相通的,而且军队们驻扎的时候也是依着河水驻扎,保不齐如果真的被他们瞧见了的话,那么就有人来救他们了。
“好。”
薛钟楼对此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于是把衣角都扯了下来之后写上字,全部都扔进了河里。
这又才找了另外一个地方呆着小声的谋划。
宁娇觉得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的冷静过了,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她有时候还是会心绪不宁,思考事情的时候也不能够非常理智的思考,但是自从今天在伤兵营看见薛钟楼之后。
不得不说,她整个人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小心的吐了一口气,又抬起头来看着薛钟楼,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闪闪发光,像熠熠生辉的珠宝一样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薛钟楼瞧见了了之后不由的一滞,忍不住的在她的面颊上落上一吻,直到看见那双眼睛有些疑惑的眨了眨之后这才满意的勾唇:“说说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
宁娇还没从刚才那一亲当中缓过神来,她困惑的眨着大眼睛,长而翘的眼睫毛轻轻抖了抖:“我好像,突然有些呆。”
“当然是如何逃出去的想法,还有,如何把这个地方彻底摧毁的想法。”
薛钟楼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眸当中闪过一丝狠辣,他声音一瞬间变得凛然:“他敢直接掳走你,并且还对你心存不轨的想法,如此不知死活的做派,实在是让人很难不生气。”
“那这就得仔细想想了,不过我这些日子和那些奴隶们待在一起,发现他们的生活实在是非常的困苦,在这个民族当中,一个地位高的人可以随便欺负那些地位低的人,奴隶们更是地上的烂泥,可以随便用来践踏,并且他们也不敢反抗,你说,像这样的民族,他们的观念是不是已经扭曲到了一种让人无法苟同的地步?”
宁娇刚开始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她生活的那个国家历史上的一个朝代,那个朝代空前的强大,却又非常的短暂,就是因为他们把人划分了不同的等级,让整个社会的矛盾被无限的激发放大。
薛钟楼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他嘴角噙着的笑意含着冷意:“是个自以为是,并且认为自己高高在上的人,所以对那些奴隶,他比上一代的族长还要狠毒,给那些奴隶的饭菜全部都是又冷又粗糙的东西,几乎让人难以下咽,可是对于那些奴隶来说,他们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吃那些猪食,所以在这样悲惨的生活之下,应该不是每一个人都安于现状,那些年轻人……”
“绝对是想要改变的。”
宁娇明白他接下去要说的是什么样的话,也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她漂亮的大眼睛此刻里面闪烁的光芒变为了坚定,红唇吐出来的字无比的清晰:“对于满拉族来说,他们这样残忍的等级制度,对奴隶来说是无比的不公平的,如果我们能够让那些奴隶有了反抗的心思,那么就能让这个民族土崩瓦解,到时候就算泽格再怎么的厉害,也根本不可能让一个人心都散了的民族恢复以往的强大。”
薛钟楼听完了她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便是多了起来,宠溺的伸出大掌揉着她的脑袋,声音温柔又点哑:“是了,用内部矛盾,总比我们用强攻来说好的多,可不能够让那些可悲的奴隶继续成为泽格手中的刀刃,不能让他们有没有必要的牺牲。”
如此,他们两个人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今天晚上并不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但是绝对是一个可以策反那些奴隶的好时机。
宁娇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那些可悲的奴隶拥有幸福的,在拉满族的这几日,她认识了很多心善的奴隶,特别是阿越的阿平,她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希望他们的爱情可以得到保障,而不是在权力之下,可以任意的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