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拿过来吧。”薛钟楼出声说着。
胡福调整了一下心态,端着药走过去,希望不会被发现才好。
宁娇伸手接过药碗,现在情况不一般,凡事还是要小心点的好。
没有直接喝下去,倒是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
看着她的举动,胡福脸色变了变。
发烧生病,宁娇是喝了不少风寒药,自然也能闻得出来这药的味道。
这药味可是要比风寒药浓一些,肯定不是正常的风寒药。
想起前几日的内鬼一事,指不定就是胡福有问题。
看向薛钟楼,忙说着:“这药不对劲儿,他肯定有问题。”
一听这话,薛钟楼立马上前,拦住了胡福离开的去路。
“说,你究竟是何居心,你拿来的又是什么药?”薛钟楼沉声问着,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宁娇下手,还真是大胆包天。
胡福心里一颤,不过在大梁的军营里隐藏了这么久,也是很有能耐的。
装傻充愣说着:“你看我这记性,最近这伤员太多了,我肯定是拿错了药,本来是想给宁姑娘拿风寒药来着。”
好话谁都会说,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就谁也不知道了。
不过胡福说的也是有道理,这段时间,伤兵那么多,需要熬制的汤药也是数不胜数,拿错药倒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薛钟楼对胡福是有印象的,是一直跟在马六身边的人,应该不会是内鬼,不然早就露出马脚来了。
“那拿错药可不是什么小事,下次可不要再犯了。”薛钟楼叮嘱着。
可宁娇却是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那么多药,怎么偏偏就拿错了她的风寒药,而且还是在这个特殊时期。
“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应该清楚,肯定不只是拿错药那么简单。”宁娇厉声说着。
事已至此,胡福一咬牙,干脆是直接喝了一大口,说着:“我自己都喝了,这药真的是拿错而已,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宁姑娘能信我了吧?”
来之前,胡福不是没设想过被发现,早就是吞服了解药,就算喝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现在还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宁娇说那些,只是为了诈一诈胡福,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看到胡福不管不顾的喝下药,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你怎么能...”薛钟楼出声说着。
“药我都亲自喝了,可以证明是真的没有问题,宁姑娘,你还是不要多想了。”胡福笑着说。
宁娇没有说话,倒是等待着,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
可等了一会儿,胡福还是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么看来,这汤药果真是没有问题。
要是真下了毒,按照这个时间,胡福肯定是倒下了。
想着自己多疑了,宁娇主动出声道歉:“胡福,刚刚说那些话倒也不是故意为难你的,就是这段时间军营里有别有用心之人,不管是对人对事,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宁娇向来做事有担当,既然是自己的错,也会敢于承认,也不想将此事草草的揭过。
听到宁娇的话,胡福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是瞒了过去。
不过眼珠子一转,倒是有了别的主意。
“没事的,我也是习惯了。”胡福苦笑了一声,说着。
宁娇和薛钟楼对视了一眼,都从这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问着:“怎么了,什么习惯不习惯。”
“就是被人怀疑的事情,我也是习惯了这样。”胡福借机诉苦,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接近宁娇他们。
刚刚是冤枉了胡福,不管如何,看着他这个模样,有些话还是要问清的。
“到底是怎么了,在军营里,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宁娇追问着。
“没什么,没事。”胡福摆了摆手,应着话,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越是这样,事情肯定不一般。
“有什么尽管说就是,在我们面前不用遮遮掩掩,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大不了。”宁娇劝着。
胡福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这才说着:“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就是平日里,我也老是被别人不信任。”
“为什么呢?”薛钟楼皱眉问道,这在军营里,所有士兵可都是平等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入伍时间晚一些,跟很多前辈都是没有办法比的,很多时候,一些脏活累活都会让我去做,可又不信我,总会多问几遍,像刚刚宁姑娘说的话,我已经是听了很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胡福缓缓说着。
平日里,看着士兵们相处,倒还是和和气气的,真没想到,背地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实在是太过分了,究竟都是谁这样做的,你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宁娇应着话,也很是恼怒,她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军营里的人不团结,出现以多欺少的情况。
胡福摇了摇头,说着:“这怎么能行呢,我说出刚刚那些,已经是很冒犯到了他们了,如果再说出性命的话,我恐怕是会在军营里待不下去了。”
这么说,倒也是有可能的。
按照那些士兵的性子,胡福不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他,更别说是知道了胡福告状了,肯定会想尽办法解决胡福的。
“那可怎么办。”宁娇喃喃道,难道就要任由胡福被人欺负吗。
薛钟楼虽然在一旁是没有说话,可心里也是想着主意。
他身边跟着的现在就只有容赦一个,多一个人帮着照顾也是好事。
倒是说着:“这样吧,不如你就留在我身边,和容赦一起跟我做事,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胡福心中窃喜,这可算是暗中打入了内部,以后做起事情来,倒也是方便了许多。
可面子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倒是说着,“这怎么能行呢,不太好吧,要是被别人知道,指不定会怎么说将军呢,为了我,真不至于承受这么多。”
都到这个时候,胡福还为薛钟楼着想。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让什么人跟着我,自然是我说的算,别人做不了主的。”薛钟楼出声劝着,示意胡福不用操心太多。
好歹他也是军营里的副将,虽然没有陈千城权利那么大,可想要一个士兵留在自己身边,这点权利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