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钟楼受伤了,在家中静养。
宁娇为了照顾薛钟楼也没有出门,闲了好久在家实在无所事事,一日她喂完薛钟楼药以后出门就见着了李静——她身穿浅色罗裙,安安静静的的眼睛却很是明亮灵动,看着是个聪慧地姑娘。
“等等。”宁娇叫住了她。
“夫人,怎么了?”李静乖巧地站在原地。
“前几日我教你的东西你可完全记住了?”宁娇询问。
李静浅笑:“不敢托底,但能记得七七八八了。”
“如此?”宁娇对她勾了勾手指,说:“你且过来,我考考你。”
“好啊。不过薛钟楼不是在房中休息吗?”李静顿了一下。
“也是,那你跟我来。”宁娇往隔壁的房间走了过去,她推开房门,李静跟着她进去。
两人对坐。
宁娇就开始提问了:“如果脸上的肤质很干,应该用什么去处理?”
“我认为——”李静将她从宁娇哪儿学到的东西一一赘述给宁娇听。不仅将宁娇教的记得牢牢的,还能举一反三有自己的见解,她讲得越多宁娇越是欢喜。
宁娇心想:这算是捡到宝了吧,怎么会有如此天赋异禀之人?
“很好。”宁娇欣慰地对她道:“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哪里。是夫人教得好。”李静道。
“我可不敢这么脸皮厚,把功劳都给自己。”宁娇调笑着。
这算是这几日略带放松的事情了。宁娇和李静这边聊着。
薛钟楼那边就有些难受了。
许文君来看他的时候,宁娇正好在隔壁。许文君站在薛钟楼床边,说:“薛熊,那件事实在是一点都查不到了。”
“怎么说?”薛钟楼坐在软塌之上,他现在的伤势还不宜多走动。
“我们手里掌握地线索太少了,把能查的都查了,没有结果了以后,我们实在没有路子可以查了。”许文君十分为难。
“如此这般?”薛钟楼纠结,神情凝重,他心里琢磨着这件事,他一个剩下的唯一的知情人就是宁娇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隐瞒什么。
他迟疑道:“我再考虑考虑吧。”
“这。”许文君道:“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也就宁娇了吧。”
薛钟楼抬起眼眸看他,黑色的瞳仁让许文君心慌了一下。
“你怀疑她?”薛钟楼淡漠地询问。
“也不是,就是我们不知道她有没有因为别的原因把这件事的线索隐藏得更多,所以我们可以试探试探。”许文君小心地提议。
薛钟楼身子斜撑在桌子上,手指摸着唇,沉思:“你想如何?”
“不如我们这样吧?”许文君凑近薛钟楼的耳朵旁边,轻声地说了一段旁人听不见的话,说完以后他退开了一些:“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待我细思后再做定夺。”薛钟楼心中犹豫不决,许文君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可是他不知如何用好。
“这可不能再耽误了。”许文君着急了。
薛钟楼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明日我给你答复。”
“好吧。”许文君叹了口气下去了。
三日后,薛钟楼已经可以稍微下床走动一些了。
宁娇见状,欣喜地拉住薛钟楼的手说:“我陪你走走吧。在院里走走,晒晒太阳,有利于恢复。”
“好。”薛钟楼对她的想法没什么意见。
宁娇将薛钟楼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瘦弱纤细地她撑起薛钟楼半个身子的重量,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薛钟楼侧头就能看见她纤细的小身板快钻进了他的怀里一样。
宁娇扶着薛钟楼出了门,阳光灿烂,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只是暖洋洋在许久不见日头的薛钟楼这儿,宁娇扶着薛钟楼缓慢地走了一圈以后,她快被这太阳晒得虚脱了。
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掉,顺着脸颊往下滑,湿了衣襟。
薛钟楼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他指着院里的乘凉架说:“走累了,去哪儿坐坐吧。”
“好。”宁娇又扶着薛钟楼去了乘凉架下,这个架子上挂满了葡萄藤,遮蔽了阳光,阴凉又舒适。
宁娇汗都来不及擦就问:“是走得哪里痛了吗?”
“不是。”薛钟楼道:“就是天热了。有些渴了,想喝杯水。”
乘凉架上早就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宁娇连忙给薛钟楼倒了杯茶,“小心些汤,天热,热茶不容易放凉。”
“谢谢。”薛钟楼知道这些日子宁娇是用心在照料他了。
宁娇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她觉得不够又去洗了个手回来。
薛钟楼在原地等她。宁娇看着他捂着胸口的样子,很愧疚,不管怎么说,薛钟楼也是因为她才受伤的,自己要是就这么不管不顾,跑出去吃喝玩乐那哪里能像一回事?
她走过来,道:“照顾你是应该的。吃点点心吗?”
她拿起一块点心递到薛钟楼的嘴边,白皙纤长的手指指尖粉嫩,食指上上还留着一个结痂的红印,这是她为薛钟楼盛药时被烫伤的。
薛钟楼盯着那伤出了神,他心里心疼宁娇。可没有办法,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一个人无法照顾自己。他张口将宁娇手里面的鹅黄色糕点一口吃了,咀嚼了两下吞进腹中。
宁娇莞尔一笑,水润的杏眼染上了欢喜之意,惹人怜爱。
她和薛钟楼又聊了几句,看着天时要扶薛钟楼回去了,不然对他的伤势不好。宁娇刚扶起薛钟楼,就听见一群丫鬟仆人的尖叫声。
“怎么了?”宁娇不安的往门口看。
“不清楚。”薛钟楼剑眉竖起,抿紧唇,他因为生病,双颊有些消瘦,显得更加严肃。
“进去。”有人朗声说道。
只听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就杀了进来,他们一个个都拿着泛着银光的大刀,只露出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
“抓住他!”其中为首的男人指着薛钟楼说到。
宁娇心惊,挡在薛钟楼的面前。
“当道?”那为首者冷哼一声,指着宁娇说:“这个也抓起来。”
“可恶!”宁娇手无缚鸡之力很快就被拿下来。薛钟楼身上带上,根本没办法抵抗,过了两招以后就被黑衣人抓住了。院子里本来有的仆人都被赶了出去。
“很好。”那黑衣人挑起宁娇的下巴道:“说。知不知道宝藏在哪?”
“不知道!”宁娇带着怒气说道。
“呵,小脾气还挺倔。”那为首者扬了扬眉,他走到薛钟楼的身边,问:“你知道吗?”
薛钟楼不回应。
那人似乎被触怒了一般,拔出短匕抵在薛钟楼的喉咙上,对宁娇道:“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说出宝藏在哪,不然你就第一个死。”
那人对宁娇晃了晃刀子,然后继续抵在薛钟楼的脖子上:“看到没有,不说他就得死。”